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不了。”墨郗決沉聲道。
付出了真心,如何能在假裝。
“既然你不想我現在知道錄像裡面的東西,那我便在多等幾日,只是你也知道,我一向沒什麼耐心。”
“我知道。”嗜宇是什麼性格,墨郗決自然清楚。
“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好不容易讓雲若初對你敞開心扉,你現在這麼做,就真的有把握她不會恨你。”嗜宇看着墨郗決,面色嚴肅。
“沒把握。”墨郗決輕笑,平日裡香醇的紅酒現在竟然有些苦澀。
“我也算看了雲若初這麼久,我告訴你她可不笨,她聰明的很,何時裝傻,何時清醒,她理智的十分清楚,不然你以爲婚禮一個人,一個人過三個月一般女子能受得了。”
“瘋子。”嗜宇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真不知道你娶雲若初時,到底是因爲恨她還是愛她。”
“你覺得是因爲什麼?”墨郗決有些迷濛的看着手中的紅酒,那雙黑眸染着紅酒盡是妖冶。
“瘋子,墨郗決,我告訴你,不管你想做什麼,你別拿自己開玩笑,否則你不會在嗜夜裡面在見到我。”嗜宇說完便踱步離去。
“好。”一個字,墨郗決卻說的沉重有力。
門口的嗜宇總算放下了心。
嗜宇離去很久,墨郗決一直坐在沙發上。
他怎麼會不懂,不懂嗜宇用自己作爲威脅他,墨郗決不會有任何不滿,因爲嗜宇做的一切本來就是因爲自己。
很久,墨郗決突然笑,用離開嗜夜威脅他,看來這次真的把嗜宇惹到了。
嗜夜是很多人的心血,能夠成爲A市最大的黑幫,靠的不過是這些兄弟,想起當年那些槍林雨彈的日子,墨郗決有時會想,當年他拉着左祁一起加入嗜夜,到底是因爲覺得嗜夜有趣還是因爲蕭寒嗜宇這些兄弟。
那時候的墨郗決找不到答案,現在,答案早已在心中。
“李局長嗎,我是墨郗決。”墨郗決一說完電話那頭頓時安靜,似乎在等着指令。
“局長不用這麼緊張,只是需要局長在這三日裡幫我留意去警察局的人,名字是雲若初。”
那頭趕緊點頭答應。
“多謝局長。”墨郗決淡淡道。
“少夫人,你要出去嗎?”張陽見雲若初往大門處走。
“嗯,我要去見一個朋友。”
“那我陪你吧。”張陽道。
“不用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很快回來。”雲若初一臉堅持,張陽也沒辦法。
雲若初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多了幾個人影。
雲若初本想直接去佟心柔墓地,想到和白琰的約定,想着還是先給白琰打電話好了。
十一月末的A市即使白天有陽光還是有些冷,雲若初穿着黑色的羽絨服,那衣服襯得整個人越發瘦弱,走在大街上,很少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打了好幾次,雲若初發現白琰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想着白琰作爲公司總裁應該不會隨便切斷通訊,可是附近都是商業街,雲若初也沒找到能打電話的地方,便準備直接去找白琰。
“雲若初。”
感覺到背後有人叫自己,雲若初回頭。
只見一個許着小平頭大概二十五六歲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後,一身簡潔的夾克,偏偏帶了幾絲軍人氣息,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正義熱血。
雲若初在腦海快速思索這個人,發現自己好像不認識面前的人。
就在雲若初思索之際,那人也靠近了雲若初。
“你……”
見雲若初一臉疑惑,男人頓時有些氣餒,“雲若初,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這才畢業兩年啊!”
雲若初一愣,什麼兩年,自己畢業也才半年啊。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秦七啊。”叫秦七的人突然拍着雲若初肩膀,不遠處的兩個黑衣人頓時變了臉色。
雲若初想着可能是自己的學長,看他一臉開心的模樣,雲若初也不好說出事實。
“對了,我要結婚了,婚禮就是明天,因爲一直沒有你的聯繫方式,沒想到這次這麼巧,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秦七一臉欣喜,遇見了老同學,想着這幾年大多數同學畢業都已離去,能再見到已是非常難得,加上秦七這兩年一直在警察局工作,時間更是少得可憐,見到雲若初心裡更是歡喜。
雲若初想着既是自己的學長,看他如此開心,肯定結婚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大事,只是明天又有啓動儀式。
“那,那個我明天公司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啓動儀式,我下午來可以嗎。”雲若初輕聲問他。
秦七一愣,隨即笑道,“明天什麼時候來都可以,就到市警察局找我就行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秦七遞過一個名片。
“你是副局長。”雲若初有些驚訝。
“嗯,我的婚禮就在警察局舉行。”秦七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很有意義的婚禮啊,那你新娘也是警察局的人嗎?”雲若初多了幾絲興趣。
秦七見雲若初的模樣有些驚訝,還是趕緊道,“不是,她是一名教師,因爲警察局對我們意義重大,這是她的意願,所以我們局長也允許了。”
“祝賀你。”雖然實在是想不起面前的這個人,雲若初還是很替他開心。
“我明天一定會來的。”雲若初笑道。
“我發現你和你以前很不一樣了。”秦七突然道。
“哪裡不一眼,還是我啊。”雲若初笑了笑。
秦七還是堅持,“感覺變了,以前你從來不會這麼笑,你很大方得體,幾乎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是在很禮貌的範圍內,從來不會這樣笑。”
“不會吧。”雲若初有些意外,自己從來都是大笑大哭的人啊。
“我們一起讀了兩年,我不會記錯的。”秦七笑着說。
雲若初被他的話弄的有些奇怪,一起兩年,不可能啊,他比自己早兩年畢業,怎麼可能一起上課。
“雲若初,那我先走了,警察局還有些事。”秦七說完便離開。
雲若初在原地停了會,想着秦七的話實在有些困惑,再看他給自己的名片,的確寫着他進了警察局兩年,想也想不明白,雲若初乾脆不想了。
墨郗決一直待在辦公室沒移動半步。
腦海裡想過很多東西,最後卻是停留在雲若初那晚紅着小臉,一臉無措的坐在自己身上的窘困樣,臉上微微浮現笑意。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墨郗決一看是齊紹文。
“進來。”
“少爺,回來了。”齊紹文臉上帶着笑意。
“嗯,這些天你過的怎麼樣。”墨郗決滿是關心。
齊紹文額頭黑線,少爺這不是故意的嘛,想起這些天自己沒日沒夜的加班,嘴上還是說道,“還好。”
看到墨郗決一臉沉思,齊紹文以爲出了什麼事情,“少爺,你怎麼了?”
“紹文,我問你,你小時候有沒有聽齊叔提過一些他以前的事情,特別是和我爸媽之間的。”
齊紹文沉思了會,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想起了些什麼?”墨郗決趕緊追問。
“你也知道我爸他一向不喜歡說這些往事,以前我問他他也是含糊其辭,只是我記得最深的是我爸總喜歡對着一些花草說什麼孽緣之類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少爺,是出了什麼事嗎?”齊紹文見墨郗決有些着急,心裡也有些擔心。
“沒什麼,對了我去古巴之前吩咐給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齊紹文連忙點頭,“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珉言依的音樂路幾乎走不下去了,還有這幾天珉言依一直頻繁聯繫雲箐,還有云權鬆的那個好友黎彥壘。”
“聯繫雲箐?”墨郗決重複着,黎彥壘,雲箐,目光一緊,希望別是他想的那樣。
“看來黎彥壘找上了珉言依。”墨郗決淡聲說。
“還有這次調查黎彥壘,發現他竟然是紀痕的叔叔,黎彥壘似乎是紀家的養子。”
“這個倒是有趣。”墨郗決笑着。
“少爺,那珉言依的事情……”
“她最重視的就是她的名聲,音樂,不用太過着急,就讓她慢慢失去好了,至於她欠若初的,我幫若初要回來。”低沉的聲音多了一絲狠戾。
齊紹文也知道墨郗決是因爲上次少夫人被下藥的事情,只是後來好些日子墨郗決都沒有行動,齊紹文以爲墨郗決是念舊情。
那天他吩咐自己時,齊紹文才知道墨郗決的用意,只是想等到珉言依得到一切時再出手。
“蕭寒去哪了?”墨郗決發現自己從回來到現在都沒見過蕭寒,以前他可不是這樣。
“這個……”齊紹文有些猶豫,見到墨郗決的表情還是說了出來。
“蕭寒少爺說他一直太無聊,剛好最近碰到一隻不錯的貓,養貓去了。”(呃,你們應該知道貓咪是誰吧)
“養貓?”墨郗決眯了眯眼。
一看到墨郗決那樣的眼神,齊紹文不禁背後發涼。
“我看是養女人吧。”墨郗決好笑道。
“難不成這貓不好養,需要蕭寒如此費心,還要時時陪在身邊,難道是蕭寒遇上難題了,搞不定一個女人。”
齊紹文難得看見墨郗決如此明媚沒有殺傷力的笑容,於是……
“蕭寒少爺說這貓爪子有些鋒利,需要好好磨磨。”齊紹文很沒有良心的把蕭寒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並且忘了計算後果。
“進行到哪一步了?”想到蕭寒這麼些年來從未對女人上心,這一次竟然肯消耗時間,看來是遇到了。
齊紹文想到那天左祁和嗜宇暗自說的話,半絲猶豫也沒有,“聽說蕭寒少爺第一次被那女人撞進了垃圾桶,現在已經被那女人強吻了。”
墨郗決暗笑,你小子也有這時候。
看着齊紹文,“你現在倒是越來越機靈了。”
齊紹文一愣,虛心道,“少爺教得好。”
“以後就得這樣,要不然吃虧的肯定是你自己,想想你現在的身份,你又不是單身,何苦天天加班,這些事情交給單身的人就行了。”墨郗決一臉語重心長。
齊紹文從沒有覺得墨郗決有如此光輝盡現的一刻,心裡暗歎,還是少爺心疼自己,就差沒給墨郗決低頭。
墨郗決看齊紹文一臉感激樣,這孩子就是實誠,想到接下來他幾乎要日日和愛人分別,墨郗決很有善心的沒有提醒他。
“少爺,那我先出去了。”齊紹文一臉笑容的離開。
齊紹文剛推開門便看到安慄,目光一變。
安慄一愣,立即在門外對着裡面的墨郗決說,“總裁,珉言依小姐想要見你一面。”
門口的齊紹文和墨郗決相視一眼,來的也太快了。
墨郗決望着門口的安慄,目光凌厲。
“走。”墨郗決對着安慄說。
安慄一怔,還是老老實實的帶墨郗決去貴賓室。
走到助理區,葉琪正好有一些文件要交給左祁,看到兩人前來,葉琪禮貌問好便離開,沒有絲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