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來第二次,那麼她肚子裡可什麼貨都拿不出來唬人了。
被許勝男強硬推舞臺的那一刻,當聚光燈打在自己的臉,刺得自己眼睛差點都睜不開的時候,誰都不明白,喬楠當時一片空心的大腦和心情。
好在憑着眼前這些人多活了二十幾年的經驗,喬楠可算是把場子給hold了。
輩子,在丁佳怡和喬子衿的壓榨之下,喬楠幾乎沒有個人時間,也沒有個人的愛好。
但業餘生活再匱乏的喬楠也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當初一下子聽到《杯子歌》的時候,喬楠心得到了極大的振動,甚至多少隱隱有一種驚爲天人的感覺。
早疲憊不堪的喬楠根本接受不了那些節奏快,歌詞之充滿了愛得死去活來,要生要死的歌曲。
從來很節省的喬楠,因爲這首歌,首次爲自己花了一筆錢,買了一隻可以聽音樂的手機。
而在那隻手機裡,只存了這麼一首歌,且它永遠都是單曲循環。
真的是聽這歌聽得太多遍,聽到明明喬楠並沒有刻意去學過這首歌曲,她也能把這首歌曲的節奏打下來,歌詞也被清唱下來。
許勝男非要自己臺表演,替了馮倩倩的節目,當時喬楠腦子亂成一團麻,遲遲反應不過來。
等許勝男要跟她確定,她臺表演,除了話筒之外,還需要什麼時,喬楠的大腦沒反應過來,嘴巴倒是先出聲,報出了杯子和大木板的要求。
說完後,喬楠可算是緩過神來了。
喬楠這時才知道,原來自己想表演《杯子歌》。
許勝男本來是行動派,更別提,眼前的情況,早急得火燒眉毛了。
許勝男顧不得其他,幾乎喬楠一張嘴,一發聲,一提出她所需要的東西,她二話不說,馬命人把喬楠要的東西通通找來。
也真的是喬楠提的要求太低,一點都不高,她要的東西,又真的太好找了。
在一個節目結束之前,喬楠要的東西,社員紛紛按照喬楠的要求,替喬楠找了回來。
從找東西到把東西放在喬楠的面前,社員幾乎都沒有花一分鐘的時間。
看到這準備速度,喬楠差點沒哭了。
東西都備齊了,再加許副社長的態度,這節目,她想表演表演,不想表演,也必須表演,絕對不可以推脫,也沒有再推脫的機會了。
喬楠做了幾個深呼吸,暗想要是自己提的要求再高一點,難一點,自己是不是可以擺脫這個節目的表演了?
可惜,這世沒有後悔藥更沒有給喬楠再來一次的機會。
不管喬楠怎麼想,這場,她是定了。
渾渾噩噩地想起,自己是怎麼被推來,把整首歌表演完的,喬楠替自己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
等喬楠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腳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發麻的感覺。
最讓喬楠心裡瘮的慌的是,她歌都唱完了,底下的人怎麼連個反應都沒有?
不管了,只要不噓她,沒反應都是好反應啊。
這麼想着,喬楠跺了幾下有些輕微發麻的腳,然後步履有些蹣跚地從舞臺下去了。
嘖嘖嘖,明明自己這個時候纔要二十一歲,怎麼身體這麼差,才盤了三、四分鐘,感覺到小麻了。
下了舞臺之後,喬楠鬱悶地拍了拍許勝男的肩膀:“許副社長,我已經盡力了,你說的,不管好壞不怪我,責任也不在我的身。還有,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可別找我了。”
她今天分明是被硬扯去的,丟人丟大發了。
“不、不會啊。”聽到喬楠的話,許勝男清醒過來:“你,你剛剛,唱得好聽極了。雖然,我也不是學音樂的,對於好的音樂具體有些什麼要求,我不懂。我能懂的是,我覺得你唱得特別好聽,我聽了之後,覺得心裡特別舒服。你的歌聲,好乾淨啊。”
對,乾淨,特別乾淨。
因爲這樣,喬楠的歌聲或許無法讓她感受到所謂音樂藝術的魅力,她感受到的是一種對靈魂的洗滌。
“靈魂的洗滌?”聽到許勝男不知不覺說出的心裡話,喬楠直接笑噴了:“許副社長,算你想鼓勵我,也得有個度啊。你當我是洗滌劑嗎?”誇張得都快沒邊了。
許勝男臉紅了一下:“的確有點誇張,但我真有這種感覺。喬楠,你別妄自菲薄,你剛剛唱的,真的很好聽。不信,你自己看。”
許勝男推着喬楠的身邊,讓喬楠看看外面的情況。
果然,才靜寂一片的觀衆,這會兒倒是紛紛熱烈地鼓起掌來了,顯然,他們對喬楠的這首歌肯定度還是非常高的。
新英語社馮倩倩因爲生病送了醫院,無法參加演出,喬楠是臨時被拉來當壯丁,這個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
特別是看到喬楠表演的工具只有一塊木板和一隻塑料杯的時候,大家都開始可憐喬楠了。
以往新英語社搞活動,手頭能動用的工具這麼寒酸,大家都習慣。
不過今年明明喬楠替新英語社拉了那麼多贊助,反倒是喬楠這個臨時的壯丁,所用到的資源最少,新英語社是完全放棄這個節目的時間了嗎?
直到看着喬楠用這麼簡陋到讓人笑話的工具,敲打出扣人心絃的節奏,輕冽如山泉叮咚一般的歌聲輕揚而出時,大家纔有些震驚到了。
合着一塊大木板,一隻塑料杯,還真能表演節目!
最妙的是,這麼兩塊隨便買到的東西,最後表演出來的質量還挺好的,那完全不一樣了。
要不是大家知道,原本的表演者馮倩倩是真的是發燒,送到醫務室不行,又趕送到了醫院。
否則的話,憑被臨時拉來當壯丁的喬楠表演出來絲毫不遜色於那些準備了幾個月的節目,他們都要懷疑,其這一切根本是新英語社故意安排好來抄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