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能怎麼辦呢,事關錦瑟的,再多的殘忍的事情,她都會昧着自己的良性去做的,就如眼前的女孩兒,她也愛她,但是……
有些事情總是冥冥中有預感一般。
錦淑珍站起身,走到凌喬的身邊,伸出手將凌喬擁入自己的懷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在她的後背來回的撫摸着,試圖想要用自己的溫暖來減輕一些凌喬的心裡的痛。
“重大事件?”
“阿姨,您說我是不是一個禍心?沒想到我的母親就是因爲……就因爲在她的面前表現出對我的關心,沒想到……沒想到就被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藥,最後才導致她成癮……”
爾嵐說的每一句話,就像是粘在凌喬骨髓上的毒瘤,此刻在錦淑珍面前重新地再說起一次,都是剔骨一般的疼痛。
凌喬斷斷續續地把爾嵐說的所有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
淚沾溼了錦淑珍的衣襟,一陣風吹來,竟然颳起了一陣徹骨的寒意,她打了個寒顫,卻將凌喬更緊地擁入到了懷中,將下頜抵在凌喬的頭頂上。
她張了好幾次嘴,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沒有想到自己所承受的苦痛居然會讓這麼善良的女人再承受一遍。
雙拳瞬刻間握緊,眼眸中的淚,像是被十二月的寒風冰凍了一般,呈現出了徹骨的寒意。
她絕對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這樣的痛苦讓她承受就夠了,她的下一代應該要享受到幸福與快樂。
“不哭了,孩子。你的媽媽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若是她在天有靈的話,絕對不希望看到你活得這麼痛苦的,就讓阿姨代替她來保護你,嗯?”
“嗯。”凌喬乖順地在錦淑珍的懷裡點了點頭。
“你也不用去擔心瑟兒,陸逸冰發生車禍的事情,不是她說她知道內情,警察就會輕言聽信的,這樣的事情是需要講求證據的,再說阿姨也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絕對不會。”
錦淑
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幽邃,視線穿過窗櫺看得很遠,似是在安慰凌喬,又好像在跟自己做着某種保證。
“可是……”
“沒有可是,你們受得苦已經太多了,就算上天也應該要垂憐了。”
也許這句話只是爲了安慰凌喬,對錦淑珍來說她又怎麼可能會相信上天呢,那簡直是個無稽之談,若是上天真的會有感應的話,爲何總是會將善良的人置於一個無力救贖的位置。
卻總是讓那些心存鬼胎的人,做着操控別人命運的霸道行徑呢?
錦淑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以後,這才擡手抹了抹凌喬的眼角,用雙手捧起凌喬的臉頰,極其鄭重其事道,“喬喬,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心地善良,也懂得站在別人的位置去爲別人着想。可是瑟兒他站得位置不一樣,你懂嗎?”
凌喬又怎麼會不懂錦淑珍的話呢,她當然懂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她也懂什麼叫做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站在非常的高度必須得要有非常的手段。
道理她都懂,但是有些性格已經生成了,也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得了的,她需要時間,也許給她時間,也並不一定能夠就可以讓她改變得了她的性格。
但是她在面對錦淑珍隱隱期盼的眼神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點頭。
“所以我們有時候心腸該硬的時候必須得要硬得起來,心腸該軟的時候也能夠軟得下去。有時候即使你不想這樣做,有可能會違揹你的良心,但是你必須得要恨得下去心。”
錦淑珍的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凌喬的雙眼上,她在確定凌喬聽懂了以後,這才笑着站起身,“這也該到吃飯的時間點了,你看你的眼睛紅得跟個小兔子似的,一會兒瑟兒看到了,又該說我欺負你了。”
“變小兔子不是更可愛嗎。”凌喬也有意活躍氣氛。
等凌喬挽着錦淑珍的手臂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錦瑟正坐在餐桌旁邊,桌子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修長運城的手
指正在鍵盤上不斷地飛舞着。
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嚴肅,隱隱地透着一絲淡漠與疏離。
從上往下看倒是有點像是鋼琴家正在彈奏鋼琴一般,只是聲音稍微單調了一些,卻很能安撫人心。
錦瑟聽到了聲響,從電腦屏幕上擡起頭,俊美無濤的嘴角上掛着一抹清淺的笑。
餐廳的一側正好是一大片的落地窗,此刻正有陽光在落地窗上駐足,懶懶散散地晃在他的身上,映在他無與倫比的臉上,那笑像是被鍍了金一般的閃閃發亮。
彷彿剛纔那個冷漠的人不似他一般。
“終於捨得下來啦,我這肚子可是跟我抗議了很久了。”他的視線先是在錦淑珍的臉上繞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凌喬的臉上。
繞了一圈最後在凌喬那雙紅眼圈上停留了幾秒。
“少爺。”傭人進來想要請示錦瑟是否可以開飯了,看到錦淑珍跟凌喬正好從樓上走下來,便又忙向她們打了招呼。
“開飯吧。”
“是。”傭人退了下去。
錦瑟站起身,隨手關了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將它放進一旁的壁櫥內走出來,伸手摟住凌喬的腰,將她往客廳的方向帶。
“餓了吧?”他看着凌喬,“我去幫你盛碗湯墊墊。”
錦淑珍在一旁輕笑,衝兒子擺手,“我去盛湯,你陪喬喬說說話。”
錦瑟不置可否,摟着凌喬繼續往餐廳內走,他說,“這窮鄉僻囊的,滾滾一個人都不認識,肯定會呆不慣,要不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想必也開始想家了,要不我們早些回去吧。”
待凌喬坐到位置上的時候,錦瑟提起茶壺,從餐桌上翻開一個空杯子,往裡面倒水,表情平淡無波,倒像是一場很日常的談話。
倒滿水後推到了凌喬的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喝點。
凌喬想剛纔錦淑珍帶她上樓的時候,錦瑟是一定知道他母親已經給她喝過水了,此刻他叫她喝水倒像是一種掩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