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景撼天還在飽受疼痛,傭人把藥送來,他已經吃下了,沒感覺什麼舒緩,只是稍微好了一點點,可疼還是疼。
人是有抗體的,吃一種藥多了,就算是仙丹,之後的藥效也會吸收不了。
藥,是週期性就要換配方的,一種藥,不可能吃一輩子。
他又等了一會兒,稍稍再好了些,他才梗着脖子說:“一個小時之後,我不想再看見你們。”這是他的逐客令,就算是他的兒子,他也要趕走。
傭人看他情緒不穩定,趕緊送他上樓,害怕這位膽大包天的少爺,又說什麼刺激人的話,把先生弄得更糟糕。
喬蕊一直目送景撼天進了房間,還揪着筷子,但還是吃不下去。
她看着景仲言:“我們真的要住下?可是我國內還有工作,提前了項目結束時間,我還要盯很多事。”她在找藉口。
景仲言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李麗會看着,你的部門,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話是這麼說,可是……
喬蕊還是很糾結,她覺得自己要是跟景撼天單獨相處,估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麼一想,她又想到了:“總裁夫人呢?她不是應該也在嗎?”雖然總裁夫人不喜歡她,但是有她在,還是可以緩和一下氣氛。
景仲言眸色倏地一變,半晌,低下頭,淡淡的拿着筷子:“和人去旅行了。”
喬蕊垂下臉:“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清楚。”
實際上,之前他還清楚,大概就是兩三天,主要是躲着他找上門,等到喬蕊的事情結束了,她自然會回來。可是現在,真的不確定了。
據他了解,她跟那位新歡,似乎交流得不錯,接連一天,都沒從房間出來過了。
他派人打聽過,現在消息還沒到位,大概今晚會有結果。
那個服務生,不可能真的只是個服務生,他要知道,這後面,還藏着什麼。
吃了飯,景仲言牽着喬蕊上了二樓,進入他的房間。
這間房間很乾淨,但是簡潔程度跟客房差不多。
喬蕊好奇:“你曾今在這兒住過嗎?”
“沒有。”他脫口而出。
他知道這裡有他的房間,但從沒來住過,他那位好母親曾今給她看過照片,意思就是希望他有空,也可以過來住住,尤其是他如果要在美國辦公,完全可以回家來住,不用住酒店。
但是景仲言,選擇性的沒聽。
房間大概一直有人打掃,畢竟這裡傭人這麼多,總不是吃乾飯的。
喬蕊看着門口的方向,心裡還是沒定。
景仲言在衣櫃裡找了件衣服去換,又順手給了喬蕊一件:“不是要梳洗。”
喬蕊看着那個男式襯衫:“穿這個?”
“這裡沒別的。”
喬蕊揉揉眉心:“難道我還能穿着你的襯衫,走出這扇門?”
他抿着脣:“現在買,也要明天才到。”
喬蕊走出房間,看到走廊果然有傭人在打掃,便用英文問:“請問有女士的衣服嗎?”
你傭人雖然聽不懂中文,但是之前的情況也看出來了,這位,大概就是少爺的女朋友,雖然先生好像不喜歡她,但是少爺好像很喜歡。
不管站在任何角度,傭人都不可能輕易得罪一個可能會成爲他們女主人的女人,那傭人便點頭道:“艾瑪的身材與小姐差不多,她在廚房工作,不知道您嫌不嫌棄。”
“當然不,謝謝你,請送到房間來。”喬蕊說。
傭人點頭退下,喬蕊走進房間,卻對上了景仲言戲謔的眸光。
“怎麼了?”她摸摸自己的臉,不明所以。
他走過來,捉住她的臉,手指摩挲着她的臉蛋,看着她的眉眼,誇獎:“做得很好。”
“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像個女主人。”
喬蕊倏地一下臉紅了:“你故意笑我?”這話,怎麼聽都在笑話她。
他低低一笑,傾身,吻著她的脣,半晌,抵着她的脣瓣,呼吸微熱的說:“你會做得很好,以我妻子的身份。”
喬蕊恍惚的聽着,有些迷茫。
傭人很快送來了一套和她差不多身材的衣服,顯然就是那位艾瑪的衣服。
衣服的樣式很簡單,看來這位艾瑪是位乖乖女,衣服看着不太像是個外國女人會穿的,很保守的款式。
喬蕊換上衣服從浴室出來,景仲言已經打開房間的電腦。
電腦的另一頭,是一個外國人,兩人對話,說的不是英文,好像是俄文,喬蕊聽不懂,就避着攝像頭,安靜的坐到牀上。
她支着下巴就這麼看着她,瞧着他的五官眉眼,就覺得這麼看着,也是一種好。
景仲言談了一會兒,就關了視頻,一偏頭,起身,朝她襲來。
喬蕊措手不及,他突然過來,她身子往後一仰,便倒在了牀上。
他在上方,雙手撐着她的左右兩邊,將她禁錮在他的懷裡,眯着眼睛,低頭,便咬住她的嘴。
喬蕊唔唔的叫了兩聲,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樣。
他將她的悶哼都吞進肚子,在她脣上輾轉了好一會兒,親得彼此都身子發軟了,才低低的說:“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現在還擺出這麼無辜的臉?”
她茫然的眨眨眼:“什麼眼神?”
他哼了一聲,再次噙着她的脣,碾磨着不再放過。
喬蕊任他親着,將牀單都弄得凌亂不堪,但到底還是有顧慮的,在擦槍走火之前,喬蕊喘着氣,按住他的胸膛,艱難的說:“別……外面有人。”
他身上已經熱了,哪裡肯停:“隔音很好,聽不到。”
“可是總裁……”
“他更聽不到。”他話落,手已經解開她纔剛穿好沒多久的衣服,將手探了進去。
喬蕊一個機靈,趕緊按住他的手,苦着臉:“還是白天……”
他眯着眼,不悅,在家的時候,白天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心裡想着,要不,還是住酒店吧,喬蕊膽子小,在這裡,總覺得束手束腳的。
不過他到底還有理智,不可能爲了這檔子事方便,就糊塗。
這次帶喬蕊回來,他有好幾個目的,現在還不能離開。
他的脣落在她耳朵上,呼吸將她耳垂薰紅了,才咬着她的耳廓問:“那現在怎麼辦?”
喬蕊感覺到了他小兄弟的變化,臉紅的發燙。
只好把手,探過去。
半個小時後,等到喬蕊害羞的躲進浴室後,景仲言打開門,讓傭人再拿張牀單來。
景撼天的房門是開着的,他正坐在房間裡看書,二樓本身就安靜,景仲言的聲音也不算小,他在自然也聽到了,頓時,臉都黑了。
他將書一砸,推着輪椅就要出去。
一出去,卻剛好看到景仲言房間的門關上。
老人家頓時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就尷尬的坐在門口,目光像是淬了毒似的,死盯着那邊的房門。
孽子,真的是孽子!
他氣得咬牙,偏偏一腔怒火,也無處發泄!
……
在別墅住下的第一天,喬蕊跟很多不善於跟公婆相處的新媳婦一樣,跟着自家老公,躲在房間裡過了一天。
玩電腦,看視頻,兩人就倒在牀上,什麼也沒幹的消磨了一天。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是傭人來叫的,兩人下去,就看到餐桌上,並沒有他們的碗筷,而景撼天,已經在吃了。
景仲言沒什麼反應的對傭人道:“再拿兩副碗筷。”
傭人表情僵硬,尷尬的沒有接話,視線卻對準了景撼天。
喬蕊看過去,見景撼天視若無睹的喝着湯,看摸樣,是非要把他們趕走不可。
其實也可以理解,他本身就討厭她,對自己的兒子倒是可以寬容,可是外來的女人,總是不可能有好臉色,況且上次景仲言大庭廣衆的在宴會上送出了婚禮套裝的禮物。
這種在他的壽宴上都敢玩手腳的行爲,大概已經被他定爲大不敬了。
她今天下午其實也問了景仲言,爲什麼一定要住下,他也只說是找到時間,促進一下雙方關係。
她覺得不止如此,但他不說了,她姑且就這麼聽吧。
一整天的下來,她倒是做了不少心理建設,既然都住進來了,如果真的能緩解關係,當然最好,所以她此刻不再說要走了,而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她知道,接下來,是這對父子的對峙。
傭人不肯去拿碗筷,景仲言自己走到廚房去拿了兩幅碗筷出來,景撼天見狀,將筷子一扔,惡狠狠的命令:“把飯菜撤了!”
傭人面面相覷,但不敢違背先生的吩咐,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飯菜撤了。
景撼天轉着輪椅到了客廳,讓傭人把飯菜放到茶几上擺上,他在客廳吃。
光溜溜的餐桌上,兩幅碗筷孤零零的放在那兒,顯得特別尷尬。
喬蕊臉都漲紅了,簡直比有人啪啪啪打她的臉還難受,心裡也堵得慌。
景仲言倒是老神在在,索性牽着喬蕊的手,進了廚房。
“自己做吧。”他淡淡的說,已經洗了手,從冰箱裡拿出幾樣菜,準備洗。
廚房有幾名傭人看到少爺進來,還好像要自己做飯,嚇得一個個眼睛都瞪大了。
喬蕊也嚇到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他隨意極了,那摸樣,好像還在慕海市他們的家一樣,那般的理所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