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學校門口的車很多,李哥好不容易把車從車流中擠出去,兩人也沒看到向小妹進學校的時候跟人起了爭執。
她大概也沒想到,小孩子的世界也會那麼複雜。
顏愛蘿先去志誠,忙了一會,又想着還得去買身禮服。去參加江杉的訂婚宴,總不能真那麼落魄。
不過,這衣服也不能太顯眼,畢竟她是去查事情,不是去搶風頭的。至於蘇繡想要的目的,她絕不會照做。
她只是有點後悔,要是早點控告江杉奪她股份,在他們訂親的這天,她就能送去法院的傳票了。
想想這個場面,就覺得很好笑啊。訂婚當天拿到傳票,一定很精彩。
不過,她也沒就這件事問林漠。她要的是打贏官司,不能逼着對方做不可能完成的事。
正爲錢發愁的時候,又接到了胡菲菲的電話。
本以爲她是治療費不夠,卻不想對方打電話問她怎麼沒去公司,她找她有事。
聽她語氣很嚴肅,顏愛蘿還以爲她媽媽那邊情況更嚴重了。跟她說了一會就過去,到了鼎鑫再聯繫她。
當時她的媽媽是在醫院裡堅持了兩天就走了,顏愛蘿很能理解那種眼看親人離開又無能爲力的感覺,還想着怎麼安慰胡菲菲。
見面後,胡菲菲看起來也確實很嚴肅,只是表情有點怪怪的,看不出在想什麼。
她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對方就遞了個卡過來:“這裡面是你借我的錢,還你。”
顏愛蘿沒接卡,而是看着她嚴肅的臉愣住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賣房子拿到錢也不可能這麼快,所以這些錢是沒用,直接還給她。總不能是救不了,直接不治了吧?
“沒出什麼事,就是……”胡菲菲的臉色更古怪了,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
猶豫了一會,纔不好意思的說:“是個烏龍事件,那個醫生診斷錯了,我媽好好的呢,根本沒有絕症。”
想起前幾天全家跟媽媽要死了一樣,全部哭喪着臉,還跟大部分親戚借錢,她就覺得很窘迫。
這事情也太烏龍了。
顏愛蘿也是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是誤診。
她忍不住笑出來:“這是好事啊,你幹嘛哭喪着臉?你媽媽身體沒事,你不是該高興嗎? 不過她身體情況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得了別的慢性病?”
結果,這問題一問出來,對方的臉色更古怪了。
“我媽是吃了一種減肥藥,才那樣的。要不是醫生再三追問,她還不肯說實話呢。”
她覺得真是丟死人了,全家跟着擔心,還驚動了所有親戚,結果竟然是減肥藥引起的烏龍事件。
親戚們還覺得他們家是要騙、錢或者是非法集資,一個個上門來要錢,把他們全家都數落了一頓。
因爲這些天被數落的多了,胡菲菲的臉色纔會那麼古怪。
想想也確實很好笑,顏愛蘿又忍不住笑出來。
“沒關係,只要人沒事就好。你別哭喪着臉了。”
她拿着卡,又笑道:“我本來還想去買禮服,正愁沒錢,這下剛好可以買了。”
胡菲菲也沒走,聽她說話,又想起最近看到的新聞,不禁又仔細打量了她幾眼。
顏愛蘿昨天沒睡好,即使化妝遮掩了,但也能看出神態疲倦。這樣,怎麼看都像是失戀後的後遺症。
她不禁問道:“你沒事吧?”
雖然這話很像是廢話,但她也想關心幾句。
以前總覺得顏愛蘿不是個好人,勾引被人男朋友,家裡還出了貪污犯。但經過最近的事情,她覺得,這個落魄的顏家大小姐沒有大家說的那麼差。
而且,聽顏愛蘿的意思,手裡根本沒多少錢了。但在這時候願意借錢給她的,自然也不會是個小氣的人。
所以,在得知鬱子宸要訂親的消息後,她就想來問問她,只是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覺得不好意思。
現在見面了,當然要問問。
“沒事沒事。”顏愛蘿知道她問的是什麼,豁達的說沒事,又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你是不是要去參加蘇繡的訂婚宴?你跟誰一起去?”
胡菲菲搖頭:“她本來請了我去,但是後來根本沒給我請柬。而且,她訂婚宴的很多事情根本沒找我,看來是不希望我去的。”
當時蘇繡說是怕耽誤她工作,所以不找她幫忙。但現在想想,其實就是嫌她窮,覺得她沒品味。又覺得她這樣的人作爲朋友去參加她的訂婚宴,會讓她丟臉。
胡菲菲想明白了,自然也不會再糾結。不去就不去,從此斷絕關係纔好。
顏愛蘿看她有點不甘心,有種一腔熱情餵了狗的感覺,很能明白她的感受。
所以,她提議:“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有請柬,還能帶個人。”
她之前還想帶個幫手去,現在看胡菲菲覺得也不錯。雖然不能把一些事情告訴她,但也能分散蘇繡的注意力。
更重要的是,當蘇繡看到她曾經的閨蜜跟她的仇敵一起出現的時候,臉上表情必然非常精彩。
胡菲菲也猜到她想惡作劇,想了想,答應下來。
顏愛蘿幫過她,她當然要回報一二。
而且,她其實也有點想看蘇繡到時候的表情。這個曾經的好友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戲,她很想知道,等到時候,蘇繡是不是會露出本來的面目。
是不是也會很猙獰?
顏愛蘿又看看時間,說帶她去買衣服。
既然要去參加訂婚宴,自然得去買好看的衣服,總不好穿着平時上班的衣服過去。那樣的話,她們絕對會被蘇繡映襯下去,顯得像兩個醜小鴨。
不光不會起到效果,還會成了對方的陪襯,得不償失。
胡菲菲說自己沒錢,顏愛蘿晃晃手裡的卡,說送她了。
只是又想到欠了鬱子宸的錢沒還,只能咬牙,等着貨款到手後再還了。這麼一想,她這個欠錢不還的,還真是惡劣。
也不知道鬱子宸知道了會怎麼數落她。
而遠在塞隆市的鬱子宸突然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鐵手趕緊拿了外套給他穿,又小聲說:“說不定是顏小姐惦記你呢,這都第三個了。”
鬱子宸則是淡笑道:“惦記?我看她是在背地裡罵我呢。”
雖然這麼說,但卻也覺得顏愛蘿一定在國內想着他。
這女人,必須想着他。要是她敢不想,他一定給她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