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臨問她要喝什麼,趙央想說我們走吧,換個地方聊,她是想跟殷臨說,他們不合適的事兒,感覺沒必要都不給人家希望了,還讓人家請喝貴咖啡。
殷臨看她不說,就自己點了兩杯,合計人民幣,兩百三。
趙央眼皮抖了一下,今天看電影吃飯買爆米花加回家的車費,加一起,都要不了一杯咖啡的錢。
不過貴的東西,也有好處,就是來得快,服務員態度也超級好。
趙央攪着咖啡杯,斟酌着言辭,含糊的說:“其實,殷臨,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殷臨身子一抖,心想她果然對他也有意思,頓時一個機靈,說得特別直白:“你這樣的。”
趙央:“……”
當警察的,都不知道婉轉兩個字怎麼寫嗎?
趙央憋了一下,乾笑:“具體點,我們認識的也不久,你怎麼知道我實際上是什麼樣的,你看的,都是我的表面而已,這個做不得準。”
殷臨皺眉,這又是什麼意思,讓他找點措辭誇誇她?
於是他老實這麼做了:“雖然咱們認識不久,但我覺得我也算是瞭解你,你的興趣愛好我也知道,我們平時聊天也聊了不少,我感覺不管外形還是性格,你這樣的就好。”
趙央抽抽嘴角:“你可能平時工作太忙了,所以沒看過太多女人,你應該增長一下見聞,到時候就不會覺得我好了。”
話說到這裡,殷臨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在拒絕他。
他頓時尷尬,臉一紅,不知道說什麼。
趙央看他這樣有點不忍,畢竟客觀來看,除了時間不定之外,殷臨其他各方面,都算是個好男人,不煙不酒人又正義。
趙央知道好人卡這種東西不能亂髮,但是她說的絕對不是敷衍,是真心的,她說:“你很好,是我……我不好。”
殷臨臉更紅了,男人的思維裡,肯定是自己不好,對方纔說這種話安慰他。
但天地良心,趙央說得的確是真心話。
兩人一下就陷入了僵持,咖啡也在慢慢冷卻。
這時,突然,右邊有人叫了一聲:“咦,你們?”
殷臨和趙央同時轉頭看去,兩人都驚訝了。
世界真是小,走到哪裡都能遇到這尊瘟神。
趙央看着不遠處,又摟着個沒見過女人的付塵,冷冷的哼了一聲,扭過頭。
殷臨心中難受,但也勉強扯扯嘴角,跟付塵打了個招呼。
付塵挑眉看看兩人,笑眯眯的走近:“別跟我說你們在談戀愛?殷臨,你腦子壞了?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
“喂!”趙央霍然起身,瞪着他:“你說話放尊重點,嘴巴這麼臭,沒刷過牙啊!”
付塵怪笑:“又不親你,刷不刷跟你有關係嗎?”
“你……”趙央莫名被調戲一把,還是被仇人調戲,氣得握拳,特別想衝過去打他一頓。
殷臨也皺眉,看向付塵:“別亂說話。”
付塵聳聳肩,又對懷裡小美女道:“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呢,是我們慕海市的人民公僕,重案組的殷組長,很厲害哦。”
小美女立刻對殷臨笑笑,乖巧的叫了聲:“殷警官。”
殷臨點點頭:“你好。”
付塵又轉首,指着趙央說:“至於這位呢……”
趙央聽不得他的陰陽怪氣,冷聲對殷臨說:“抱歉,我先走了,今晚很開心。”
她說完,殷臨立刻站起來說:“我送你。”
“不用了。”趙央阻止,直接從付塵身邊走過,走得時候,還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付塵被撞得歪了一下,站穩後,打趣的對殷臨笑笑。
“怎麼。小辣椒不跟你好?我說你是不是瞎啊,找誰不好,找這隻母老虎,我給你介紹一個,保準比她溫柔善解人意,身材也比她好至少三倍。”
殷臨情緒不好,對他擺手:“別瞎說了,你去玩你的吧,我自己坐會兒。”
付塵嘖了一聲,拿出皮夾,遞了張房卡給身邊的小美女:“拿着,去酒店洗乾淨等我。”
小美女嬌嗔一聲,乖巧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便識趣的拿着房卡走了。
付塵坐在殷臨對面,姿態隨意的靠在椅背上,挑眉問:“她拒絕你了?”
殷臨悶悶的點頭:“嗯。”
付塵冷笑:“那你就這樣了?你就這點出息?還人民警察呢?抓罪犯的時候沒見你這麼容易放棄。”
殷臨白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付塵摸着下巴,笑眯眯的彎起眸:“想你振作振作,以我的看法,那個趙央,應該很容易攻略,我當你後援,你繼續追,我給你支招。”
“嗯?”殷臨擡起頭,看向他:“你?”想想還是搖頭:“算了,她這麼討厭你,你支的招,說不定還有反作用。”
“是嗎?賭什麼?”
殷臨懶洋洋的喝了口咖啡:“誰跟你賭這個,算了,這是我的事,我自己來。”
“確定不要我幫忙?”付塵難得的熱情:“說起來我兄弟也不多,你算一個,總不好忍心見你被甩,當兄弟的靜觀其變吧。”
殷臨不是懷疑他的動機,只是覺得,兩個人事,讓第三個人攙和,不太好。
對趙央也不尊重。
他這麼說了,付塵冷笑:“你白癡啊,追都沒追到,你就顧着尊重,一輩子打光棍吧。”
“尊不尊重,還要看追求前和追求後?”
“你不信我,那景仲言呢,你信吧,你問問他怎麼把喬蕊搞到手的,你再體會體會我的話。”
這麼一說,殷臨又想起來,趙央是喬蕊的朋友,如果找喬蕊幫忙,會不會真的有點勝算,至少能從喬蕊口中,打聽到趙央對他的具體看法,到底是哪裡不喜歡他,他也好死的明白。
付塵看他真的開始沉思,不覺笑了:“怎麼?理解我的好意了?”
殷臨看着他:“我先打個電話。”說着,摸出電話給景仲言播了一通,問了兩句後,掛斷,臉色表情有點複雜。
付塵好奇:“他告訴你了,怎麼搞到喬蕊的?”
“嗯。”
“怎麼搞的?”
“他說……死皮賴臉,趁人之危。”
付塵一愣:“……真想知道喬蕊經歷過什麼……”
殷臨卻搖搖頭:“我總覺得他好像在敷衍我,這種這麼猥瑣的事,像他做的嗎?”
“猥瑣?”付塵樂了:“你以爲景仲言那種脾氣,就算真是設下陷阱吞了喬蕊,會把猥瑣兩個字掛在臉上,他這種衣冠禽獸,面子上肯定看不出來,你可以學學他,用假裝不猥瑣的方式,達到最終目的,對了,這種做法,有人稱之爲,腹黑。”
殷臨還是覺得不好:“我覺得這樣不道德。”
“你要道德,還是要老婆。”
“都要。”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世上兩全其美的事都讓你碰上了?”
“沒有兩全其美的可能?”
付塵想了想:“也有。”
“怎麼做?”
“換個追求對象。”
殷臨瞪他一眼。
付塵聳聳肩,看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起身:“你自己慢慢想清楚把,有人還在酒店等我,趕時間,先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殷臨沉思起來。
他還是很想知道,到底趙央爲什麼不喜歡他,他到底哪裡,讓她這麼排斥?
這個問題,估計還是要問問喬蕊。
晚上十點半,景仲言洗了澡出來,看到喬蕊坐在牀上看書,他將頭髮擦乾,走過去,坐到她身邊。
女人伸了個攔腰,把書扣下,蹭過來抱住他。
“不看了?”他摸着她的頭髮,輕聲問。
“好累。”她軟綿綿的窩在他懷裡撒嬌:“感覺看不完似的,總擔心這些考試題裡面,不出現怎麼辦。”
“看書不是死背,是活用。”他說着,摟着她靠在牀頭上,將書拿過來,隨便抽背了幾條。
喬蕊都回答得很好。
他很滿意:“不是能過。”
“你問的都是我剛剛纔看的,當然知道。”
他翻了一個頁,打算問下一頁的。
喬蕊按住他的手,將書拿走:“算了,順其自然吧,之前我以爲要補考,不是也過了,我覺得我還是有點考試的運氣的,而且該看的我也看了,複習的也都複習了,要是這樣都不過,我覺得就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了。”
她這種心態挺好,景仲言沒說什麼,看時間還早,可以做點別的事。
他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喬蕊擡頭,看着他,主動的撅起嘴。
他低笑一聲,頷首,吻住。
纏綿的氣息不斷交纏,兩人都感覺彼此身上的熱度,在逐漸攀升。
吻過一會兒,景仲言口乾舌燥,身子一翻,將她壓在身下,吻繼續落下,動作也更加大膽。
喬蕊被他摸得想笑又不敢笑,動來動去,輕輕說癢。
氣氛一觸即發,而就在這生死關頭,樓下,門鈴響了。
上面的男人皺起眉頭,下面的女人無辜眨眼。
“這個時間,還是誰?”喬蕊好奇的問,偷偷從他胳膊間穿過去,要下去開門。
可腳還沒離地,就被男人強硬的拉回來,狠狠在她脣上咬了一口,發泄了不滿,才翻身下牀,去開門。
門口,殷臨提這個袋子,滿臉笑容的站在那裡。
景仲言挑了挑眉,聲音有點冷:“今晚我約了你?”
“沒約我就不能過來坐坐?”說着,他直接繞過男人,走進客廳,非常熟練的坐到沙發上,看着他。
景仲言壓着不虞,坐在另一側沙發上,問:“有事?”
“嗯。”
“什麼事?”
“感情方面的。”
景仲言漫不經心:“我對男人沒興趣。”
“我也沒有。”殷臨笑眯眯的問:“嫂子睡了?”
難得聽到他叫喬蕊嫂子,往常都是直接叫名字。
這會兒突然攀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