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言傾若出神地想事情的時候,楚皓哲低頭來,看向她。
他長身玉立,非常高大,在走廊上的燈光下,身影幾乎將她全部籠罩了起來。
言傾若“額”了一聲,馬上後退了兩步,擡眸,卻撞進了他的眸子裡。
他的眼眸跟楚皓軒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像是蘊藏着寶石一樣,看上去有神而發亮。
相比較於楚皓軒的滿含桃花,氣質又是別有一番不同。
“我送你回去。”楚皓哲沉聲說道。
言傾若掃了一眼四周,見周圍的人,都是跟辰老爺子交好的。
她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便點點頭應允了。
楚皓哲開着車,並沒有說話,一路都是沉默。
言傾若也沒有說話,看着窗外不停閃過的夜色。
忽然,她偏過頭去,說道:“哲少是嗎?”
“是。”楚皓哲言簡意賅地迴應道,眼眸直視着前方,認真地看着車。
“哲少,這件事情,請你不要跟辰千墨說起。”言傾若低聲說道,“我不想他知道之後擔心……如果這份工作我做不下去的話,我會自己退出。”
楚皓哲淡淡地應道:“好。”
言傾若也輕聲說道:“謝謝。”
簡單兩句話之後,都沒有再說任何話,言傾若看着窗外,心裡想着辰千墨的樣子,抿脣露出了笑容。
楚皓哲偏頭看着她,見玻璃上她的笑容單純純粹,自己的脣角,也略略地勾起來。
直到到了小別墅,言傾若謝過了楚皓哲,才大步往小別墅的方向跑去。
“言傾若……”楚皓哲叫住了她。
言傾若頓住腳步:“哲少有事嗎?”
“今晚的活動,想必這是你需要的資料。”楚皓哲遞過了一疊資料過來。
言傾若跑過去拿在手裡,笑着說道:“謝謝哲少。”
她轉身朝小別墅跑進去了,相比於其他豪門世家的少奶奶來說,她顯得簡單利落許多,沒有染色的捲髮,也沒有繁雜的飾物,只有簡簡單單的牛仔褲和平底鞋。
難怪辰老爺子不喜歡她,辰千墨卻偏偏喜歡她了。
辰老爺子要的是面子,家族的榮光,而辰千墨卻喜歡她這樣毫無修飾的美好。
楚皓哲的車,在這裡停留了一會兒,才重新啓動油門離開。
言傾若回到小別墅,張嫂笑着說道:“少奶奶,少爺叮囑給你熬的湯呢,你一定要多喝一點。”
“好啊。”言傾若笑得很開心。
喝完湯,給辰千墨發了短信,纔將資料展開寫稿件。
平時要是辰千墨在,這個時間點,是絕對沒有時間寫稿子的。
今天他不在,言傾若就可以好好利用這個時間了。
沒有想到才動筆,辰千墨的電話就過來了,這邊是晚上,他那邊剛剛是早晨。
言傾若接起電話來,辰千墨沉穩有力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下班了嗎?”
“嗯,今天事情不多,所以提前下班了。”言傾若的聲音裡帶着笑意,“張嫂留的湯,好好喝。”
“好喝下次還讓張嫂熬。楚安澈有沒有爲難你?”辰千墨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現在整個S國,以楚安澈的這家報社爲最好的,聲望也高。
若若選擇這裡工作是絕對沒錯的。
但是在楚安澈的手底下工作,辰千墨卻擔心言傾若受委屈。
言傾若偏着腦袋想了想:“沒有,你不是說了嗎,澈少人品還算沒有問題的。而且我內心強大,他也爲難不了我什麼。”
聽到她充滿朝氣的話,辰千墨不由輕笑了笑。
言傾若繼續說道:“我媽以前在A市就是記者,一直想來B市發展,不過生了我之後,就沒有什麼機會了……我現在既然到了這裡,一定會實現她的願望,做一個好記者的。”
辰千墨知道,言傾若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母親的早逝,如同他一樣。
所以兩個人心裡,對母親未竟的事業,都非常看重。
所以她將記者當成了畢生的職業夢想,他也留在了B市,想要自己將辰氏集團掌管在自己的手裡。
這也是我們,辰千墨不想插手硬要開一家報社讓言傾若去上班的原因——如果他自己開一家報社,一切未免都太小兒科了。
她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他能做的,是陪伴和尊重。
而不是強行干預。
“你會的。”辰千墨溫和地說道,“我們一定都會實現自己的願望的。”
言傾若笑得甜甜的:“嗯。”
兩個人又說了不少甜言蜜語,才放下電話。
第二天,言傾若去上班,一早就將昨晚活動的稿件交了上去。
雖然她提前離場了,但是有楚皓哲給的資料,稿件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楚安澈翻看着這些稿件,腦海裡浮現出言傾若倔強不服輸的臉龐,眼眸裡閃過一絲微光。
他問身旁的下屬:“言傾若呢?”
“交了稿件後,一早就出去採訪了。”下屬忙應道。
“哼,算她勤快。”楚安澈冷冷地說道。
言傾若確實是一早就出去採訪了。
做記者這一行,就是要腿勤手快,不然根本搶不到什麼好新聞的。
言傾若在這方面挺有天賦,也挺努力,所以要找一些小新聞是不怎麼難的。
很快,她就找到一個新聞,所以去採訪了。
原來是一個關於失竊案,警察抓到了小偷,不過有很多失物沒有人領的事情。
言傾若忙着採訪了警官,看到失物裡有一個包好像有點眼熟。
她仔細一看,這不是林初夏的包嗎?
這包是個舊包了,還是念高中的是言傾若陪着林初夏一起去買的呢。
她趕忙給林初夏打了個電話。
林初夏急匆匆很快就趕來了,登記了手續之後,領回了包。
雖然錢沒有了,不過裡面的卡和證件還在,林初夏看了看,說道:“唉,可惜我的東西你們家那位都幫我給補辦回來了,拿着這些也沒有用了。不過這包可是有紀念意義的,還是得拿回來。”
言傾若不由笑起來:“就是看着包的份兒上,我纔給你打的電話。不然就真的不要了。”
林初夏恍然道什麼,說道:“這麼說來,那晚不是楚皓軒偷我的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