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晴打量吳秘書的時間裡，辦公室內死一樣的靜。
就當吳秘書有些承受不住，鼻尖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時，慕初晴才緩緩開口。
“聽說你朋友當中有做服務生的啊？”
“……”吳秘書疑惑地看着慕初晴。
慕初晴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比如說，那種被拉到別人家宴上做臨時侍應生那種……”
吳秘書猛然擡頭看向慕初晴，一雙眼睛瞬間瀰漫上驚慌，接觸到慕初晴一雙犀利的雙眼後，又倉皇低下頭，握在身前的雙手緊張的握在一起，冷汗涔涔。
慕初晴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瞭然。
遲遲等不來回答，慕初晴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
“吳秘書，你能否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還是說……你沒有聽清我的問題或者沒有理解？”
“不……不是的……”
吳秘書急忙開口，臉上的表情更加慌亂了。
“是嗎？那就好！”
慕初晴口氣輕快，一隻腳點在地面，微微用力，大班椅託着她的身子，輕輕的左右晃動着，靜靜等着答案。
吳秘書又沉默了幾秒鐘，慕初晴的耐心似乎也被消磨殆盡，她緩緩停下襬動，身子前傾，雙手放到辦公桌上。
她的表情陰陰的沉着，眼睛中也浮上濃濃的不耐，。
“你說不說？”
口氣跟她現在的表情成一體，陰沉森冷。
吳秘書的身子顫了一下，還是開口，“是的，如果慕總是因爲一些流言蜚語生氣的話，我道歉。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小心說漏嘴的！”
“不小心？”
慕初晴暗暗嗤笑了一下，最後又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吳秘書緊握着雙手，暗暗咬着牙，硬着頭皮道:
“是！”
辦公室內又是一陣沉寂。
“吳秘書，我告訴你，不是不小心！”
“！”吳秘書擡頭看着她，眼底滑過一絲訝然。
慕初晴卻笑問，“那場家宴就是我讓人安排的，請沒請外面的侍應生我還是知道的。說吧，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呢？”
“……”
吳秘書緊咬着嘴脣，遲遲不肯開腔。
慕初晴卻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吳秘書身邊，圍着她轉了一圈兒，然後一雙手重重拍在吳秘書的雙肩上。
“吳秘書啊吳秘書，你可是讓人害慘了啊！”
吳秘書的嘴顫了顫，開口問道:“慕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慕初晴低聲笑了一聲，鬆開吳秘書雙肩上的手，朝前走了兩步，將身子靠在辦公桌上，雙手環胸。
她笑道:“是誰讓你這麼做，其實我已經猜到了，而那個人，也料定我會猜到是她。你啊，只不過是讓人家單純利用了而已。事情如她所料在公司傳開，而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吳秘書聞言，身子瞬間軟了下來，她一臉驚恐的看着慕初晴，滿眼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
“呵……”
慕初晴嘲諷地笑了一聲。
爲什麼？
爲什麼所有人都那麼相信她？那麼輕易地相信她？
而且還那麼深信不疑，事實都已經擺在了面前，還說不可能？
“吳秘書，做人多留點心吧，別什麼人都相信，別被人的外表矇蔽了雙眼。看看，吃啞巴虧了吧……”
吳秘書已經癱軟在地上，緊緊咬着嘴脣，無聲的流着淚，臉上是滿滿的悔恨。
慕初晴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一澀，當年的她，有何嘗不是如此呢？
可是，在怎麼悔恨，能改變什麼嗎？
不能！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時光機，她沒有後悔的餘地。
她轉過身背對着吳秘書，冷冷道:“吳秘書，你被開除了！馬上離開公司！”
“慕……慕總！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犯！”吳秘書淚眼婆娑，從地上站起身，咬着脣，卑微的乞求。
慕初晴沒有轉身，“我的公司不會聘用一個爲了一己之私而損毀公司形象的人，原諒你一次，你就會讓我原諒你第二次……”
辦公室內沉默半晌——
“慕總，您的心腸真不是一般的冷硬啊，我也是犯賤了，居然還要求你，一個將別人孩子都敢害死的人，我居然還抱有期待！”
吳秘書似乎已經看出了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索性也不怕再撕破臉，最終尖酸刻薄的話也隨之蹦了出來。
慕初晴緩緩轉過身子，靜靜地看了吳秘書幾秒，最終，嘴角浮上一抹殘忍的冷意。
“吳秘書，你真是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看來你簡歷上的內容需要改一改了，‘收取賄賂損毀公司形象被開除’這一經驗我總結的不錯吧！”
“……”吳秘書的臉上瞬間一片慘白。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