而在他認爲池墨只是來z市經過的時候,池墨卻對他說,把席錦銳給約出來。
至於爲什麼是他,而不是池墨本人?
池墨的回答是:我不想主動給他打電話。
“錦銳。你來了。”木柏巖很快調好自己的心情和位置,上前……
但是他的熱情換來的是席錦銳的一往如常的冰臉。
真真的是熱臉貼着人家的冷臉。
只見席錦銳冷着一張臉邁開步伐朝着池墨這邊走來,蹭得發亮的黑色皮鞋反着光,腳在地上果然是發不出一絲聲響的,就好像沒有人走過一般。
池墨背倚着球桌臺上,手裡的雪茄燃着煙霧,把房間里弄得空氣很不新鮮。
席錦銳望着他。
池墨……
池桐的哥哥。
池墨修長的手指撫摸着球杆的杆尖頭,語氣十分淡,“給你三十秒的準備功夫。”
聽到這話的木柏巖是不懂的,三十秒的準備功夫?什麼意思?
但是他不懂,席錦銳是懂的,他擡手,先是解開了左手手袖處的扣子,將衣袖擄至手肘處。然後再用左手解開右手手袖的扣子,同樣的擄至手肘處。
他站在那裡,動作不緊不慢。
木柏巖這會明白過來,“等等,你們要打架?在這裡?池墨,不可以……”然而木柏巖的話還沒有說完,池墨已經將雪茄一捏,拿着手中的桌球杆就朝着席錦銳揮去。
擡踢,揮手間,那一招一式懂行的人便看得出來,池墨是練過的。
而席錦銳……
他微微的避過,這看似微微,卻同樣的講究。
席錦銳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手了。
這幾年,他一直很遵守規距的做一個優雅的貴公子,上班,下班,開會,應酬……
他像所有的正常的名門公子一般,肩負着家族的希望……
木柏巖一邊退後,一邊大嚷,“池墨,你這樣太過份了吧,錦銳空手啊,你怎麼可以拿武器?”球杆當然也是武器!!
池墨冷笑,“席錦銳,你身手生疏了很多啊。”一句話落,球杆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席錦銳的身上。
他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這一杆下去,席錦銳疼得冒出了冷汗。
然後這才只是開始,離結速還遠着。
木柏巖看不下去了,“池墨你這樣太失公平了。”說着,他拿了一根球杆,“錦銳,接着。”
“公平?”池墨冷笑,“跟我談公平嗎?席錦銳?”
席錦銳對上池墨那雙沒有溫意的眼神,一邊閃躲,一邊開口,“木柏巖,滾一邊去。”
“……”莫名被吼的木柏巖再次驚呆,靠之,他做好人還被吼了?
好,你們愛打就打個夠吧。
打完了再好好說話!!
持球杆的池墨,空手的席錦銳,結果會是怎麼樣其實一點懸念也沒有。
哪怕席錦銳已經很努力的避開,身上也是受了幾棍。
而這兩人打着還打上了癮了似的,竟然跳到了桌球檯上去打,空間不是更小了麼?
但是更精彩了!!
好吧,木柏巖覺得自己不操心的話,做爲純粹的觀衆,這真是一場精彩的格鬥啊。
席錦銳雖然已經多年不練好久,身手生疏不少,但是他常年有健身的習慣,下盤還是超穩的。
沒有多久,兩人便都已經是大汗淋漓,池墨似乎也發泄夠了,不,他純粹是討厭這種熱汗淋漓的感覺,將球杆扔開。
他徒手與席錦銳打了起來,不過三招……
席錦銳躺在了桌球檯上。
論格鬥,席錦銳是比不上池墨的。
這不僅僅是池墨大他幾歲,更因爲池墨是唯一的池家家主繼承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和訓練都是很非人的。
而這種訓練,席家的席大少席錦淳其實也差不多的。
但是身爲三少的席錦銳則是要輕鬆一些。
只見池墨的膝蓋頂在席錦銳的胸口處,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頭髮已經半溼,熱汗成珠的冒出額頭,臉上像被噴了水霧一般……
氣息還帶着微喘,他冰冷的眼神十分的讓人發慫。
而席錦銳則是躺在那裡,與他對視。
髮型已亂,臉上同樣汗水淋漓。
“席錦銳,你竟然敢要娶別的女人?”池墨冷笑,手用力的攥緊席錦銳的領口,最後卻還是鬆開了。
他放開了席錦銳,跳下了桌球檯。
木柏巖在旁邊聽到這話驚呆了,“什麼?錦銳你要結婚了?”對象是那個沈一萱嗎?
爲什麼他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席錦銳緩慢的坐了起來,衣服都因爲剛剛打得太過而折皺了,他輕笑出聲。
這麼多年沒有見池墨,池墨還是下手這麼狠,快,絕。
“錦銳,你笑什麼?”木柏巖真的有些搞不懂了,“你要結婚了?你真的要結婚了?”這比他愛上別的女人更讓人驚悚好嗎。
池墨坐在了沙發上,兩眼深邃地望着席錦銳,“訂婚?呵,席錦銳,你的承諾就只值一毛錢嗎?”
他愛上別的女人不止,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那麼他妹妹算什麼?!
席錦銳看着池墨,帶着不解。
池墨忽地想到什麼,衝着一邊驚呆的木柏巖怒吼,“你特麼的把他的催眠給解了!”他不想對着一個沒有了大半記憶的傻瓜說話。
那樣還不如對空氣說話來得更好些。
木柏巖回過神,“池墨……”他說了,催眠這事解還是不解,是看席錦銳本人的意思的,他是醫生,他不能不經病人同意就解了人家的催眠。
席錦銳記憶是缺失了很大一部份,因爲當初木柏巖催眠的時候,是幾乎將與池桐相關的都給催眠了。
但是席錦銳與池墨是認識在先,與池桐認識在後的,所以池墨的記憶是無法催眠‘消失’的。
也就是說,席錦銳知道自己有一段記憶被催眠了,也知道這段記憶與池墨有關,但是……那段記憶具體是什麼,他是不知道的。
被封存的記憶,用催眠的方式將那一段記憶封存,包好,然後,只要不再去碰觸便不會露出來……
見木柏巖不聽,池墨冷哼出聲,“你不來給他解除催眠,那你來做什麼?”來看好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