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翟升和喬楠坐的那輛車在大院裡絕塵而去,走得乾乾淨淨,丁佳怡對着車子離開的方向,吐了一口中口水,語氣更是極爲鄙視和不屑:“不叫人就不叫人,我還有一個女兒,難道,我還缺這一聲媽嗎?”
她不但不缺這一聲媽,以後自然也會有別的男人叫她岳母,對她好,討好她,孝順她。
無論是喬楠這個女兒,還是翟升這個女婿,她一個都不稀罕,通通都給她滾遠一點!
喬子衿拉了丁佳怡一把:“媽!”沒看到周圍的鄰居還在觀望嗎:“媽,跟我回去,這還是在外頭呢,少做這些丟人現眼的事兒。有什麼話,回家之後,隨你說。”
兩人一回屋,喬子衿忍不住給丁佳怡分析了起來:“媽,你怎麼還是學不乖。喬楠現如今跟我們已經不一樣了,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人家不但攀上高枝兒了,最重要的是她還得到了翟家上下所有人的認同。生下三個孩子之後,沒有人可以撼動她在翟家的地位。你這個時候跟她鬧不和,你信不信,整個大院的人都等着看你的好戲。你不但威風不起來,在那些人的眼裡,你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愚蠢?”
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出息的女兒,媽完全沒有珍惜,直到現在,還沒跟喬楠搞好關係,享到翟升這個女婿的福。
她相信,這大院裡多的是人因爲這個情況,對她媽幸災樂禍,樂得看她媽怎麼把自己給作死。
“能怪我嗎?是我想給那些人有好戲看的機會嗎?全怪那個死丫頭!也不知道死丫頭在翟升的面前,說了我多少的壞話,才讓很有禮貌的翟升完全無視我這位丈母孃。你等着看吧,死丫頭這麼沒良心,敢往我身上潑髒水,我等着她遭報應的那一天!”丁佳怡憤憤不平,就算真有這種情況出現,那錯也不在她,全在喬楠的身上。
喬子衿頭疼:“現在問題不在是誰犯了錯。喬楠嫁給翟升,成了鳳凰,這纔是事實。我們有便宜不佔,還一直跟喬楠鬧脾氣,對着幹,在那些人看來,我們就是有便宜都不知道佔的王八蛋和笨蛋。等我們沾了喬楠的光,得到實質性的好處時,你再看吧,那些人一定會眼紅死我們的。”
喬楠是她的妹妹,是她媽的親女兒。
曾經她們就愁,自家親戚太少,幾乎絕了,使得自己家有點什麼事情,想找個靠得住的親戚幫忙都不行。
喬楠跟他們的關係要多親就有多親,喬楠嫁得那麼好,身份那麼高,這麼大好的資源,她跟她媽就像是腦子被屎給堵住似的,一直犯糊塗,跟喬楠僵着來,這不是傻是什麼?
“算了,你對喬楠的態度已經形成,大有固定不變的意思,我也不浪費那個力氣勸你。你以後愛怎麼做怎麼做,我對喬楠肯定不能再像以前一樣。”
說着,喬子衿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發現,她媽還像傻逼一樣,跟以前似的針對喬楠,對她來說,未必就一定是壞事,指不定從另一個角度看,就是好事一樁了呢?
沒有她媽的死性不改,又怎麼能襯得出她回頭是岸的聰明以及自我反省?
“嗨,手心手背都是肉。媽,我想明白了,我以後不勸你了,你愛怎麼做怎麼做吧。全當是我孝順你,只要你活得自在高興就成。你跟喬楠的關係真處不好了,沒關係,還有我呢。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丁佳怡聽到這話,大喜不已:“可不是嗎,我又不是隻有一個女兒,沒了喬楠,我還有你呢。女兒不在多,生對了,一個就夠了。”早知道這樣,當年她不該生二胎,讓喬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回過頭來,生生把她活活氣死。
“媽,我給你倒水去。”心思有異的喬子衿一臉春風拂面的和煦之色,嘴裡還輕哼着歌呢。
一直坐在一邊,沒有吭聲插嘴,卻默默看着的喬棟樑站了起來,回房間。
“爸,我給媽倒水,你要不要喝?”倒都倒了,喬子衿乾脆拿了兩隻杯子出來,哄好了丁佳怡,想着順便再在親爸的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走向房間的喬棟樑腳步停了停,冷然地說了一句:“你的這一杯茶,不是誰都有福氣喝的。我不喝了,全留給你媽吧。”
喬子衿的笑容凝了凝:“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一杯水嗎,哪有什麼福氣不福氣的說法。爸,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哪兒做錯,惹你不高興了?”不然的話,爲什麼爸剛纔的話,聽上去那麼奇怪,還有一種冷冷的感覺。
丁佳怡是真被喬子衿給哄好了,站起來,如同一隻老母雞似的,護着喬子衿:“別理你爸,你爸啊一直都是這個臭脾氣,有毛病,時不時就得犯一下。我們誰也沒有惹他,還不是因爲他最喜歡的女兒纔回來吃了一頓飯,馬上走了,有人心裡不舒服,不高興,所以撒在我們的身上唄。”
喬子衿鬆了一口氣,瞭解的眼神表明她完全贊同丁佳怡的這個說法。
聽到丁佳怡這麼不識好歹的話,喬棟樑氣笑了:“真是這樣嗎?”
丁佳怡這個蠢貨,把子衿教成這個樣子,不但不知道反省,還猶不自知地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自己的好意被曲解了,喬棟樑惱火得不行。
不過很快,喬棟樑就冷靜下來了,他這不算是什麼好意,他頂多是看穿了大女兒的真面目,聽懂了大女兒話裡的意思,猜到了大女兒的計劃,心裡不高興,不願意面對這一幕,想要走遠一點罷了,他並沒有要用自己的這個行爲來提示丁佳怡的意思。
心裡一平,喬棟樑的語氣又恢復了正常:“隨便你怎麼說,你高興就好。”估摸着,丁佳怡頂多也只有這兩年能夠高興了。
他是挺傷心,楠楠一年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父女倆才吃了一頓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