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澈的眉頭一下子便皺起來了,她沒有將懷孕的事情告訴他,是因爲不想和小安的事情一起爆發出來,讓他分心嗎?
楚安澈的心驀然一陣抽痛。
他拿着東西,馬上跑下樓去。
他正要出去,林初夏又叫住了他。
他說道:“我沒空,一切事情都等我回來再說。”
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到簡書瑤的身邊,要去跟她把一切事情都說清楚了。
林初夏卻執着地拉住了他:“澈少,澈少,你聽我說,書瑤剛纔打電話過來,說她和小安的脊髓配對能夠成功,她打算給小安捐獻脊髓,所以已經去醫院了……”
“什麼?哪家醫院?”楚安澈一聽急了,這麼大的事情,簡書瑤竟然都沒有跟他提起過。
而他竟然要從林初夏的口裡聽到這個消息。
林初夏忙說道:“澈少,不是這樣的,書瑤只是怕你擔心和着急……”
楚安澈正在往外走,言傾若和辰千墨卻過來了。
言傾若的肚子已經有些大了,她本來是被辰千墨要求不能過來的。
但是她也接到了林初夏的電話,說書瑤要捐獻脊髓。
她和辰千墨正好在逛街,離這邊很近,馬上趕過來了。
她看到楚安澈急匆匆地,忙說道:“大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書瑤懷孕了,但是她要爲小安捐獻脊髓……我要馬上找到她,必須,馬上!”楚安澈的聲音裡,已經十分焦急起來。
言傾若也十分焦急,說道:“書瑤真的懷孕了?難道說她之前是騙我的?”
楚安澈見她也知道不少的事情,說道:“若若,你陪我去吧。”
辰千墨見現在事情很緊急,若若要是不去,就算是呆在這裡,什麼都不做,也肯定會擔心得要死,還不如讓她跟着一起去,自己好好保護她就好。
想到這裡,辰千墨便說道:“走吧,大哥,我們和你一起去。”
三個人一起上了車,言傾若才接着剛纔的那個話題說道:“大哥,前段時間書瑤就跟我說過,自己可能懷孕了,我讓她去查。結果那段時間剛好是小安生病的時間,我再問她的時候,她就告訴我沒有懷孕。我也沒有多想,但是沒有想到……你現在竟然說她已經懷孕了……”
楚安澈一想到這裡,就不由痛心不已,暗罵自己該死該死!
之前他就發現書瑤有嘔吐的跡象,不過書瑤幾次都說自己是胃不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便沒有特別在意。
昨晚他要跟書瑤溫存,書瑤也藉故拒絕了。
原來她是有身孕了,所以纔會這樣。
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有說,他也並不知道。
她現在本該是被保護的時候,可是卻爲了小安,每天都做這麼多的事情。
言傾若見楚安澈神情十分凝重,便繼續問道:“大哥,剛纔我聽你這邊的下屬說,那個什麼邱如燕,有可能是假的?”
“不是有可能,是已經確定了,就是假的!”楚安澈咬牙切齒地說道。
“啊?那她竟然瞞過了醫生,還瞞過了你這麼多的下屬!這個女人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言傾若真是很震驚。
小安這次的病情,是很多人都牽掛着的,整個楚家更是爲了出動了很多力量。
辰千墨這邊也在幫忙尋找。
這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去欺騙楚安澈的人,而且還騙過了!
楚安澈咬咬牙說道:“因爲,她用的血液,是真的小安的母親的血液!”
言傾若和辰千墨同時大吃一驚:“真的小安的母親?那是誰?”
楚安澈到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瞞着言傾若和辰千墨了,他低聲說道:“是書瑤!”
“書瑤!”言傾若驚呼一聲。
突然之間,她的記憶裡也涌現出種種的事情來。
當初簡書瑤跟她說過的往事,紛至沓來,將言傾若整個都包圍了。
她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從哪句話說起。
但是她馬上說道:“大哥……大哥,書瑤之間真的有個孩子,她當初告訴我,在A市的時候,她的父親欠了賭債,她逼不得已,爲了父親還賭債,被人送到了一個權貴的牀上。但是那個人是誰,她卻完全不知道。她懷着孩子後,移民到了德國,孩子纔出生,就跟書瑤的母親,也就是孩子的外婆一起,遭遇了車禍,屍骨無存……現在這樣看來,她的孩子,竟然是小安嗎?真的是小安嗎?難怪小安一直都那麼喜歡書瑤,也難怪小安,一見到書瑤,就將她當做自己的媽咪。甚至書瑤也是,一看到小安就非常的喜歡,完全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
楚安澈聽到言傾若說這些,心頭回憶起簡書瑤的種種事情來。
回憶起當初李記者去德國的時候,挖掘書瑤的事情,他對書瑤的種種誤會。
他甚至一度,真的信了李記者的話,相信了李記者所說的,書瑤在德國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交往了不少別的男人……
甚至他還極度地吃醋,嫉妒地傷害到了書瑤……
現在看來,當初書瑤的那個孩子,就是她和他一起生的,是小安!
而他,不僅沒有盡好一個當父親的責任,更是連書瑤的事情都不知道,讓她忍受了所有的痛苦。
楚安澈的心裡,現在所有的情緒都交織在一起,將他的心都折磨痛了。
一想到書瑤受過這麼多的委屈,吃過這麼多的苦,他就又悔恨,又自責,自責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將書瑤傷害到如此的境地。
也自責自己竟然什麼都不知道,讓她一個人來承擔這些東西。
但是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他現在必須要做的是事情,是馬上找到書瑤。
馬上找到她,將一切的事情都說清楚。
而不能讓她做任何傻事!
她現在知道自己和小安的脊髓匹配,肯定會做出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
現在楚安澈必須要阻攔她,將她找到。
從此以後,再也不讓她受到任何痛苦和委屈。
從此以後,他要將她完全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她有一丁點被風雨所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