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倒下後也沒昏迷多久,只有幾秒鐘而已。
鬱子宸已經推着輪椅過來,正要查看她的情況,卻發現她已經醒了。
他立刻把輪椅往後推了推,恢復了高傲的樣子,冷漠的低頭看着。
楚蕭看着他剛纔明明很緊張,卻不許自己救,瞬間明白了這個悶.騷好友的心思。
他立刻過來,伸手在顏愛蘿身上戳了戳,問道:“我說,你還能爬起來嗎?要不要我抱你去沙發上歇一歇?”
說着,還躍躍欲試真的要抱她。
顏愛蘿此時腦子還暈乎乎的,只能有氣無力的擠出不用兩個字。
但他只當沒聽到,還笑嘻嘻說道:“來來來,別客氣。看我對你多好,你罵我,我都不計前嫌。”
伸手的時候,還故意得意的去看好友,一臉要氣死他的表情。
而鬱子宸就這麼冷冷的看着他:“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楚蕭伸手又在顏愛蘿身上戳了一下,就站在一邊不管了:“我纔不聽你的激將法。本少也是有原則的,別人的女人,我不碰。”
說完,就自顧自去沙發邊坐了,還把腿搭在沙發背上,又饒有興趣的看着這邊。
顏愛蘿自己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捂着頭難受的說:“鬱先生,我好惡心,想吐。”
她現在都受傷了,這男人總不能還要趕她走吧?
但是鬱子宸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然後把目光轉向躺在那裡看戲的楚大少。
“可能是腦震盪了。這也不是小事,還是去醫院看看的好。”
顏愛蘿知道肯定不是腦震盪。
這地毯那麼軟,倒在地上根本沒多大事兒。她想吐是真的,但那是餓過頭了引起的。裝可憐也只是爲了博取同情。
怕鬱子宸真的攆她去做檢查,她爲了自己可憐的錢包,只好說:“其實也不嚴重,我休息一會就好了。鬱先生,我能不能……”
能不能先不搬走?
但是鬱子宸好像明白她要說什麼,根本沒接話,還直接說道:“是不是腦震盪你真的清楚?你是醫生嗎?”
他說着話的時候,又看了看楚蕭。
看他生氣,還意有所指,她只能附和:“您說的對,真有可能是腦震盪。”
她就是不明白,爲什麼他要盯着楚蕭說這些話。
楚蕭倒是在那邊哈哈大笑:“看,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吧?女人嘴巴得積德,別說不該說的話。”
他可還記得顏愛蘿暗示他腎虛的事,一直想着怎麼報復回來。
而鬱子宸下句話就瞄準了他:“腦子摔壞了,必須去醫院檢查。至於錢……自然是肇事者給。”
怪不得一直盯着楚蕭,原來是要訛他。
顏愛蘿也不知道這對好基友之間有什麼感天動地的基友情,看他們這麼喜歡互坑,她也只好配合。
“那個,楚大少,您是不是得負責?”
她一隻手捂着頭,另一隻手伸出來,可憐巴巴的望過去。
要是真能訛出錢來,倒是好事。她現在一窮二白,最不嫌棄的就是錢。
“憑什麼我給錢?你上次諷刺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楚蕭當時就炸了,從沙發上跳下來,惡狠狠瞪着這對沒好心眼的男女。
顏愛蘿看了自家金主一眼,想問問現在怎麼辦。
她也打不過楚蕭,總不好從他身上搶錢吧?
鬱子宸給了她自己想辦法的眼神,讓她自力更生。
她只好雙手捂着頭,可憐巴巴的說道:“我沒了家,也沒了住處,身上一分錢也沒有。現在頭也碰傻了,你讓我以後怎麼活?楚大少,你也不缺這幾個錢,怎麼能這麼狠心?”
她也沒哭,就一直碎碎念,說着自己多麼可憐。
楚蕭被她念的頭大,最後只好從包裡掏出所有的紙幣拍在茶几上:“真是服了你們了。一幫吸血鬼。”
顏愛蘿立刻收了唸經的聲音,去拿了錢,數了數還真不少。
現在能在身上裝這麼多紙幣的人,也不多了,這人還真是念舊。
“謝謝楚大少。”她把錢都裝起來,笑的很愉悅,根本沒有剛纔那虛弱的樣子。
楚蕭擺擺手,很是煩躁的說:“本來還想來找你玩,現在沒心情了。我走了,你送送我。”
說完,就真的又推門走了。
這風風火火的樣子,也是很人來瘋。
鬱子宸早就習慣了他這樣,根本沒送他,又推着輪椅回辦公桌。
只是,楚蕭卻又倒回來,抓着門擠.進來半個身子,幸災樂禍的說:“我聽說你弟要跟個大財團的獨生女聯姻。你可小心了啊,哈哈。叫你坑我。”
他就是來說這件事,順便看好友笑話的。剛纔一鬧倒是忘了,現在纔想起來。
鬱子宸跟沒聽見一樣,指着門口:“不送,好走。”
“切,沒意思。”楚蕭還是幸災樂禍的笑着:“我把具體信息發你手機上,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等他真的走了,顏愛蘿就想拿着錢下去買點吃的,她餓的前胸貼後背,真的快暈過去了。
不過,還沒走呢,鬱子宸已經嗓音低沉的開口了:“把錢拿過來。”
她愣了一下,緊緊抓着那把錢。
不會連這些都不給她吧?
但是他微微擡頭,凌厲的眼神已經鎖定她。
她猶豫了一下,只能又走過來,把那些錢全都放在桌上。
剛到手,還沒捂熱乎呢,就沒了。
她想偷藏一兩張,但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她也不太敢。
她抽出兩張,塞在另一個手裡,把其他錢放在了桌上。然後,在他凌厲且一目瞭然的眼神中,把那兩張又小心的放上去。
怕他不信,還把手伸出來:“沒了,都在這兒了。”
“諒你也不敢。”
顏愛蘿低頭,掩飾住眼裡的笑意。她就是故意逗他玩,看他嚴肅的威脅自己,然後再服軟。這樣可以讓他有小小的成就感。
鬱子宸拿着一支筆,把那些錢分了分。
“這兩千,是還何伯之前預支給你的工錢。”
“應該的。”錢確實得還,她雖然心疼,可也只能認了。
他又分出去一些:“這些,是你在鬱家這些天的飯錢和車錢。鑑於你也做了幾天工,我給你抵消了一部分。”
收費真高。
都要一拍兩散了,還算的這麼清楚。
顏愛蘿的心都在往下沉,嗓子乾啞的嗯了一聲。
他卻是還沒停手,又繼續分出去兩千。
“這些,是你接下來一個月的房租,我不接受任何人白吃白住。”
顏愛蘿猛然擡頭,驚喜又震驚的看過去。
他,還願意收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