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吹着冷氣,但是蘇暖的手心卻因爲她淡定的沉默而攥了一手心的汗。
就在她幾乎已經確信許君與唯獨只選擇她是真的有其他理由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
“可能,我其實真正覺得的,是相比其他女人來說,你可能是那個最不麻煩的。
“……”
蘇暖閃了閃眼睛,最後點了點頭,
“好吧,我知道了。”她再沒有一點兒猶豫地打開了車門,下了車,然後站在一旁,看着許君與驅車離開。
不是她無所謂,不是她強裝淡定。
因爲她信了!
信了許君與這一次給她的理由。、
如果可以,只要他開口說不需要她了,互相利用的期限到了,她想,她能夠很灑脫的離開,甚至,還可能心平氣和地跟他吃一頓晚餐,當做告別。
相比其他女人,範一文嘴裡的那些女人,許君與身邊接觸的最多的女人來說,她的確最不可能死纏爛打,她確實,不是最麻煩的女人。
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她到底是知道了原因,比之前一直在猜來猜去好太多了、
許君與一路驅車回到了家,進門的時候,倒是把許佳慧給嚇了一跳。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家這臭小子,估計得有幾年沒有在這麼早時候回家了,或者說主動回家來一次?
這……這可真是……
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沒有任何在思考的餘地,許佳慧忙從沙發上站起身,跑到了自己的兒子面前,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兒子。
“你……是我看花眼了,還是我在做夢啊,兒子,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那是一副怎樣的表情,那種跟見了佛祖現身的表情到底都是些什麼?
難道他主動的,早一些回一趟家,對於她來說,就這樣激動?
許君與的心裡不知道怎麼就忽然有些發堵。
那一天帶蘇暖來家裡之後,她說的那些話,就像是空氣一樣,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五臟六腑。
之前他真的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留意到母親眼中的渴望甚至其他表情。
“許君與,不要騙她,她纔是這是世界上唯一對你好的人!”
“那結婚騙她,你讓期望又失望,你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不想再看到她看向我眼中的那些期盼還有卑微的討好……”
他以爲,只要她完完整整的,開開心心的生活在這世界上,就足夠了、
但是完整需要一個過程,開心需要幾個必要的不可或缺。
而對於母親,他現在纔有一點點意識到,他可能是她目前爲止,唯一的一個不可或缺的人。
不明白爲什麼他今晚這是突然怎麼了,蘇暖曾經說過的話,總是不期然地提醒着他。
她說過了,他也聽過了,也應該像往常一樣,該怎樣還是要怎樣,依舊我行我素,把別人的話當成一陣風,任由它們隨風飄散。
可是沒有、
奇怪。
他收起了眼中片刻的怔忡,伸手親暱攬過許佳慧的肩膀,一起朝着沙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