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晚的古巴,褪去白天的炎熱,夜幕,纔是另一天肆意的上演。夕陽的餘輝照在地面上,只聽見一聲聲照相的卡擦聲尤爲突出。
或許是氣溫的褪去,雲若初看着這些街道心裡便有些激動,手中的相機總是忍不住,不管是夕陽下的銅像還是路邊匆忙行走的人們,雲若初都想把它記錄下來。
墨郗決則是始終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終於露出屬於這個年紀的笑容,那雙深邃的眸子也變得柔和。
雲若初一張張翻着手中的照片,視線突然頓住,眼前的照片,他和她第一次合照,兩人端着酒杯,周身都是牆面上那些字跡,雲若初很感激那些古巴人民的熱情。
“你剛剛對那人說了什麼?”雲若初突然回頭,問着身後的墨郗決,他特意去找了剛剛那個爲他們拿紙的服務員,以她對墨郗決的瞭解,沒有目的的事情他可不會做。
墨郗決禁止上前,一把拿過雲若初手裡的相機,雲若初還來不及反應,手中便突然放空。
照片!相機還停留在剛剛的照片上。
雲若初來不及想,身體便已做出反應,伸手便想奪過墨郗決手中的相機,只是她的身高又怎麼可能敵過墨郗決,手還沒碰到相機,身體就已經被墨郗決困在懷裡。
“原來雲兒是在看我,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隨便你看,何苦盯着相機裡這麼個小人。”墨郗決故意靠近雲若初,薄脣湊近在她耳畔。兩人都穿着夏天的衣服,加上雲若初想要強他手上的東西,兩人的姿勢碰巧變成了墨郗決壓着雲若初,墨郗決清楚感覺到身下的柔軟。
如墨的雙眉宛若水墨筆下隨意勾勒的柔美,清新秀麗帶着與生俱來的親和,特別是那雙素淨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看,誠如墨郗決也差點沒把持住,如果不是在街上,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雲若初不是傻瓜,自然感覺到墨郗決的變化,“那……那個,你先看好了。”說完一把推開墨郗決,即使她強迫着自己鎮定,墨郗決還是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慌亂。
拿着相機,看着她一張張精心拍攝的照片,他的女孩,原來攝影技術這麼好。
墨郗決想着雲若初的話,自己對那服務員說了什麼,只不過是找了老闆兌現他的承諾而已,把他們的話貼在那個永久不撤的位置。
順便不小心看了一下她寫的什麼。
願你幸福,你的話是對誰說的,我亦或是白琰。
手機消息提示聲響起,雲若初回頭,發現墨郗決在發呆,擡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郗決,你手機響了。”
“嗯。”墨郗決回了句,拿出手機一看,是拉斐爾的信息,這小子這麼急着找自己,想到之前那人說的話,墨郗決回了短信。
“郗決,你是不是有急事?”雲若初記得之前他說了是來古巴工作的,都兩天了,她都沒見過他工作。
“你在瞎想什麼,餓了沒有,我帶你去吃飯。”墨郗決再一次揉了揉雲若初腦袋,如果說最近他有什麼習慣或者愛好,那就是沒事揉揉她的腦袋,那柔軟的青絲帶來的觸感讓墨郗決有些迷戀,特別是看到她那雙大眼睛圓滾滾的看着自己,墨郗決就會沒來由的心情舒暢。
他……他幹嘛用那種寵溺的眼神看着自己,雲若初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露餡了。
“沒有。”剛從酒館喝了那麼多酒怎麼可能吃得下。
“你應該還有一個地方沒去。”墨郗決突然開口,雲若初有些疑惑,“什麼地方?”
“兩個世界,511房間,你不想去看看。”墨郗決開口提醒她,以她對那文人的喜愛程度,怎麼可能會對那人的住所不感興趣。
雲若初看着墨郗決那怪異的表情,倏地一笑,這人分明就是不樂意自己去,能在自己喜歡的詩人生活的地方走一次,大學時候的期盼已經做到了,雲若初到沒有特意想去,只是看着墨郗決,玩心大起。
故意靠近墨郗決,眼睛一眨一眨的,笑嘻嘻說道,“好呀,我正想去呢。”
墨郗決臉色一沉,隨即笑道,“晚了,你只有三秒回答的時間,你已經錯過了。”
“這樣啊……”雲若初有些可惜的說道,那語氣像是非常遺憾。
“失望了?”
雲若初輕笑,嘀咕了一句,“霸道,幼稚!”
墨郗決輕咳了一聲,“走吧。”
兩人不過走了幾步,身旁便靠近一輛黑色的轎車,雲若初雖然對古巴的車不是很瞭解,就看一眼也知道是豪車,敢這麼輕易靠近墨郗決的,雲若初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果然,車窗搖下,一張白皙的俊臉頓時伸了出來,幽藍的眸子像是蔚藍的海洋。雲若初突然想到了白琰,這麼久沒和他聯繫,自己來古巴又太匆忙,忘了給他說一聲,他和那個叫笑笑的女孩,雲若初能感覺到很熟悉,而且自己對他們會下意識的相信。
想到這些,雲若初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問爸媽,如果自己貿然問出來會不會傷害他們。
“太子妃?”
“啊……”雲若初一愣。
“太子妃這是在走神?”拉斐爾玩味的看着她,那雙幽藍的眸子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那雙眼睛裡有些憐惜,這個女孩子,拉斐爾只覺得有些可憐,遇上那樣可悲的家人。
“你好像很閒?”墨郗決沉聲開口,任誰也聽出他話裡的不悅。
“哎……”拉斐爾長嘆一聲,完全沒注意到墨郗決的表情,反而下車靠在雲若初身邊,有些哀怨的說道,“小若初,你看,這完全就是你們中國所說的暴君對不,也虧你能在他的壓榨下活這麼久。”
雲若初看着墨郗決雖然不悅,可眼裡卻是一片淡然,看來這個拉斐爾的確是他的好友,也或許只有他和左祁才能讓他如此縱容。雲若初突然想起那個叫蕭寒的男子,只想能離他多遠就離多遠,最好是真的看不到,那可是比墨郗決還要陰暗的人物,想起和他第一次見面,他有意無意透露的那些信息,雲若初就知道這絕對是個危險分子。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太對了!”拉斐爾見雲若初沒反應又繼續開口,又上前靠近雲若初幾分,像是想要把她臉上的表情看清楚。
雲若初只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還不等她反應已經被帶入懷裡,身後的人依舊清冷的嗓音緩緩說道,“你似乎站的太近了,難聞。”
雲若初看着自己手臂處的那雙大手,眼眸一緊,瞬間恢復。
拉斐爾目光閃爍,像是確定了什麼,繼而委屈開口,“哎,我這不就噴了一點香水嗎,沒想到你這麼嫌棄。”心裡誹腹,一個討厭香味的人會大清早去準備那麼多花束,墨郗決,你個老狐狸,竟然這麼容易吃醋,拉斐爾凝視着墨郗決半秒,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若初,你看,你家這暴君的脾氣,當年我和他一起讀書你可知道我被他坑的多慘吧。”
不等雲若初開口,墨郗決便隨意說道,“你今天貌似話很多,我記得你助理說英國來的投資方正在你和另一家公司做選擇,看你這麼悠閒,我覺得你應該不需要我的幫忙,你自己可以解決,我就不打擾你了……”
“不,我也想起來了,我是很忙,今晚我還得招待貴賓。”拉斐爾立馬打斷,你個老狐狸。
想着之前自己在墨郗決走後看到的監控畫面,拉斐爾瞬間又漲了氣勢,心裡也鄙視自己明明在之前還說威脅墨郗決的,怎麼見了他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拉菲爾踱步走至墨郗決身側,雲若初早已經站在墨郗決大概一米距離外,拉斐爾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很是得意說道,“郗決,這一次你一定會幫我。”
“你倒是很自信。”墨郗決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