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念笑，點頭。
“失憶是由於腦部受創和打擊產生的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因而對生活造成困擾。而這些症狀卻又無法以生理因素來說明。”
“念念！”
霍思在旁邊無奈地喊了段念一聲，口氣中滿是指責。
這種東西，她這樣說，豆豆怎麼可能聽得懂。
“失憶可以分不同類型和不同程度。”段念又加了一句。
豆豆坐在沙發上，小臉上一片凝重，顯然是將段唸的話聽了進去。
“失憶，可以治療嗎？”豆豆開口問。
“一般失憶是可以治療的。”
豆豆聞言，轉頭看向段念。
“那麼，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屬於什麼類型的失憶，可不可以治療？”
“心因性失憶中的情節性失憶。個人對某段時期，某個特定的人完全沒有記憶。至於治療，就看是不是腦部受創和受到打擊的嚴重程度了。一般選擇性後，馬上恢復的可能性佔百分之三十五。也有可能過段時間自己便能恢復的……”
豆豆緊皺着眉頭，拿起茶几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坐在沙發上沉默。
霍思和段念看着這個小傢伙，不管表面有多淡定，心裡還是有些異樣的。
這副毫無意識皺眉深鎖的樣子，無端生出一股冷漠的威嚴來。
這哪裡是一個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其實，豆豆這副樣子，放到別人的眼裡，想必都是驚駭地。
可是在霍思和段唸的眼裡，其實還好。
因爲她們見過比豆豆更深沉聰明的孩子。
商慕白此刻站在二樓，靠在欄杆上，拄着下巴，一雙眸子靜靜地放在豆豆的身上，淡漠的，沒有一絲波瀾。
“那麼，過了三年還沒有恢復的呢？”
好半晌，豆豆才又開口，聲音裡除了冷漠，還夾雜着一些隱隱的顫抖。
她在緊張，害怕。
作爲心理醫生的段念在心裡總結。
商慕白波瀾不驚的眸子終於動了動，看着沙發上那個一動不動地小女孩。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在學校裡，向來獨往，看起來就像一個驕傲的小公主一樣，什麼事情都無所畏懼。
可現在，他見過她哭，如今，又看到她害怕。
真不像她。
段念眯着眼睛看了看豆豆，“如果現狀很好的話，不恢復記憶說不定是最好的結果。”
豆豆嘆了一口氣，伸手拿起盤子上的蘋果，“吭哧”就咬了一口。
這一舉動，讓幾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說的是最正經的話，她如今做的，卻是孩童最幼稚的舉動。
真讓人搞不明白。
豆豆將嘴裡的蘋果嚼了嚼吞下去，看着手中那塊被咬出來的白色的果肉，擡頭看着樓上的商慕白，舉着手裡的蘋果問他，“商慕白，你吃蘋果嗎？”
“……”
商慕白看了她手中的蘋果一眼，有些嫌惡地將頭轉開了。
豆豆咧嘴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霍思還有段念。
“不完整的蘋果，不會有人喜歡的。放久了還會變味道，還會比完整的蘋果更容易壞，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