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留步,我們盛總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交由我全權處理了,有什麼要求或者意見請對我說。”一道女人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身後響了起來。
又像是被什麼人指揮着一般,所有人全都齊刷刷地向後看。
這裡當然也包括着秦鬆,只是他想得不一樣的是,哦,原來這裡也是他們名下的產業啊。
最近他就像是不斷地發現新大陸一般,無論他走到哪裡,總是能夠有意無意地聽到別人提起這些是隸屬於錦達集團旗下的產業。
彷彿他走到哪裡,都無法逃得出盛淮南爲他織得網。
他感覺自己就想一隻猴子,自以爲可以在虞城翻出筋斗雲,卻發現原來自己都不過是在別人手心裡逗趣的小丑。
連連的幾個後退,險些人就要摔倒了下來。
“秦少,您沒事吧?”身後那道聲音仍是那般的甜美恭謹,卻總是給人帶來一種淡淡的譏諷。
“沒事。”秦少不敢回頭,穩了穩身子,擺了擺手,虛浮着腳步往門外的方向走。
女子拿出對講機,冷然淡漠地吩咐道,“去,把樓上秦少住過的房間周圍的監控錄像給我調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是,本經理。”對方回答的聲音簡練。
本兮卸下耳麥,將手中的對講機往旁邊的屬下的手裡一拋,笑意盈盈地朝着那般來鬧的家屬走了過去。
“請問,有什麼我能爲大家服務的嗎?”
多麼恭謹的話啊,她的臉上明明是帶着笑意的,但是總是讓人不敢再貿貿然地隨意說話,彷彿她的周圍像是浮動着一抹強大的氣場。
亦舒呢,忍着手上傳來的痛,視線仍是死死地盯着後面,想要等着她認定的那個男人的身影出現。
然而看得她雙眼都欲穿了,直到她這個人像是一團破布一般被盛淮南給塞進車內後,她都沒有等到秦鬆的身影。
“你覺得這個男人爲了你可以走到哪種程度?”盛淮南轉眸譏諷地問亦舒,而他壓着油門的腳,仍然在不斷地朝着最底端壓過去。
亦舒
認命地將視線拉了回來,臉上故作灑脫,“男人就當以事業爲重,這樣的男人才最有魅力難道不是嗎?”
此時自己心底裡的想法,亦舒是一點都不想要讓盛淮南看出來的,她很想要在自己的周圍築起一個銅牆鐵壁,不管盛淮南此刻是向她投來刀還是搶,都對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然而當她的視線往前方看去時,她好不容易在心底裡鑄成的防線一下子就擊碎得潰爛了。
這個男人絕對是瘋了,此刻正值上午,路上的車輛自燃是很多的。
而她身旁的這個男人居然將車開得宛若離弦的箭一般飛快,而且視線居然不落向前方,此時卻是死死地盯着她。
“你對他到底瞭解多少?”你居然敢說他就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盛淮南從未像此刻這般,感覺胸膛內的火就像是雪球一般,不斷地越滾越大,隨時準備在他的胸腔內炸開,將他炸得個四分五裂。
“反正比你瞭解得多。”
亦舒剛說出這句話,她就已經後悔了,只感覺這車好像是完全沒有車速的上限一般,仍在不斷地加速當中。
感覺兩邊的車流都開始變得虛幻,讓人開始有種騰雲駕霧好不真實的感覺。
而盛淮南搭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驀地一下子扣緊,每一根手指關節的骨頭都突兀起來,像是長出尖銳的刺,要從稀薄的皮膚下面刺穿出來。
他那雙含着桃花一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前方。
周邊的空氣正在一點點的變得冰冷,稀薄,像是被人無情地抽走了一般。
亦舒在此刻慶幸自己沒有心臟病,若是有,就是看着眼前的境況估計也是要被嚇得心臟病突然死亡了。
“那個,盛先生,能不能麻煩您把車速降低一些。”
亦舒雙手相互緊緊地攀附在車頂上面的安全扶手上,本是想要對着盛淮南破口大罵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小命就把控在盛淮南的手上,她努力地閉了閉雙眸,平順着自己的呼吸,穩了穩自己躁動的情緒,儘量地放低自己的姿態請求道
。
然而她的順從並沒有讓盛淮南心底裡的怒意減低一絲一毫。
他突然仰天長笑一聲,那聲音裡的冷意似乎還帶着點心底裡的苦澀與痛,“就這麼怕死?”
“當……當然怕啦。”亦舒小心斟酌着,心想這樣說應該不至於再去激怒盛淮南吧。
“再說大家也都還這麼年輕呢,還有大好的前程等着我們去經歷,爲何想着去死呢,你說是吧?”
特媽的。
亦舒在心底裡狠狠地啐了一口。
她沒想到人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境遇,明明怕得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吶喊,卻還要該死地去跟眼前這個瘋子加變態的人講該死的人生大道理。
好笑,實在是太特碼的好笑了。
可是就算她再不願又如何呢,那小命她可不想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古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夠品嚐人生的酸甜苦辣,而死了卻什麼都不存在了。
所以她覺得此時此刻,她唯一做得事情就是忍、忍、忍。
可惜了,現在她連騰出一隻手的力氣都沒有,要不然她絕對絕對地咬對着鏡子。
好好的練出一個笑容來,然後再面對盛淮南,跟他說一通人生的大道理。
如是想着,亦舒努力地牽動着嘴角,扯出了一個自認爲應該還能夠過關的笑來面向着盛淮南。
開始她的諄諄教誨。
“你想想啊你這麼有錢,基本上瞬間想要什麼有什麼,而且那麼多人需要仰你的鼻息而活,需要看你的臉色,你稍微跺一跺腳,這虞城都要跟着顫三顫。”
“這簡直就跟古代的王一樣了是吧?”
“我知道您有錢有權又有貌,可能過慣了太安逸的生活了,想要尋求一點點生活上的小刺激,但是我覺得您可以找……”
不對,她似乎有什麼地方說錯話了。
在盛淮南那兩道如出鞘的利刃一般的眸光朝着她射過來的時候,她終於發現自己又有什麼地方說錯話了,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