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默語氣有些平淡,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的秦筠歡正遭遇着讓人驚駭的事兒。
秦筠歡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可是,因爲恐懼與忐忑,語調還是有些急促不平穩。
“我的車……被人潑紅漆了。”秦筠歡擡起光芒有些黯然的雙眸凝視着眼前的車子,嗓音變得有點點沙啞低沉。
“潑紅漆?”蘇默顯然被秦筠歡的這句話給震懾到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態度:“怎麼可能呢?你是不是認錯了車子啊?”
蘇默的意識裡一直認爲秦筠歡雖然與秦建雄他們互相爲敵,但是除了他們,以她的人緣也不至於有其他仇家了,怎麼突然就……
蘇默清了清嗓子,然後無比淡定地說道:“你現在還在停車場吧?要不我現在過去?我這邊手頭工作也差不多了,我還在公司裡呢。”
聽到蘇默說要過來,秦筠歡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總算是得到了一絲絲的撫慰,聲音柔和地應允了一下,然後就掛了電話。
看到蘇默出現在眼前,秦筠歡有些心慌,立馬上前就是一把抱着了蘇默。
“別怕,我在。”蘇默擡手輕輕地拍打着秦筠歡的脊背,然後又輕輕地推開她,徑自走過去察看着車子。
良久,蘇默有些淡然地說道:“這車子,突然被人這麼潑紅漆,很明顯這個人應該是認識你,而且也是有意爲之的了。估計與上次的包裹事件是同一個人。”
此言一出,秦筠歡更是神色有些黯淡,還伴隨着慌張了。
“所以……這個人是非要整死我嗎?隔三差五就這麼恐嚇我,是想要鬧哪樣?”秦筠歡彷彿想不出什麼理由能讓人如此憎恨她。
思忖了片刻,蘇默有些深沉,幽幽地分析起來:“也許就是秦若雲他們乾的。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如此憎恨你?根本沒其他人了。難道還是來了個精神病,這樣天天揪着你不放?這都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了。”
話音一落,秦筠歡不禁雙眸迸射出憎恨的光芒了:“如果真的是他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嗓音低沉,卻透着一種堅定,光是聽聲音都讓人感覺到了那一種被壓抑着的仇恨情緒有多強烈。
“好了,別想太多了。這車子明天我找人過來處理一下。現在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你也餓了吧?我們去吃個飯。”蘇默說着就已經伸手去攥着了秦筠歡的纖纖玉手,將它輕輕地握着在自己的寬厚掌心裡。
自從蘇默與秦筠歡有了親密接觸後,兩人的感情升溫也是極快。
而對蘇默深愛秦筠歡這個事兒一直不甘心的何韻芳,卻就心生挫敗感覺。儘管感覺希望渺小,然而何韻芳卻是不依不撓,不管自己在別人的眼裡是多麼的厚顏無恥,她都要堅持着自己想做的事兒,即便是她的堂妹何小毓也無法阻止她。
此時,何韻芳又在家裡琢磨着接下來應該如何勾搭蘇默,這眉頭輕蹙的模樣看在一旁的何小毓眼裡,倒是讓她感到了有些不安。
明明一個有躁鬱症的人,還不規矩一點配合治療,纔剛好一些就打死也不肯再去。三兩天就思索着如何算計他人,這在何小毓看來,其實也是有些不大苟同的。
“姐,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人?這個人是我一個大學同學的表哥,海歸碩士,現在在投行工作,也算是金融精英了。人長得也不錯,我給你看看照片?”說罷,何小毓就拿過放着在桌上的手機,想要把照片遞給何韻芳看。
結果,何韻芳卻一把攔着了她,然後有些不好氣地抱怨:“小毓,這你就不對了。我只喜歡蘇默一個人,你應該幫我想想辦法啊。”
提及到蘇默的名字,何韻芳眸光變得有些撲朔迷離,是黯淡,還是靈動,蘊含着一絲憂傷,又藏着一種不甘。
看到何韻芳這般執着,何小毓眉頭不禁輕輕地蹙了起來,隨即就是一聲沉重的嘆息。
凝望了一會何韻芳,何小毓就起身走向了廚房。
然而,在廚房裡忙裡忙外好一會後的何小毓再走出廚房,卻看不到何韻芳的身影了。
“姐……姐!”何小毓大聲叫喚着,結果客廳房間都去看了個遍都沒看到何韻芳。
去哪裡了呢?何小毓心裡嘀咕了下,不過轉念一想,也只是想到她應該是出去透透氣了。所以何小毓也對此不再在意。
其實,何韻芳是駕車出去,又跑去了蘇默的公司。
這會才上午十一點,何韻芳突然出現在蘇默的公司,一進門就兇巴巴地衝着前臺人員說要找蘇默。
如此凶神惡煞,居高臨下的態度,倒是讓前臺人員有了幾分警惕。
壓低聲音給蘇默辦公室撥打了一通電話,得到了允許後,何韻芳就被領着去了蘇默的辦公室。
一進入蘇默的辦公室,也沒等那個帶領的人說話,何韻芳就直接給那個人翻了個白眼,然後就隨手重重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突然如此一出,連正靜心工作着的蘇默都有些意外。
看到來者是何韻芳,蘇默的眉頭可是皺得彷彿一團揉亂的紙,嗓音也沒有溫柔的氣息,沙啞低沉還有一種清冷的氣息。
“你來幹什麼?”蘇默脫口而出,眸光直勾勾地凝聚在何韻芳的身上。
何韻芳扯了扯嘴角,隨即風騷地扭着身子走上前,無比嬌柔地說道:“蘇默,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消失嗎?我來了你還不能給我一點點好看的臉色?”
說罷,何韻芳就直接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蘇默的辦公桌上,肌膚白皙纖長的手指就已經伸過去捏了一下蘇默的下巴。
如此舉動豈能讓蘇默淡定,只見蘇默下意識地就起身要躲閃接下來可能還繼續發生的親密動作。
“誒。我這啊,跟了你那麼多年,現在你想踢走我就踢走我,也不知道你把我當做是什麼了。我這心,可是一直揪着揪着,放不開啊。要不,你教教我?怎樣才能忘掉你?”何韻芳揚着笑意,一種邪魅的氣息充斥着臉部,狡黠的眸光始終停留在蘇默的身上。
四目相對,沒有溫柔,卻是各懷鬼胎。
半晌過去,蘇默努力剋制自己的憤怒情緒,故作平靜地幽幽說道:“你回去吧。我還有事做,很忙。”
說罷,蘇默就隨手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個煙盒,隨手就抽出了一根香菸利索地點燃。
隔着嫋嫋的煙霧,看着一臉愁緒的蘇默,何韻芳非但沒有感到不安,反而是一種欣喜的心情。
嫋娜着步伐走過去,何韻芳就擡手想要環抱着蘇默,卻被突然轉身的蘇默發現她的有些異樣的神情。
與何韻芳擦肩而過,面無表情的蘇默硬生生地刺痛了何韻芳的內心。
“行吧。你這麼不想看到我。”何韻芳幽幽地看着他,聲音雖然依舊柔和,卻多了幾分清冷的氣息。
蘇默沒有做聲,只是坐下低着頭繼續看自己的東西,是啊,對於何韻芳這樣死纏爛打的女人,他還真的懶得搭理。
在這辦公室,兩人撕逼不是什麼好事,外面的員工隨時關注着蘇默他這個老總呢。
然而,就在何韻芳正要開門離開時,卻又人推開門進來了。
何韻芳與蘇默紛紛擡眸凝望,來者不是別人,卻是秦筠歡。
明明是上班時間,秦筠歡理應應該在秦氏待着的啊,怎麼突然就來了這裡呢。
蘇默眸底閃過了一絲疑惑的情緒,又擡頭看了看一旁的何韻芳,率先開口:“筠歡,你怎麼來了?”
秦筠歡踏着穩健優雅的步子走進來,看到何韻芳也在,然後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嘴角輕輕地勾了起來。
“哦喲,秦筠歡。什麼風把你這個秦氏的股東給吹來了?今日可不是風大的日子啊。奇了怪了啊!”何韻芳牙尖嘴利,言辭中無不乏着一種酸溜溜的味道。
“我來我老公的公司,需要向你彙報嗎?很意外嗎?”秦筠歡沒有絲毫忌憚她的意思,眉毛挑着,揚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何韻芳,眼神裡充滿挑釁的氣息。
何韻芳顯然耐不住性子,被秦筠歡如此幾句話給挑起來了內心的怒火,不消幾秒鐘,何韻芳已經是眼眸變得凌冽,冒着怒火惡狠狠地瞪向秦筠歡:“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我跟蘇默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是個黃毛丫頭呢!”
說罷,何韻芳故意冷哼了一聲,那冷笑的樣子雖然有點讓秦筠歡感到一絲危機感,不過很快就被如此醜陋的何韻芳給逗得笑了開來。
發現秦筠歡在笑,何韻芳更是來氣了,怪聲怪氣地質問:“你笑什麼?”
斜着眼睛看向秦筠歡的何韻芳,臉上始終盪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在她的眼裡,不管蘇默多麼愛着這個女人,可是秦筠歡就是無法擺脫她那種在她的心底深處所形成的綠茶婊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