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工資就要盡一份責任,這是人品問題。你拿着醫院的工資爲我做事,我現在是這的主人,所以我說的每句話你都必須去執行!”
“我……”藍珂明知宮亞爵這算是歪理,但是卻偏偏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還是那句話,有意見你可以去醫院投訴。但今天你既然來了,那你就必須做完今天再走。動手吧!別再廢話!”宮亞爵又恢復了那張冷漠的冰塊臉。
藍珂愣了好一會兒,才警覺宮亞爵已經說完了。她現在才明白了一個問題,無論是實力還是口才,她差宮亞爵不止一兩條街那麼簡單。
直到管家走到她面前,請她進廚房的時候,藍珂纔算是從驚訝中回過神。渾渾噩噩地走進廚房,望着廚房裡一應俱全的廚具,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伸出去摸廚具的手,摸摸這個覺得感覺不對,摸摸那個感覺還是不對。最後站在廚具面前愣了半天,硬是沒有動任何一個。
“真是沒見過比你更愚蠢的女人了。”
身後突然響起男人冰冷極富磁性的聲音,藍珂猛地回過頭,看到宮亞爵那一臉嫌棄的表情,胸口擠壓的憤怒襲來。
“你說的真是簡單,你要是這麼厲害,不如你來。我是……”
宮亞爵冷冷截下她要說的話,拿起其中一個廚具試了試手。“不用一直跟我提醒你是醫生,據我所知,你在戈家生活的這些年,事情也沒少做。竟然做飯這種小事,你卻不會。”
“你調查我?”藍珂體內騰起怒意,說話的聲音也拔尖了好幾分貝。
“你有意見也可以調查我。”宮亞爵高高在上的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拿起一跟火腿腸,一臉厭惡地把火腿腸丟開。“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後你也會爲風昱做飯。”
“看來我還得感謝你對我悉心培育了?”藍珂諷刺的話語,冷笑地看着他。
“畢竟是一家人!”
“是不是都是你說了算,宮少還是別跟我這種麻雀多說話,以免貶低了你高貴的身份。”藍珂扭頭拿起菜刀,心中已經決定先跺排骨。
“你說得也沒錯,所以現在開始,好好幹!我或許會考慮一下,讓白水澤給你漲一點薪水。”宮亞爵脣角微勾,冰冷的眸中浮現出一抹很淡的笑意。
很淡,淡的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但站在對面的管家卻看了個正着,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宮亞爵習慣了冰冷跟孤獨,微笑與感情這種東西,對他而言就是一種奢侈。
“謝謝宮少的慷慨大方。”藍珂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臉上職業性的笑容再也笑不出來。
“客氣!”宮亞爵勾脣一笑,走出廚房時,他眼角正好撇到藍珂在那慌手慌腳的做事。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濃,那只是一剎那,他便收起了笑意,又恢復了從前的冰冷。
宮亞爵坐在餐桌前悠然自得地吃着早餐,時不時往廚房的方向撇一眼。
“少爺,秘書小姐剛打電話過來,說你九點的會議還開不開?”管家硬着頭皮上前詢問。
宮亞爵擡腕看了看手中的表,眉頭不禁皺了起
來,只冷冷兩個字。“取消。”
“是。”管家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識相的退離。
藍珂用力跺着菜板上的排骨,好幾次差點弄到手指。正當她高高揚起菜刀跺下去的時候,菜刀砍在了菜板上,她咬牙嘗試着把菜刀拔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力氣太小的原因,死死釘在菜板上的菜刀一時沒拔出來。
“怎麼會這樣。”藍珂一下子急得滿頭大汗,想去叫人卻又難以啓齒。最後一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氣將菜刀拔起。
菜刀拔了起來,但因爲用力過猛,手中的菜刀出於慣性,從她手中往後甩了出去。
宮亞爵險險接過橫飛出來的東西,在看清手中是一把菜刀的時候,俊美的臉上幾乎凍得可以結冰。“才上班的第一天,你就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謀殺我嗎?”
藍珂驚恐地轉身,在看到宮亞爵手中的菜刀時,心狠狠顫了一顫。她是真沒想到會這樣,好在沒有傷到人。
“你……你沒事吧?”她焦急地走過去,看宮亞爵沒什麼事的時候才稍微鬆了口氣。但想到宮亞爵剛纔說的話,剛平靜下來的心又不平靜了。“我是無心之失,何況你並沒有怎麼樣。而且,我之前已經說過我不會。”
“有時間反駁,倒不如動作麻利地把飯做好。”宮亞爵面無表情地把菜刀放在菜板上,酷酷地走出廚房。
“少爺。”江離正好從外面走進廚房,跟宮亞爵撞了個正着。
“跟我上樓!”宮亞爵單手插袋,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藍珂,大步流星地往樓上走去。
宮亞爵坐在辦公椅上,江離將書房門關上後,才恭敬地站在他面前。“少爺,關於藍小姐的事情,已經查到了。”
“說!”宮亞爵冷冷一個字,對江離這幅表現十分的不耐煩。
“藍小姐七年前被戈家的老夫人從樹林撿了回來。後來藍小姐就一直在戈家生活,但在戈家一直生活的不太好,寄人籬下受人白眼,連下人都總會欺負她做一些事情。”江離說到這,眼眸放低,不動聲色觀察到宮亞爵那微變的面孔。
“繼續說!”宮亞爵轉眸,幽黑冰冷的眸子射在江離身上。
江離背脊一寒,忙繼續道:“兩年前,藍小姐在大學畢業典禮上被人綁架,險些被人玷污。藍小姐出於自保刺傷了那個人,因爲當時藍小姐正在跟戈太太鬧跟風少的婚事,戈太太氣不過便順勢將藍小姐關進了牢獄兩年。”
宮亞爵緊抿着薄脣沉默,回想起在墓地聽到的一些話。江離這些話他依稀明白了,藍珂坐牢這件事跟戈家母女脫不了干係。宮亞爵眸子一眯,想起了白水澤說藍珂在檔案室找東西的事情。
宮亞爵擡頭,沉思了一會兒道:“你確定你查仔細了?”
“藍小姐這次出獄目地不單純,很有可能是爲了復仇。藍小姐進澤少的醫院也並非偶然,據觀察,藍小姐一直在調查戈老夫人的死因,其中應該有蹊蹺。”
“復仇?”宮亞爵薄脣上揚,咧開一個完美的弧度。但隨即,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情的冰冷。“從今天開始,派人盯着藍珂。”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下人們驚呼的聲音。
“着火了,着火了!”
下人們驚呼的聲音越發的大。
江離想跑去看,但在宮亞爵面前硬生生將心中的想法忍住了。
宮亞爵眉頭緊皺,邁着沉穩的步子走出書房,江離這才趕緊跟上去看。宮亞爵就着扶手看了樓下一眼,樓下的下人早已是手忙腳亂地提着水往廚房跑。
一股燒焦的味道從廚房飄出,宮亞爵緊皺的眉頭越發深鎖。加快腳步往樓下走出,隨手拉了面前一位下人,冷聲問:“怎麼回事?”
“藍醫生把廚房點着了。”下人緊張地口齒不清。
宮亞爵快一把把下人甩開,直接往廚房的地方去。而此時的藍珂,蓬頭垢面正被一個下人從廚房攙扶出來,原本絕美的臉上變成了黑炭。
宮亞爵自小沉穩的性格讓他不會輕易暴露情緒,只緊皺眉頭,但他身後的江離就不一樣了,忍不住輕笑出聲。
但下一秒,便被宮亞爵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嚇了回去。宮亞爵皺着英眉,這才重新轉向藍珂。“怎麼搞成這樣?”
“我……”藍珂愧疚地垂下頭,想爭論的話也沒了權力。
宮亞爵拉着她便在沙發上坐下,一雙鷹眸在她臉上打量了一番,眉頭越皺越深,衝着藍珂身後的下人道:“去給她找一件能穿的衣服。”
“咳咳……”在廚房被煙嗆了的藍珂,出來之後也一直猛咳。一張被薰得發黑的臉,也看不清楚她此刻真正的表情。
“逞什麼強,差點把我家給點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女人!”宮亞爵低聲說着罵她的話,手卻自然而然地輕輕拍打她背脊。還順勢接過江離遞來的水喂到她嘴邊,命令道:“先喝口水!”
藍珂此時被嗆得難受,眼淚都掉了出來,更是沒注意宮亞爵喂她喝水的動作有多曖昧。
“謝……謝。”藍珂又忍不住咳了好幾聲。
“實在不會做飯可以問別人。”宮亞爵動作輕柔地用紙巾幫她擦着臉上都污漬,一張俊美的臉始終沒什麼表情。
“我說過我不會!”藍珂有些惱怒,要不是這個男人一直逼着,她能進廚房嗎?現在事情發生,反倒全是她的錯了。
“難道不是你想出風頭?”
“你這人腦袋裡面到底裝的什麼,你自信過頭了!”藍珂沒好氣地拿過紙自己擦拭,時不時還捂着喉嚨咳嗽兩聲。
“你把我家廚房點着了這件事打算怎麼辦?”宮亞爵丟下紙巾,冷冷地撇了她一眼。
“我……”藍珂原本打算辯駁的話,再碰上宮亞爵這句話之後,到了嘴裡的話漸漸消失的煙消雲散。
“嗯……?”宮亞爵長嗯一聲,詢問的目光睇視着她。
“我……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竭盡全力賠你錢。”這是藍珂唯一能說的話了。
話雖這麼說,但藍珂心裡卻已經在開始盤算着廚房裡的廚具。看起來宮亞爵這裡每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一個廚房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賠。
“你認爲我會缺錢嗎?”宮亞爵手指擡起她下巴,薄脣輕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