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勝被氣的半死,回家後就病倒了。
他倒不是裝病,而是真的病了。
畢竟年紀大了,之前有了新的孩子,高興的激動了很久。後來又跟趙花然鬥智鬥勇爭了很長一段時間,又是帶着小楠逃跑,花去不少經歷。
來來回回的折騰,讓他的身體也撐不住。加上他之前就沉迷酒色,也沒鍛鍊過,身體底子不好,這一病就昏昏沉沉的許久也沒好起來。
現在鬱家老宅是小楠在當家,但她挺着大肚子又快生了,身體也不好,根本照顧不好他。
雖然家裡還有很多傭人,但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小楠根本沒應付過這種情況,一時間被折騰的心力憔悴。
鬱勝躺在牀上身體不好,心情自然不會好。這時候覺得小楠照顧不了自己,又是嫌她沒用。
小楠更委屈。
她一個孕婦,還要照看他一個老頭子,又要照管這麼大的家,她的痛苦誰理解?
兩個人因爲這些事每天吵,感情瞬間降溫,早就沒了之前爲了迎接孩子纔有的期待跟喜悅。
這些雞毛蒜皮的事鬱子宸都知道,但他也不會多管。
鬱勝這邊的人都是新找來的,安插個人進去很容易。他找人進去是怕鬱勝又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不是爲了幫他。
而顏愛蘿聽到鬱勝去看了鬱子夜,還以爲這個當爹的終於良心發現了。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所以她沒多問,鬱子宸自然也沒解釋。
不過,等按摩結束,鬱子宸還提出一個問題:“你要走我一個員工,拿什麼還?”
“啊?還什麼還?”
顏愛蘿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想明白後,後悔的特別想給自己一巴掌。
就知道鬱子宸本質上是個小氣的資本家,一個員工都得扣出點油水來。
她剛想說,翟志是自己辭職的,怎麼能算是她要走的?
不過,她眨眨眼,又想了想,接着就得意起來。
“什麼叫你的員工?這整個公司,所有的員工,包括你都是我的,我還什麼還?”
她總算是看出了資產轉移的好處,也是第一次拿出來說,很是洋洋自得的笑起來。
說着,還伸出細長的食指在他肩膀上按了幾下,越按越覺得很有質感,忍不住多按了幾下。
鬱子宸一派端方,坐在那裡任由她按自己,好看的臉白、皙透着光,看着就跟個被欺負的小可憐似得。
顏愛蘿被自己的想法笑到,滿臉的笑,更加愉快。
鬱子宸被她按了幾下才抓住她細膩的手指,挑眉問:“所以,你承認是監守自盜,以公謀私了?”
就算她是公司老闆,但這公司還有其他股東的,身爲股權人私自帶走公司員工,一樣是以權謀私。
因爲公司員工也被認爲是公司財產的一部分,而且,挖走公司員工也屬於挖牆腳。
顏愛蘿完全忘了還有這種說法,好像不管怎麼做都是她的錯。
之前本想着下次跟鬱子宸論理一定要贏過他,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面對他的時候,她的腦子都跟借出去了一樣,總是不夠用。
“身爲公司老闆,我連挪個員工的權力都沒有?”她覺得當老闆也太憋屈了,還不如當個職員呢。
鬱子宸平靜看她,但眉梢眼角都是隱藏不住得理不饒人的笑意。
顏愛蘿只能認栽:“要拿什麼還?”
反正她是說不出人不要了的話,翟志都去辭職了,要是她真的不要了,讓人家怎麼自處?就算是開玩笑拿來討饒的話,她也說不出不要這個員工。
鬱子宸就是知道她這一點,才抓準了機會,跟她要個條件。
“之前的書抄的差不多了,這次就做點別的有意思的吧。要做什麼你自己想,只要讓我滿意就可以。”
他說的模棱兩可的,顏愛蘿聽的完全摸不着頭腦:“到底要做什麼?”
但他沒給回答,讓她回家自己想。
沒要求什麼類別的事,連什麼時候在哪裡做都沒說,就是要她自己想。
顏愛蘿走的時候還在說:“鬱總,你也太高估我的智商了。我哪兒知道你打什麼啞謎啊?”
鬱子宸揮手毫不留情把她攆走了:“想不出來就別來見我了。”
太無情了。
顏愛蘿“掩面而泣、一臉悲憤”的走了,惹得看見她哭喪臉的員工又是浮想聯翩。
而翟志回去後的辭職更是讓人事部的員工們大跌眼鏡,一塊看着陸青,又再看他。但大家都是千年的白骨成了精,很有默契的上前恭喜他另謀高就。
大家客客氣氣的說他不夠意思,突然就辭職了,也不跟大家提前說一聲。有人說祝他步步高昇別忘了大家,還有人起鬨請客之類的。
翟志也很不好意思,答應了晚上請客,衆人又是高興的喊起來,呼朋喚友的一塊訂了酒店。
也不管對翟志印象如何,更不管之前有什麼矛盾,大家以後不是同事交集也不多,也就沒必要鬧什麼幺蛾子。
歡歡喜喜送走老員工,搞個皆大歡喜,今天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所以這頓飯是吃的賓主盡歡,大家都很高興,還有很多人喝高了。
陸青身爲主管,下面的人不敢給他灌酒,散場的時候是最清醒的。
還有助理也很清醒,助理聰明又得照顧上司,當然也不會真的放縱。
助理給喝醉酒的人都叫了代駕或者是出租車,把人都送走了,又回頭幫陸青叫了代駕。
回頭找翟志,發現他醉的倒在地上起不來,趕緊幫他叫出租車,還給他家裡打電話要他老婆來接。
等把這些都處理好了,他才陪着陸青一塊離開。
而翟志在小區門口被老婆好不容易弄回家裡,剛躺在沙發上,就拉着老婆的手喊:“我辭職了,嘿嘿,跳槽了。”
翟志的老婆知道他要跳槽的事,沒什麼大反應。
倒是一邊幫忙看孩子的翟媽媽急了:“好好的鼎鑫你不待,你還想往哪兒跳槽啊?在咱們明德市,你能找到比鼎鑫更好的工作單位嗎?”
接着又瞪着兒媳婦:“是不是你,攛掇着他跳槽?就是你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