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給人的感覺就像久旱逢甘霖,走在歐式小鎮的街道上,陽光斜照在秦筠歡與蘇默的身上,彷彿給兩人披上了一層光亮的薄衣。
秦筠歡在這照耀下,肌膚勝雪,如花笑靨像是陽光下的一朵百合,素雅迷人,讓人想要摘下捧在手心。
這樣的秦筠歡,着實迷人。蘇默邊走邊看她,儘管面無表情,但是神色間卻是一種恬淡。
“這樣的你,真好看。”蘇默不禁脫口而出說出了自己內裡的想法。
本來輕輕閉着眼睛享受冬陽的含溫情,望着躲在角落裡被紙板遮掩了大半個身體的蘇默。
“默默,默默……”這是母親在這個世界上留給蘇默的最後一句話,對他小名的呼喚。
那一刻的蘇默,被恐懼感充斥着全身,看着自己的母親死了卻說不出任何話,一聲叫喊都沒有。沒有言語,沒有淚水,蘇默只是凝望着。
幾個男人把母親的屍體拖走,那惡狠狠的表情蘇默至今記得。
儘管之後蘇默被好心人送去了蘇家收養,不過蘇默卻一直性格內斂含蓄,沉默寡言的性子讓蘇家的父親頗有微詞。
蘇家的生意龐大,然而蘇家卻多年未育,蘇默的到來本是蘇家的希望。可是當蘇默逐漸長大,發現他們原來做的很多都是違法生意,與黑社會勾搭,與政府官員同流合污……種種醜陋看在蘇默的眼裡,震盪了他的心。
當時的蘇默儘管內斂不多言,不過心如明鏡的他卻難得的擁有着一腔正氣。在養父母死亡後,蘇默更是費盡心思把公司的業務從黑道扭轉爲白道,從此光明正大地經營起來。
然而,這條洗白之路卻走得異常艱辛。因爲利益的問題,蘇默得罪了不少黑道人士,多次被黑社會的人暗殺,所幸都沒成功。
何韻芳一直在他的身邊輔助他,爲他減少了很多挫折。只是,最後蘇默因爲黑社會的追殺和何韻芳的感情問題,最終選擇了躲避而離開。
這麼多年了,這張母親的照片是蘇默唯一的精神寄託。
來回摩挲着這張照片,蘇默神色黯然,擡眸間若有所思,略有嘆氣,把照片放進抽屜裡,便躺了下來。
“小宋。”蘇默去秘書辦公室,問起合同的事宜。
“蘇總,我這正準備把文件給你送過去呢。”秘書把已經草擬好的合同遞給蘇默,一臉笑意地說道:“蘇總,你跟秦小姐的這個合同,還真的挺有意思的。只怕,秦小姐會真的願意籤嗎?”
蘇默目光深邃,嘴角輕輕勾起,言辭擲地有聲:“由不得她。”
當秦筠歡拿到合同,她的臉已經鐵青。
“這……這真的是合同?”秦筠歡難以置信一個合同爲何可以弄到了二十多頁,摸起來已經是厚厚一沓。
“嗯?自己看。”蘇默胸有成竹,表情洋洋得意,饒有興致地等待接下來的精彩一幕。
不敢多言,秦筠歡忙不迭地開始翻閱。
“什麼?我要住在你家裡?”秦筠歡驚叫起來,一臉不滿地看向蘇默:“你這是逼良爲娼的節奏嗎?”
蘇默撇撇嘴,一臉無辜地說道:“只是讓你住我家裡,我沒打算怎麼着你啊。你是不是想太多?”
“你流氓,你故意的。”秦筠歡繼續看下去,沒一分鐘又再次抗議起來:“我不同意!憑什麼我每天要跟你彙報我做了什麼事情?還有啊,不準跟任何異性親密接觸,這是什麼鬼?親密接觸?我跟個男人單獨待一起多說幾句話算不算?”
一個合同看完,秦筠歡的神色已經是黑成了包青天,憤憤不平地盯着蘇默質問起來:“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籤這份不平等條約?”
“就憑……我是蘇默。”蘇默淡淡地回答,黑眸子裡藏着的深意不言而喻。
“反正我不簽字。”秦筠歡開始不悅,把合同扔在一邊,臉也別開。
“還想不想看到肖天銳與藍晴經歷你當初被拋棄被背叛的痛苦?還想不想拿回你外公的基業查出你母親的死亡真相?想不想把趙何蘭他們那一家子從秦家趕出去?”蘇默嚴肅起來,一連三個問題的拷問讓秦筠歡無言以對。
是啊,要應付得人與事太多太多,沒有蘇默分擔,自己真的能搞定嗎,自己一個人要多久才能搞定呢。只怕還沒來得及出手自己先被那些虎視眈眈的惡人覆滅了。
“聽我的,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麼叫報仇的酣暢淋漓。”蘇默揚着下巴,一種自信的樣子。
秦筠歡猶豫起來,開始問道:“我一定要住你家裡嗎?不住行不行?我們又不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可以變成有關係?你怕風言風語?沒事,結婚,領證。”蘇默直接提出解決辦法。
“又是結婚。”秦筠歡沒好氣地說道。
“那不然呢?結婚了名正言順,你想怎樣就怎樣,而且,老公幫老婆天經地義。你說是不是?”蘇默嬉皮笑臉,還趁機坐下在秦筠歡的身旁,一臉得瑟地凝望着秦筠歡的面龐:“筠歡,你很久以前就已經在規劃,有的事情你沒跟我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太冒險了,很危險的,你知道嗎?我是真心真意想幫你,我承認,我是有私心,我……”
蘇默說到這,突然停住了,然後擡頭看向前方。他還是沒有說出自己愛她的事實,秦筠歡對自己的情感他很清楚,她並非如她當初所說的她永遠會在心裡留着一個位置給他。在蘇默的眼裡,秦筠歡的心是飄搖不定的,在他還無法確信秦筠歡對自己的情感時,他依然沒有勇氣說出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