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總,雲夫人。”白琰溫和有禮倒是讓雲權鬆和卓淑琳很是驚訝,首屈一指的白氏總裁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只是下一句話卻給了他們重重一擊。
“雲箐大、小姐。”白琰對着雲箐說了句。
雲箐亦是在打量面前的這個男人,和墨郗決完全不一樣的氣場,墨郗決是那種你根本不能忽視他的存在,而面前的這個男子,只穿着簡單的白衣黑褲,如果你不看那雙眼睛,那白皙的皮膚會讓你面前的這個男子擔心,他是在太瘦,看起來太低調。
可那雙眼睛一盯着你,幽藍色的瞳孔像是洞察了你所有的心事,那樣銳利的眼神卻又讓你不覺得突兀,就像是那男子本來就該如此,誰也不能指責他。
“白總造訪,果真是蓬蓽生輝,請坐!”雲權鬆見着雲箐眼裡一閃而過的變化,心裡瞭然,立馬打斷兩人。
“不知白總今日來是爲了……”
白琰坐在沙發上明明是低調的,可就是讓人不敢忽視。
“雲總是否知道‘若初’小姐最近去哪了?”白琰一臉疑問,說完卻是看着雲箐,若有所思,那樣瞭然一切的目光讓雲箐瞬間低頭。
白琰,雲箐敢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那麼他剛剛的大小姐是什麼意思,他知道小煙的存在?
雲箐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小煙一向不與外界有聯繫,這麼多年,幾乎沒有人知道雲家有兩個女兒,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雲煙的性子和爸媽完全不像,那時候自己也有着交友圈,所以根本顧不上她,很多時候整個家裡幾乎都會忘了有云煙的這個存在。
雖然她是自己的妹妹,雲箐很清楚自己和她並不是很親,平時說話也很少,不過她和雲煙兩人長相很相似,所以一般人不可能認出來,除非……
雲箐忽然擡頭,如果面前的人就是雲煙當初的男朋友,那麼……
雲箐有些害怕,面對白琰這樣的眼神,像是知道了所有的眼神。
“雲箐你和你伯母再去泡一壺茶來。”雲權鬆突然開口。
“好的。”雲箐像是得到了赦免一樣,卓淑琳見狀也拉着雲箐離開。
“小初自從嫁給了墨家就很少回來,最近她媽媽也是經常聯繫她,不過一直沒聯繫到,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雲權鬆感覺到自己後背發涼,面對墨郗決如此,現在面前的這個男子竟也有這樣的感覺。
“白總您和小初是?”
“她是我朋友。”白琰停頓一下,繼續說道,聲音亦是親和有禮,“很‘熟悉’的朋友!”
雲權鬆乾笑了兩聲,有些感嘆的說道,“這孩子怎麼從來就沒告訴過我呢。”
白琰笑道,“也許她不記得了。”看着雲權鬆瞬間變得驚恐的臉色,“我和她認識很久了!如果雲總知道了若初的消息,還請雲總能派人告訴我。”
“一定一定。”雲權鬆立馬說道。
“多謝雲總。”
“白總實在是太客氣了。”雲權鬆亦是有禮,生怕冒犯,這個剛回國不久的男子一躍成爲白氏的總裁,當年白雄在A市的實力和勢力,幾乎除了墨氏,左家還有城南傳統企業詩家能夠與之毗鄰便沒有其他公司能夠與它相比。
“不知道白總和白董事長?”
“他正是白琰的父親!”白琰很快回答。
雲權鬆一愣,白雄的兒子不是一直只有白易嗎,如果面前的這個白琰是白雄的兒子,那麼……
“我只是我父親的私生子。”白琰笑着說完,看着面前的人漸變的臉色,白琰忽然靠近他,低聲說着,“豪門私生子這樣的事情不是很多嗎,雲總何必如此驚訝,白琰一直很佩服雲總,有這麼優秀的女兒並且精通商場,又有這麼和諧的家庭,三口之家讓白琰很是羨慕。”
雲權鬆一臉惶恐,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臉上早已冒出汗水。
“伯伯,我也一直很羨慕你呢,有若初這麼可愛的女兒。”雲箐端着茶從裡間出來,大方得體的站在兩人面前,依次將茶放在兩人面前。
“多謝。”白琰起身,“白琰今日打擾雲總了,如果雲總知道了若初的消息還請儘快告訴白琰,我還有公事處理就先回白氏了!”
“白總如此關心若初是她的福氣,聽說白董事長不日將回到A市?”雲權鬆隨意問着。
白琰點了點頭,“父親到時候會舉辦宴會,如果不嫌棄,還請雲總能夠參加。”
“是我的榮幸。”雲權鬆趕緊回答,“那白總慢走,莫石送送白總。”
白琰看着身前的雲箐,轉身之前突然說了句,“我總覺得雲箐小姐有些熟悉。”說完便離開。
看着白琰離開,屋內三人立馬卸下緊繃的神經。
“爸,那個白琰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雲權鬆看雲箐臉色變得蒼白,有些無力的說道,“應該還沒有,只是這個小子當初和煙兒好像是同學。”
“你說他!”雲箐有些驚訝,“那你覺得雲煙和他關係如何。”
雲權鬆仔細回想,還是不太確定,那時候雲煙在家裡幾乎是透明人一樣的存在,自己每天忙於公事根本就見不到她,只是隱約知道她和這個小子走的很近,是不是男女朋友他也不確定。此時的雲權鬆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女兒在自己面前活了這麼多年卻對她一點都不瞭解。
“剛剛這小子說了小煙是他很熟悉的朋友,但是他說的是雲若初。”
雲箐總覺得哪裡不對,朋友,雲若初,瞬間睜大眼睛。
“爸,你說白琰和若初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根本不認識他,我以前也沒和他有任何關係,他說的又是雲若初這個名字,難道他知道了,他知道那個是小煙,既然我不認識他,我也不可能對他說雲若初這個名字,所以,他肯定知道了是不是!”雲箐拉着雲權鬆衣袖,一臉緊張着急。
“你先別急。”卓淑琳也安慰着雲箐。
“小煙的記憶是你彥壘叔植入的記憶,她根本不知道雲煙這個名字,況且剛剛白琰說的是雲若初這個名字,他應該還不知道。”
雲箐覺得雲權鬆說的有道理也漸漸平復了心情,看着卓淑琳一臉焦急,雲箐有些愧疚,“媽,我不是怕他發現我的身份,只是你也知道當初因爲我害怕膽小,讓雲煙幫我背罪,弄成現在這樣的狀況,你和爸成天擔心又受制於彥壘叔,現在公司的資金基本都給他了,如果他要是知道了墨郗決母親的事情,我……我……”雲箐越想越害怕,她真的不想害自己父母坐牢。
“箐兒,你別太擔心,若初還沒有聯繫上,如果她回來了,就……”
“淑琳,這一次你記住,不能再去找雲煙,別讓她知道家裡的情況,上一次我們已經讓她找墨郗決拿了三千萬,如果這次我們還去,那我們跟賣女兒又有什麼不一樣!”雲權鬆語氣堅持,或許是白琰剛剛的那句話刺激了自己,他忽然覺得這麼多年,和雲煙親近的日子不過是記憶被改的這幾個月,如果不是這次,他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女兒原來如此渴望父母,如此需要自己。
“爸,你之前說雲煙有個很好的朋友是詩家的小女兒?”
“對她我有些印象,她是雲煙很親近的朋友,那時候我還看見過幾次雲煙把她帶到家裡來。”卓淑琳倒是想起了一些。
“那我今晚去找她聊聊。”雲箐說完看着兩人,“爸媽,這次如果真的是被別人知道了,你們就說是我,而且這些事情有人是知道的,所以你們也被刻意隱藏,本來就該我受的罪,我先回去了。”雲箐說完便離開了,並沒有告訴他們兩人墨郗決那日在墨氏和自己說的話。
那時候墨郗決就知道了自己有個妹妹,自己也告訴了佟姨被推下去的真相,雲箐想不通爲什麼墨郗決沒有對雲煙說出事情的真相,從那天起,墨郗決又好像沒事人一樣,完全忘了那件事情。
難道……
雲箐心裡一驚,墨郗決不知道雲煙被催眠的事情。
雲箐不敢想象,如果墨郗決知道卻不動聲色,他的目的是什麼?握緊了雙手顫抖着上車,望了眼雲家大宅,滿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