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蘿出去後,付蕾立刻嘲諷的更加肆無忌憚。
她指着地上的禮盒,冷笑道:“你最喜歡的酒,她倒是會投其所好。”
賀天啓也看到了地上的禮盒。看酒盒子倒了,就知道肯定是她踢的。不然顏愛蘿拎着禮盒來,也不可能把盒子隨便扔在地上。
他過去,把禮盒拿起來,又把下面的燕窩也拿起來。
看付蕾還嘲諷的看着他,只能把燕窩給她看:“你能不能別想那麼多?你看看,人家是跟鬱子宸一起來的,拿着禮物只是爲了多謝我前幾天借她直升機。
你自己看看,她也不光是謝我,這燕窩肯定是送給你的。這是人家的禮節,怎麼到你嘴裡就變了呢?”
那燕窩一看就是好的,雖然他們不缺這些,但也不能無視人家的好意。
付蕾接都沒接,只是看了看,就譏諷道:“欲蓋彌彰而已。她出去的時候,你是很不捨得吧?別以爲我沒看出來,你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
還有,你剛進來的時候就心虛的看我,那是怕我害了她吧?呵呵,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小人?我沒你那麼卑鄙。”
賀天啓覺得真是什麼都說不通,不管怎麼解釋都沒用,還白白擔了個覬覦別人老婆的罪名。
他今天開會不順利,公司下面出現一些問題,還急着需要他去處理。他也沒空跟付蕾一直胡攪蠻纏。
而且,長時間的爭吵讓他身心疲憊,好像心裡始終繃着一根弦,拉的越來越緊。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根弦就會斷,他們兩人的關係會走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他自嘲的笑了笑,把禮盒放在書架上:“你要誤會就誤會吧。是,我花心,我見異思遷,我看你年齡大了就拋棄糟糠妻。
我不是人,我把你孃家人都趕出去,不趕盡殺絕只是爲了收買人心。我不要臉,我看上了恩人的女兒,儘管那還是我朋友的妻子。”
他越說越痛快,說的也越來越大聲。
總覺得這段時間付蕾給他羅.織的罪名太多了,就是認了又怎麼樣?他認了,她就滿意了嗎?
“我就是喜歡上顏愛蘿了,怎麼樣?你高興了?她比你溫婉,比你體貼,比你年輕,比你漂亮……”
賀天啓的聲音很大,幾乎是吼出來,情緒都爆發出來,把理智完全淹沒。
而付蕾驚悚的看着他,神情憤恨悲苦到了極點。但在他喊着喊着,她卻又奇怪的看向他的身後。
賀天啓感覺不對勁,悚然往後看去,就見鬱子宸握着門把手,正站在門口。
在鬱子宸身後,跟着的還有幾個銀星的主管。
那是他叫來辦公室的,有些事情要單獨商議。
幾個人都驚悚的看着他,很有種看到了驚天大災難的感覺。
主管們真恨不得自己從來都沒出現過,因爲他們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怎麼老闆愛上別人的老婆了嗎,這麼刺激嗎?
而這個別人,就是站在他們前面的這位。
聽說這位是個佔有慾特別強的人,疼老婆疼到骨子裡,把全部家產都雙手奉上了呢。
這可怎麼辦?這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樣,事情大條了呀!
他們不約而同的退後一步,一塊看向鬱子宸。
鬱子宸臉都黑了,手從門把手上收回來,又從口袋裡拿出溼巾,擦了擦。
他有潔癖,一向這樣。
只是,這個舉動被後邊的人誤會了。
看看,鬱總這是嫌棄賀總了,覺得銀星髒。
兩邊不會打起來吧?等打起來,他們是幫理還是幫親啊?
而賀天啓喊完也後悔了,他在臉上用力抹了一把,轉頭笑了笑:“開玩笑的,呵呵。來,子宸,我們出去說。”
他是怕在這裡說付蕾會鬧的更難看,所以想把人帶走。
鬱子宸沒動,付蕾先動了。
她衝過來,對準了賀天啓,在他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怒氣衝衝的走了。
賀天啓愣住了,鬱子宸的眉眼一跳,讓開了門口的位置。門口站着的人一塊愣住了。
這一巴掌,坐實了賀天啓的話。
他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主管們直接遁了,覺得不是待在這裡的好時候。剛纔或許還能說是賀天啓開玩笑,但在付蕾那一巴掌之後,沒人會再懷疑那些話是衝動之下喊出來的玩笑。
要不是真的,賀太太乾嘛這麼生氣?
而辦公室裡瞬間就剩下了賀天啓跟鬱子宸這兩個當事人。
賀天啓很尷尬,覺得必須解釋解釋。
“子宸,你別誤會,我剛纔跟我太太吵架。她懷疑我出軌,我就胡亂喊了喊,故意氣她。因爲小蘿剛走,我也不認識幾個女的,這不就喊了她的名字嗎?呵呵。”
他總不能說付蕾懷疑他喜歡顏愛蘿吧?要是真這麼說了,鬱子宸也該真的生氣了。
畢竟,要是無緣無故的,妻子爲什麼會懷疑老公出軌?
這很沒道理啊。
鬱子宸就這麼冷靜的看着他,聽着他進行無力又尷尬的解釋。
等賀天啓不知道該說什麼時候,鬱子宸終於開口了。
“之前請你幫忙賣二手物品,小蘿說,不用了。”
賀天啓看着他,良久才嘆了口氣:“抱歉,是我妻子,自從付寧被趕走後,她就開始跟我鬧。她懷疑我出軌,懷疑我有了二心,各種折騰。
明明沒有的事,她偏要東拉西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剛纔小蘿在這裡,肯定被她奚落了。很抱歉,是我的錯。”
鬱子宸的眼睛明明看起來沒什麼情緒起伏,但就是給他一種看穿一切的感覺。
賀天啓沒辦法再對着他隱瞞,也是想找個人來分享自己的痛苦。
家裡這些事他沒人可說,一直自己悶着,在外面還要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實在是太痛苦了。
就算他是個男人,但也需要發泄,需要人跟他說說。
鬱子宸看了看他,看出了他的煩惱跟苦悶,但他沒管,只是輕聲問道:“所以,你妻子懷疑你喜歡小蘿。你喜歡小蘿?”
賀天啓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麼,恨不得捂住臉。
他真是冤枉死了,怎麼就解釋不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