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幸福是一回事兒,眼前的現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對,現實。
剛纔她光顧着要去避開錦瑟眼裡的那抹促狹了,現在進了浴室,站在了花灑下,這才發現自己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她沒有拿衣服,凌喬咬着脣,要她此刻開口向外面的那個男人求助,她斷是做不到的。
小腦袋瓜子,猶如快速奔馳的高鐵快速運轉的時候。
門外,響起了一道敲門聲,低沉、有節奏,就這般快速地讓凌喬的一顆心給安定了下來。
男人性感低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馬虎。”
好吧,她對男人不斷的給她取稱呼這個問題已經無話可說了,即使抱怨,怕他也會無動於衷了。
那在語氣上小小的抗議一下總是可以的吧,衝着門口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幹嘛?”
“這個小炮竹的威力真不一般,就是澆了水還是一點就着啊,不簡單不簡單。”男人站在浴室門口,不急着說明自己的來意,倒先調侃起了凌喬來了。
好吧,她承認跟這個男人鬥嘴,略輸一籌的那個人都是她,那不說總可以吧?
錦瑟站在門口等了半天,見凌喬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知道她這是對自己無聲的抗爭呢。
他再度擡手敲了敲門,這次沒等凌喬迴應,似是無奈嘆息,又帶着滿滿的寵愛,對,是寵愛,他體量到了凌喬那張比紙還要薄的臉皮,沒有拿衣服進門就洗澡,只怕是在浴室內磨蹭到半夜了,“進浴室的人怎麼不知道拿衣服?”
原來,他是來給自己送衣服的?
凌喬突然發覺自己剛纔的語氣似乎是有些過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關了水龍頭,朝着浴室門走了過來,她打開門鎖,將身子藏到了門板上,哦,那並不能稱之問門板,那是一塊用磨砂的玻璃做成的門,此刻凌喬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到了門板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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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以一種朦朧、夢幻、讓人充滿幻想的姿態呈現到了錦瑟的眼前。
他捏着衣服的手指驀地一扣,將衣服緊攥在
了掌心中,乾燥清爽的掌心微微地蒙上了一層薄汗。性感撩人的喉結上下快速地滾動了兩下,一股電流從他的胸口處快速閃過,燥熱瞬間從身體伸出竄了起來。
對這個女人無法抗拒的衝動,總是會打得錦瑟一個措手不及,讓他躁動得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般。
凌喬打開門鎖後,只拉開了一條縫隙,怯生生地伸出一隻手來。
這樣的意思已經是再明白不過了,錦瑟假裝不知,空出一隻手,驀地一把扣住了凌喬的手腕,從浴室內同時傳出某人的驚呼聲,同時把身子往磨砂門上靠,另一隻就着門上的力度,往回縮,“幹嘛?”
她是急了,是真的急了。
錦瑟的視線驀地從門板上移開,看向凌喬攥成小拳頭的手,他明白她在緊張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一會兒洗澡的時候,注意點傷口,別打溼了,感染到了傷口。”
“啊?”凌喬愣住了,不好意思了,原,原來是自己多想了。
“啊什麼啊?很失望?或者你還想要我做點別的?”錦瑟被這個呆萌的寶貝給逗笑了,邊調侃邊將手中的衣服放到了凌喬慢慢攤開的手心中。
“你才失望?你全家才失望呢!”凌喬一把抓過衣服,猛地一把關上浴室的門,嘴上還不忘嘟囔幾聲。
“看來我還是讓你失望了,我便代表了全家,沒有其他人。”
錦瑟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聲音一如過去那般淡然,波瀾不驚,卻是最有力地敲擊在了凌喬的心尖上,她擡起的腳步,忘記了要踏出去,就這樣呆呆地頓在了空中。
心疼就像是點在水中的墨汁,一點點地朝着四周暈散了開來,她心底裡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淚意從身體裡翻涌了出來,嗆得凌喬的眼眶驀地紅了起來,一道聲音從咽喉處就快要竄出來的瞬間,她張了嘴,愣是壓住了那道聲音。 Wωω▪тTk ān▪Сo
她知道他不需要這樣的憐憫,那隻會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所以她哭,只能偷偷的哭,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地哭。
等到凌喬從浴室內走出來的時候,錦瑟已經穿好了衣服,精緻的手工襯衫,搭配着簡單的西裝褲,腰間繫着跟衣服同色的皮帶,領口處解開兩顆鈕釦,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裝扮簡單,但注重面料,重品質,別人能穿出洋氣來,他能穿出貴氣與性感來。
聲音輕淺溫潤,“好啦?餓了吧?”
可就在這一刻凌喬的心思被着開始淡然的話語給勾動了,她的情緒還停留在剛纔錦瑟的那句話上,她走過來,一把抓起錦瑟的手,將自己的手指扣進錦瑟的指縫間,那般的用力,一如他害怕失去她一般。
今天的她有些反常,錦瑟是感覺到了,他垂眸看着兩人緊扣的手,然後疑惑地擡眸看向凌喬。
凌喬似是沒有看到他落向自己的眼神一般,搖着他的手臂,剛洗過澡的臉,此刻還染着惑人的紅暈,被水滋潤的水澤紅脣微微地嘟起,微擡下頜像是擔憂,又像是害怕,有多了幾分撒嬌的驕嗲道,“怎麼辦,紗布沒防住水,全溼透了。”
“我看看。”被凌喬這麼一提醒,錦瑟是真的有些擔心了,忙要甩開凌喬的手,想要去查看她的傷口。
凌喬像個孩子,不放,就是不放。
錦瑟不下移的將視線從她的下頜處移向她的雙眸,那雙晶瑩的水眸,彷彿因爲剛纔在浴室內被水汽清晰過一般,水粲粲的,清瑩如水,彷彿匯聚了時間最燦爛的光華,又彷彿摒棄了塵世間一切繁雜,如高山碧玉一般純潔無暇。又像是匯聚了日月星辰的熱量,能瞬間將人溫暖。
孩子,果真是個孩子。
錦瑟無奈,把手攥得更緊了一些,用安撫孩子的語氣安撫道,“不怕,樓下有專業的醫生等着呢,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留疤。”
“若是留了呢?”
“那我想他這輩子的醫生生涯也該結束了。”
“怎麼?你還想要取消人家的醫師資格啊?”
“怕我做不到?”錦瑟拉着凌喬的手,從臥室內走出來,聽到凌喬的話,他手指微曲,轉身在凌喬的鼻尖上颳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