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機大廳裡,一片哀嚎。
無數想要快點回到華夏的旅客或者是做生意的人,都覺得倒黴透了。
雖然說機場會給他們提供住宿,但是耽擱的時間又怎麼算呢?
不一會兒,機場的工作人員就開始帶着他們去酒店。
寧瑜如提着箱子,沉默的跟着工作人員離開,就在這時,一聲爽朗的打招呼聲在她的耳畔響起。
寧瑜如一擡頭,竟然是那個送自己從島上離開的佩蘭。
“你怎麼在這裡。”寧瑜如有些震驚的看着佩蘭,說道。
“天吶,這就是緣分吧。”佩蘭顯然也高興極了。
寧瑜如看看佩蘭,她從來沒有對佩蘭透露過自己要離開法國,回到華夏的事情,當然也沒有告訴他,自己會乘坐這一趟飛機。
所以,他們大概是偶遇吧。
佩蘭高興的說道:“原來您是急着回華夏。我是去華夏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
寧瑜如點點頭,沒有多話。
現在全世界的人都想要和華夏做生意,所以,再國際航班上遇到去華夏的外國生意人,太正常了。
“寧小姐,剛好我也要去華夏,可是我對華夏不是很熟悉,我們有一天半的時間,你能給我講一講華夏的事情麼?”佩蘭找了個話題,對寧瑜如說道。
儘管非常不想說話,寧瑜如還是答應下來。
看到美人接受了自己的邀請,佩蘭心中高興極了。
他在心中爲自己點了個贊,根據他談了那麼多女朋友的經驗,寧瑜如會被他的獵狗嚇到,肯定是一位心思非常纖細柔軟的女人,這種女人,最好不要一上來就窮追猛打,熟悉以後,再慢慢的釋放他的羅曼蒂克,纔是上策。
一天一夜後,雖然說不上已經成爲了寧瑜如的朋友,可是他們好歹是熟人了。
上了飛機後,佩蘭更是找人換了下座位,和寧瑜如坐在了一起。
寧瑜如上了飛機,便要了毯子,開始睡覺。
講實話,她有些受不了佩蘭,這個男人真的很話癆。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瑜如迷迷糊糊的,被推醒了。
睜眼一看,才發現大家都在收拾行李,華夏已經到了。
“寧小姐,我們到了,我有人來接我,您呢。”佩蘭高興的說道。
在知道自己要去華夏後,那名昨天晚上已經從法國轉道比利時的歐氏集團的歐少非常吃驚,但還是安排了人去接他,並且告訴他,自己也會盡快趕回國內,和他會面。
“多謝,我也有人接機。”寧瑜如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朝外走去。
機場外,華夏的天氣一片灰沉沉的霧霾,幾十米外就看不清楚對面的大樓,好像妖魔都市一般。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空氣比地中海要冷得多,面上好像針扎一樣的疼,一方面是冷,另一方面是幹。
寧瑜如在一片霧霾中,匆忙的尋找起接自己的周洲的助理。
就在這時,寧瑜如的電話響起來,她接起來一聽,是周洲的助理打來的。
“寧影后,對不起,我這裡堵車堵得很厲害,今天霧霾非常嚴重,大家的車子都不敢開。您要不要等我二十分鐘,或者您先做出租車回周姐的家。”那頭,助理不好意思的說道。
周洲的助理是她的一位遠房表妹,寧瑜如對她很客氣,說道:“沒關係,我等你吧。”
站在邊道上,寧瑜如冷的厲害,忍不住輕輕的跺腳。
另一邊,佩蘭已經上了歐煥辰讓人來接他的車子。
車上,歐煥辰本人也在。佩蘭從法國過來,飛機晚點,但是他是從比利時飛回來的,沒有延誤,比佩蘭還早到了一天多點。
一見到歐煥辰,佩蘭就高興的說起了自己來華夏的真正目的:“天吶,歐,你是沒有看到,我的獵狗嚇到的那位鄰居,是怎樣漂亮的一位小姐。她是你們華夏人,我還拿到了她的聯繫方式,這一次來,真希望能夠和她好好的發生一段關係。”
聽到佩蘭的話,歐煥辰的面色還是淡淡的:“祝您成功。”
他之前和佩蘭家族談生意不是特別順利,這些法國人表面上看起來自由散漫,實際上卻鬼精鬼精的,不見兔子不撒鷹。如果美人計能夠成功的話,他不介意親自幫佩蘭找到那位華夏的女人,從佩蘭這裡打開生意的切入口。
見到歐煥辰的神色,助理偷偷的看了一眼。
今天本來歐煥辰是不用親自來接這個佩蘭的,甚至他都不用從國外回來,叫他們打發就夠了。
但是自從上回歐總在辦公室裡打了那個叫徐昭寧的人,然後出國一圈兒,整個人都好像變了一樣。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徹底成了一個沒有情緒,也沒有自我需求的工作機器。
甚至,他爲了生意上的事情,開始變得有些不擇手段了。
助理猜測,總不會是歐總和少夫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大矛盾吧。
可是,他也很久沒有見過少夫人了。
正在這時,忽然,左顧右盼看着路邊景色的佩蘭忽然叫了一聲:“快看,那就是我看上的那位華夏的小姐。”
順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歐煥辰淡淡的瞥了一眼,卻只看到了一輛路過的車子。
“哦,被那輛該死的車子擋住了!”佩蘭生氣的扒着窗戶,依依不捨的朝後看去。
“要我們停下來幫你載她一程麼?”歐煥辰只是瞥了一眼,沒見到人,就沒再管了,而是對佩蘭說道。
“不用了,她可是隻愛害羞的小兔子,她說過,有人接她,那肯定是有人接她的。如果我總是和她偶遇,她會懷疑我的動機。”佩蘭搖頭,遺憾的說道。
看不出來這佩蘭把妹還有一手,歐煥辰不再管這件事,面目冷峻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思考着自己以最好的方式和佩蘭家族談生意。
寧瑜如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了周洲的助理。
不一會兒,她就被接到了周洲的別墅裡。
“寧影后,國內現在這天氣,髒的厲害,那邊多舒服啊。”周洲的助理絮絮叨叨說了兩句,看寧瑜如懨懨的,不太接腔,立刻識趣的閉嘴了。
結果,周洲的助理纔給了寧瑜如安靜沒多大一會兒,寧瑜如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
寧瑜如接起來一聽,裡面傳來了佩蘭誇張的聲音:“天吶,我要謝謝您,寧小姐,我吃了你推薦的烤鴨,真的是太美味了。外婆明天還要去嘗一嘗你推薦的其他華夏菜!”
“不用謝。”寧瑜如隨便寒暄幾句,便掛了電話。
歐煥辰正陪着佩蘭吃飯,耳尖的他聽到了佩蘭說的寧小姐三個字,眉頭微微的動了一下。
寧小姐?
那個女人姓寧?
一聽到寧這個熟悉的字眼,歐煥辰的心臟微微有些抽搐。
佩蘭喜歡的人姓寧……竟然跟她一個姓,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一頓飯吃完,歐煥辰送了佩蘭去賓館休息,剛回到公司,就發現自己的辦公室裡,歐夫人和歐先生都在。
“爸、媽!”歐煥辰說了一聲,不知道他們兩個來自己這邊幹什麼。
“小辰。”歐夫人小心翼翼的看看歐煥辰,說道。
她有很多話想要和歐煥辰說,可是又怕說出來歐煥辰傷心。
“你們要說什麼,就說吧。”歐煥辰道,他看得出來,歐夫人和歐先生今天要爆個大新聞。
“你和瑜如離婚吧。”還是歐先生先開口了,說道。
歐煥辰萬萬沒想到,自己聽到的竟然是這句話,而且還是從自己父母的口中聽到的。
他震驚的看着歐先生,甚至脫了一半風衣的動作停下來,風衣半掛在他的手臂上,不上不下。
“我們半個多月前得到的消息,瑜如她又懷孕了,那個孩子,是你的麼?”歐夫人問道。
聽到這個消息,歐煥辰愣愣的看着父母。
他想起來自己離開華夏前那天,聽到那個叫河志妍的女人在咖啡館裡對寧瑜如的話。
河志妍問寧瑜如,有多久沒來月經了,是不是懷孕了。
他那時候還沒當回事。
因爲寧瑜如第一次生完歐昱謹的時候,也是半年多接近一年沒來月經,這對生過孩子的女人來說不是正常的麼?
“我不知道!”歐煥辰說道。
他的記憶裡,自己是沒有和寧瑜如發生過關係的。
但是,誰敢保證,他被催眠術控制後,那段混亂的記憶是不是有差錯。
根據葉叔的說法,他每天晚上幾乎都要抱着寧瑜如,才能夠睡着。萬一那孩子真的是他的呢?
“瑜如的孩子,是你清醒過來之後才懷上的。”歐夫人說道:“你再仔細想想,你有沒有和她……”
歐煥辰一聽到這個,背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
他清醒以後,寧瑜如因爲生病,幾乎都待在醫院裡,他每次去看望她,都是趁着她熟睡的時候。
他絕對不可能讓寧瑜如懷孕。
這個孩子,難道真的是那個徐昭寧的麼?
拳頭緊緊的攥起來,歐煥辰忍不住心頭一片暴虐。
“小辰,瑜如她……她在我們家被那樣對待,我們不怪她會做出的任何事情。但是,現在也不是辦法。離婚,是放兩個人自由,好麼?”歐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