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眼,蘇紫蘭就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普通人。
她愣了愣,回過神,接過他遞來的口紅,“謝謝。”
真像,真的很像。
池墨有些留戀的看着眼前女孩的這張臉,與池桐的真的是太像了,哪怕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會是池桐,可是突然的看到一張這麼相像的臉,竟也讓他激動無已倫比。
蘇紫蘭只覺得面前蹲着的男人在盯着她看,她輕輕的皺眉,她不至長得傾城絕色讓人這般的迷戀吧?
胡亂的將散落一地的東西收拾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護照落在了男人的手中。
池墨不自覺的掀開護照的第一頁,看到了上面的名字,“蘇紫……蘭?”他輕輕地吐出話語。
蘇紫蘭一把的搶過手中的護照,臉色變得有些冷,“這位先生,你這樣很沒有禮貌知道嗎?”怎麼可以隨意的翻看別人的護照?
還有,她一點也不想讓人知道她就是蘇紫蘭。
因爲這個春節,估計在帝都這個地方,她蘇紫蘭這三個字就會成爲一個笑話一般的存在了。
她想遠離都不行。
池墨看着她生氣的樣子,卻是笑得極其的溫柔,明明眼前看的人是她,但是蘇紫蘭卻覺得他看的是別人,這種感覺很怪異。
蘇紫蘭不想再多說什麼,站了起來,眼前卻一陣發黑,整個人失重的朝一邊倒去。
池墨很快的反應過來,擡手扶住她,“小心。”
蘇紫蘭想都沒有多想就要拂開池墨的手,卻沒有什麼力氣,“我沒事。”
“你發燒了。”池墨皺起了眉頭,然後這手感的燙度,燒得有些厲害。
估摸已經過39度了。
“這位先生,你管得太多了。”蘇紫蘭情緒很不好,她不想跟一個陌生人過度的牽扯,哪怕這位陌生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然而她的身體遠比她想的要差得多,揮開池墨,走了不到兩步,她就覺得她撐不下去了,整個身體都在發暈發軟。
池墨邁開一個大步上前,然後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這霸道的動作,這溫柔的語氣,形成截然不同的畫風。
蘇紫蘭卻覺得他莫名奇妙,她跟他壓根都不認識,現在帝都已經有這麼多的好心人了麼?
她掙扎着想要下來,卻聽到他說,“我沒有惡意。”
“……”還沒有聽說過哪個壞人會直接地在公衆場合下說有惡意的。
“你燒得很厲害。”他抱着她走出機場,她的包也被他的保鏢給拿着,她看着這陣狀,出門帶保鏢的人……
果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呢。
不過她在帝都並沒有蘇紫安那麼廣的交際,所以眼前的人,她是真的一點也不認識。
池墨在車上很貼心的照顧着蘇紫蘭,讓蘇紫蘭覺得更奇怪了,但是她實在是沒有什麼精力了,手重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頭更加是這樣。
下車的時候,她感覺她都沒有任何的力氣了,池墨抱她下車的時候她都只是象徵性的拒絕了一下,但是她本人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她這個樣子其實是不應該趕回來,不奈不知道蘇紫安在蘇家說了她什麼,一句立馬回來,她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說得誇張一點就是,你沒有死在外面就現在滾回來。
死?她那麼珍惜自己的命,纔不會死呢。
雖然退婚一事真的讓她很想撞牆。
她無意識的睡了過去,池墨站在病牀前,一直盯着她的睡顏瞧,這熟悉的容顏讓他這麼多年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天知道他連想都不敢想過,有一天會見到過一次這麼像池桐的女孩子。
蘇紫蘭,是巧合還是真的是那個蘇紫蘭?
而很快,他手機便震動了起來,他讓人去查的消息一下子就有了消息,“boss,是蘇家千金蘇紫蘭,她有個姐姐叫蘇紫安。”
……竟然真的是蘇紫蘭。
那麼,席錦銳爲什麼從來提都沒有提過蘇紫蘭長得像池桐?
“知道了。”他掛上了電話。
明知道應該得走了,但是池墨卻就是邁不開步伐,他站在那裡,像個雕像一般的站着。
她睡着了,身體的高燒也還沒有退下。
他在想着要不要通知蘇家的人,不過想想,還是什麼也沒有做,太過自以爲是,會顯得很沒有禮貌。
不過他有個問題想問問席錦銳!
他走出了病房,拿出手機給席錦銳打了電話,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池墨卻是直接的問道,“你不覺得蘇紫蘭很像一個人嗎?”
那頭傳來席錦銳的沉默,然後哦了一聲,“現在長得像的人太多了。”整容業那麼發達,看看那些明星們,不也有長得很像的麼。
“席錦銳!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池墨聲音很冷,“你竟然從來都沒有提起一個字,蘇紫蘭長得跟小桐那麼像。”
“……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說。”席錦銳淡淡地說道。
的確是沒有什麼好說的,特意地去跟池墨說,蘇家有個女孩長得跟池桐很像?然後呢?
她的確是蘇紫蘭,不是池桐,只是碰巧長得那麼相像而已。
至於蘇紫蘭爲什麼長得這麼像池桐,他倒沒有去調查過。長得像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雖然他在恢復了池桐的那段深埋的記憶後,也有過複雜的想法。
但是退婚他還是義無反顧。
“好一個不覺得有什麼好說。”池墨冷哼,“你傷害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席錦銳打斷,“池墨,她是蘇紫蘭,不是池桐。”
不要把對池桐的感情不自覺的代入到一個陌生人的身上,然而事實上,池墨已經不自覺的這樣代入了。
剛剛在機場的溫柔,還有來醫院路上時的體貼照顧,他都拿蘇紫蘭當成了是池桐。
他的妹妹——池桐!
如果池桐活着,那麼也應該是這樣活着的,不,不會有她臉上那道倔強和不甘,池桐的生活完全是無憂無慮的,不會有誰讓她難過。
沉默在電話間泛開,過了好一會,席錦銳纔開口說道,“池墨,她只是一個長得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