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撩人 107 愛,只說一次
夜幕下,血紅色的殘月照着男人頎長的影子。
那如星斗一般的閃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
四目相對……
原來他都知道……
原來她的放逐背後,是他的遷就與放手……
三年,他沒有找過她,是爲了讓她隨心所欲……
三年,他維持着一如既往,是爲了讓她回來能悉數平靜……
怪不得,他絕口不問那異樣的三天……
怪不得,他會不問一切的去接受容燁……
那麼他呢?
三年的自責,1000多個日夜的自我折磨,他在承受着大她十倍的煎熬與痛苦……
這一刻,葉安襲才明白,原來她自以爲是的堅強全部是建築在這個男人的自我折磨之上。
原來從始至終,受傷的就不止她一個。
葉安襲一瞬不瞬的看着宗政賢那比這夜還要深沉的眸子,黯附的是更爲之氤氳的情愫。
“笨蛋。”
兩個字,淡淡的,一如既往的屬於葉安襲的平靜語氣,可其中飽含的卻是真知灼見的心疼。
笨蛋,她從來就沒有被那三個人動過。
“嗯。”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爲是對她的尊重而不聞不問,錯解了所有的箇中緣由。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爲只是自己不夠給她安全,而讓她隨波逐流三年。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爲他在她心裡從來就是可有可無。
宗政賢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深沉,沒有擡手去碰觸她,也沒有衝動的抱住她,這一刻他單純的只想好好看看這個女人。
三年前的一幕幕都浮現在腦子裡,一幀一幀的倒帶回播,她的顫抖,僵直,麻痹,精神脆弱。
這一切的種種爲什麼他沒有去更深的追究?
想他當年只是緊攥着那份她被三個男人輪j的報告,暴怒的砸了整間辦公室,就放棄了繼續查下去的念頭,卻不曾想,她卻是被更深層的折磨,三天的日日夜夜的注射,她一個小女人,是怎麼挺過來的?
異國他鄉,戒毒,產子,獨自揹着秘密遠走他鄉,這些年她受得苦,他甚至不敢去想象。
那個男人說的對,如果不是他任性的綁住了他,怎麼會……
“葉安襲,對……”
伸出一根手指,葉安襲堵住了宗政賢的話,淡淡的道。
“都過去了。”
那樣的過去,就讓它成爲一段永久的過去吧,說不痛是假的,說不怕也是假的,可過去了,就真的是過去了。
他的自責並不會讓她好過,也並不能爲過去的傷疤平復什麼,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這個。
月明星稀,微風徐徐,清風捲動着小女人如海藻一般的髮絲,撫着她的面,撩着他的靈魂深處。
是啊,都過去了。
縱然他萬般愧疚,也並不能減少曾經已經既定的一分一毫的痛苦。
她的不善言談,她的雲淡風輕,她的豁達淡然,她的堅強隱忍,她的迷迷糊糊,像是千百萬個葉安襲一起擠進了宗政賢完全開裂的心。
所有的千絲萬縷在這個少言寡語的男人嘴裡凝結而成的只有四個字,確是一生的承諾。
“以後,有我。”
月光氤氳,像是釋懷了一切,兩個沉默寡言的男女以他們的方式清空了彼此的夙願。
這一刻,乾淨,清透,舒身,靜心。
這一次,葉安襲沒有逃避那兩道灼熱而執着的眼神,而是擡頭直視,莞爾一笑,伸出小指。
“好,說話算話。”
看着這女人像鄰家小女孩一般的俏皮模樣,宗政賢嘴角輕撩,做出了這輩子第一次的幼稚舉動,也伸出小指。
勾住彼此的瞬間,卻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滿滿的動容,一股腦的傾身吻下去。
漆黑的夜,血紅的月,此時像是退卻了那過去的傷疤書寫的滿滿的殘忍,反倒像是爲一雙戀人的喜悅而羞紅了臉。
輾轉反側,纏綿緋色,那始終糾纏在一起的小指仿若在述說着命中註定。
撥開層層的隔膜,毫無阻隔的親吻盪漾在兩個冷情男女之間,對這一切悸動都陌生的他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全情的陷入彼此的脣舌間的相濡以沫。
抽離溼軟,卻爲離析貼合的雙頰,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噴灑在二人的極度緊密間,壓低着聲帶,似是極力維持着鎮定。
“葉安襲,我聽見了。”
似吐氣又似誘惑的暗啞,刷的葉安襲臉上癢癢的,舒舒服服的,她知道他說的是她說出的那個‘愛’字。
“嗯。”
一字的回答,算是回了他,愛這件事情也許很奇怪,不管你想與不想,合適不合適,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慢熱的她後知後覺,可這事兒她承認。
宗政賢對她來說確實不一樣,否則她也不會那樣的情況下還生下了他的兒子。
慵懶的相擁在夜風徐徐下,宗政賢銜着葉安襲被他吻腫的上脣撩撥似的吸吮了一下,低沉的聲音暗啞而性感。
“我沒聽夠。”
宗政賢滿心涌動的想着再被震撼的瞬間,卻不想掛在他身上的女人,似貓兒般慵懶的吐出了兩個字。
“忍着。”
葉安襲這樣的人,愛字不會輕易出口,更不會廉價的整日兜售,只此一次,過期絕對不再受理。
結果換來的……
唔……
男人懲罰似的再次深深吻住她早已紅腫的兩片,愛的表達方式很多,可以說,也可以做……
……
月亮偷笑,星斗皆赧……
昨夜星辰昨夜風,今日日頭今日光。
即便寫滿了愛與感動,即便充沛了空虛靈魂,可這一清早,男人滿眼的嫌惡也是毫無遮掩的揮之不去。
“要不我幫你洗了,天兒好,倆小時就能幹。”
雖然葉安襲一千個一萬個懶得去洗,可三天穿同一套衣服,對這個潔癖的男人來說,確實有點殘忍的難以忍受。
看這一副天體裝備的男人萬分嫌惡的看着那套衣褲,她都有點同情那在專櫃裡被好多人望眼欲穿都穿不起的兩塊布片。
“不用。”
以後都不用,想起這三年她所受過的折磨和煎熬夠了,至於她最討厭的家務,這輩子都用不着她沾手,除了她,他有的最多的就是錢,錢有的時候還真就是萬能的。
嫌惡的穿上那怎麼感覺都有異味的衣服,昨天也沒有洗澡,全身感覺都像是粘膩不堪,雖然什麼都是錯覺。
“別弄了。”
看着葉安襲纖細的小胳膊在那折騰沉重的被子,宗政賢皺起眉頭抓住她的手就制止了。
“這不是你夢想的生活麼?”
葉安襲說的貶諷極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弄,可他一個受傷的半殘體,總不好他來做這些吧,昨夜的感動是感到,一碼歸一碼,總之她到現在也理解不上去他這種歸隱田園,自己動手的閒情逸致。
她就是懶,她從來沒遮掩過。
“放下,別做了。”
抓着她的小手,宗政賢死死的握着,皺眉,怒目,低咒。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清醒了點,宗政賢覺得這一次自己的這個私奔貌似真的是一個無聊至極的舉動。
“走。”
“嗯?去哪兒?”
葉安襲還沒弄明白三七二十一,就被宗政賢當着人體柺杖架着到對面的小院子。
咣!咣!
鑿了兩下房門,裡面也沒有個動靜兒。
狐疑的看着宛如帝王親臨一般的狂放的宗政賢,葉安襲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這是誰家?
“小王,開門。”
低沉的聲音隱含着不耐煩的怒氣,葉安襲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原來這海螺姑娘就在這個院子,想來這小王是生怕他宗政大少爺在這窮鄉僻壤的地兒出點什麼事兒,索性就潛伏着沒走。
吱嘎,門一打開,小王哆哆嗦嗦的沒敢看宗政賢的眼睛,心下想着,這下糟了,雖說他昨天給這倆神仙雪中送炭了,可不聽調遣也確實是他的失職。
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他被開除掉,也總好過這二位神仙餓死到他二舅母家強。
本來等死的小王,卻不想總裁只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話。
“給我弄兩套乾淨衣服來。”
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小王興奮的笑了,這下押對寶了,總裁沒怒,嘿嘿。
“誒,好嘞~總裁,夫人,廚房有剛做好的早餐,您二位先慢用,我先去買東西。”
司機小王腳前一走,這邊宗政賢就自顧自的架着葉安襲,大搖大擺的奔着廚房去了。
還別說,小王這廝家常菜還做的真有水準,反正葉安襲吃的蠻合口味的,反正只要不是她自己做的,她是覺得都能入口。
可咱們宗政大少就沒吃幾口,優雅的喝了半碗粥,葉安襲覺得那些都不夠塞牙縫的。
這男人真的是不正常,她做的飯菜都那麼難吃了,她見他還吃的蠻開心的,這清粥小菜也挺入味的,他又在這挑挑撿撿。
真不知道,他是來這裡修道還是怎麼樣,如果她沒記錯,這幾天除了無止境的消耗運動量,這進食量可是少的可憐。
“我吃不完。”
葉安襲把自己的第二碗粥都撥到了宗政賢的半空的碗裡,這小王做的是一個人的分量,全部剩餘也就這些了,善心大發的葉安襲,決定把這餐都讓給宗政賢。
誒……
怪了……
葉安襲看着這男人吃的津津有味,大快朵頤的樣子,就覺得他着了魔了,怎麼一樣的粥剛剛吃的帶死不活的,這一下子又像是饕餮一餐什麼人間美味似的。
不過是多了她的口水,至於麼……
“味道不錯。”
看着那男人吃光了整碗粥還看着她說着這話,怎麼好像在說她一樣。
“宗政賢,我噁心。”
葉安襲就是葉安襲,說話永遠都是實話實說,她對這男人是有感覺,但絕對不是現在這副酸樣子。
卻不想,宗政賢只是優雅的擦了擦嘴,接着她的語氣歧義的yy。
“這一個,我想要個女兒。”
這幾天的那事,好像都沒有在避孕,如果上天作美再給他一窩,他都樂見其成的養着。
解開了那嫌隙二人之間的疙瘩,宗政賢的腦子前所謂有的清明,他的家他的老婆他的孩子,會是他的全部,他會給他們想要的一切。
可這個看似溫馨的話題卻讓葉安襲身體一僵,緊繃着臉,平淡的講述着一個她也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你想多了,不會再有了。”
她怎麼會看不見他眼神裡的期待,不過醜話要說在前面,總比將來的空歡喜一場要強的多。
自嘲的咧咧嘴,縱然心有酸澀,也要面對這個事實。
“我生兒子的時候,毒癮發作,抽搐導致難產大出血,子宮內膜損傷,醫生說以後就懷不上了。”
看着這個女人平靜的像是講着跟自己無關的故事,放下碗筷,宗政賢雙手攥拳,瞳孔緊縮。
話題的急轉直下,讓倆個人輕鬆的氛圍硬生生的沾染了幾抹酸楚。
看那男人額頭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葉安襲也不喜歡看他這個樣子,明明都解開了所有的疙瘩,她也厭倦了這種被種種過去糾纏的日子,
轉而蹩腳的把話題轉向輕鬆的軌道,莞爾一笑,狀似正色的道。
“殘次品上架,要退貨請早說。”
卻不想這個話題不只不輕鬆,反而讓對面的男人倏地站了起來,兩條健壯的手臂支撐在她與牆之間,深沉的眼底嵌着滿滿的執着,堅定而認真。
“葉安襲,你聽好了,我宗政賢這輩子,只要你一個女人。”
如果耶穌不忙着頻繁的死而復生,應該找機會來探訪一下,中國的坊間有一葉姓女子,竟是如此的不解風情,此時此刻,面對着如此優秀的男人深情堅定的表白,竟只是翻了下眼仁兒,死氣沉沉的說了一句嚴重不着邊際的話。
“然後去找男人?”
“葉、安、襲……”
怎麼無論什麼樣的氛圍,總是有這種急轉直下的情節要把他逼出他屢次想掐死她的衝動。
看着這男人爆出的青筋和咯吱咯吱直響的咬牙切齒,葉安襲也認真對待了他的莫名其妙的認真。
“ok,我很懶。”
事先聲明,損失自負。
“我知道。”
懶不懶無所謂,他從來也不認爲什麼傳統美德是女人必備的,他要的就是她,也不是擦地掃地的萬能保姆。
“我很浪費。”
葉安襲的承認,她可不是那個3年前的金小山,這幾年在容家的日子,跟着容爵,可是把她全身上下慣出了一身的女王骨頭。
“我養的起。”
皺眉,錢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問題,他最多的就是錢。
慵懶的撥了撥落至額前的髮絲,葉安襲輕鬆且淡淡的道。
“ok,成交。”
面色陰沉的宗政賢,左邊的三條許久未曾拉下的黑線再度蒞臨。
看着這個女人不着邊際的對答,本應該以一記深吻結束的告白,此時此刻,他卻只想……
沒錯,兩隻大手,張開修長光潔的手指,各提着葉安襲左右兩邊的小巧的耳朵,小懲以戒的擰了兩圈。
“啊!宗政賢,你家暴!”
這一揪,也激發了葉安襲的玩性,兩隻白內的小手深處倆隻手指倏地伸進男人有型的薄脣,掐起兩邊的臉,使勁兒的扯着。
“葉、安、襲!”
宗政賢從小到大哪裡被這般的戲耍過,看着小女人一臉的嘲笑,就反手去咯吱她的癢癢肉兒,反正她的身體,他比她還熟。
“哈哈~哈哈~”
像個孩子一般,倆人扭打作一團,以至於剛提着兩個方便袋子回來的小王,看見這一幕都揉了揉了眼睛,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穿越,重生一類的怪異。
就像是看倆神仙落入凡間吃糖葫蘆一樣的怪異,這兩個板着臉的傢伙也會感興趣這人間的嬉戲?
咳!咳!
驀然停止打鬧的男女,像是一瞬間被抽離了人性,臉色不太好的看着滿臉通紅的司機小王,宗政賢的一臉黑青,擺明了是不滿意他的打擾。
那4只像是要吃人似的眼睛,小王怕啊,他也不是有意打擾的,可這嗓子就不爭氣的刺撓,他有什麼辦法?
“總裁,夫人,這是大商店最有價值的衣服。”
放下衣服,小王一溜煙兒的就走了,風都追不着他的影子。
厚如城牆,黑如煤炭;厚而硬,黑而亮;厚而無形,黑而無色。
這是李宗吾大師承襲給我們後世厚黑的真諦,毫無疑問這宗政兩口子是表裡如一的黑。
臊走了小王,誰都沒有閒情逸致風花雪月的尷尬,全身粘膩的倆個人都奔着那套衣服去了。
當一大一小,一修長一白嫩的兩隻手分別提起來那屬於各自的布片的時候,兩張精緻的臉各自黑着。
大商店最有價值的兩件衣服?
葉安襲看着自己手裡那無異於月姐的粉紅色大桃花的紗質連體裙兒,腦子上自己掉下來三條線,她是不挑衣服,可這……
再看一旁的宗政賢,沉着一張臉,艱難且複雜的在乾淨和麪子之間博弈着。
最後……
10分鐘以後,本年度最新款最歡型的男女出山了。
葉安襲一身俗豔的粉色的碎花裙子有些肥大,像是小女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再反觀一旁黑青着臉的男人,她臉色好看多了,實在……忍俊不禁,無法形容。
宗政賢的個子高,這一條亞麻褲子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條九分褲,褲腿吊吊着,再加上身上那滑稽的花色的紗質襯衫,實在是……
葉安襲發誓,如果不是小王在場,她要給宗政賢留些面子,她一定當場發作,笑到噴。
“小王,手機借我。”
呃?
雖然不知道葉安襲要幹嘛,但這總裁夫人說話,就跟他前途掛鉤了,二話沒說,狗腿兒的掏出來給葉安襲遞上去。
接過電話,觸了屏,在宗政賢的蹙眉的黑臉下,走過去,一個突然攬住他的勁瘦腰,上揚的嘴角還能維持淡定的戲謔。
“來,笑一個。”
咔嚓!咔嚓!咔嚓!
在宗政賢還蹙着眉看着葉安襲發愣的當下,現代科技就搶先一步三連拍了這倆人。
來回一翻,葉安襲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粉粉藍藍的大俗豔還挺上鏡的,唯一不足的就是,三張照片,都清楚的看到了宗政大爺的不情不願。
還殘留着笑意,葉安襲把照片處理了一下要發email給自己,卻不想一旁的宗政賢黑着臉沉聲。
“刪掉。”
瞥了一眼忍笑到難受的小王,直接黑着臉降了全場的溫度,反手就要搶過手機。
“不要。”
一個轉身葉安襲就輕易閃過去了,別說他現在腿腳不太利索,其實她如果有心躲,以她的身手,靈活着呢。
“葉、安、襲!”
他發現他貌似不太瞭解葉安襲這個女人,怎麼幾年不見玩性變這麼大?
“我要留給兒子看。”
悻悻的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宗政賢改攥了攥拳,如果是兒子……
算了……
糗就糗一回吧。
吱嘎!
這院兒的鐵門倏地就被推開了,看見來人,葉安襲還沒愣過神這人怎麼找到這了,就聽月姐兒着急忙慌的說着。
“妹子,快躲起來吧,你們的事兒漏了!”
看着月姐一腦袋的汗,黑黑的小臉全是着急,說的這一院子人都愣神兒了。
什麼事兒漏了,要躲着?
“月姐,怎麼了?”
葉安襲沒弄明白。
“妹子,你就別瞞着姐了,人家公安局都找上門兒了,現在懸賞5萬在那到處宣傳呢,姐是缺錢,可姐說啥也不能賺這份錢,這場區裡見過你們的人兒不少,一會指定就得漏!”
呃?
懸賞?公安局?
哪兒跟哪兒啊?
似乎那走街竄巷的大喇叭宣傳聲都到耳朵邊兒上了,宗政賢一臉的無奈,攙着葉安襲就奔着外面走。
“誒,我說大兄弟,別想不開,你犯那事兒,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呃?
越說越糊塗,不過看宗政賢的臉色,也知道他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看那月姐在那乾着急,葉安襲就回頭說了句。
“沒事兒。”
之後就邁出了大門,走了幾步,跟着這男的就近了衆矢之的的大字報地區,只不過這一圈兒的鄉親們有啐吐沫的,有搖頭嘆息的,弄得葉安襲一腦子霧水。
大大宣傳海報上,是畫着叉的宗政賢一臉猥褻和內流滿面的葉安襲,只不過這畫明顯是合成的,這倆人這輩子什麼時候有過這等表情?
再看那上面的大字,倆個人氣的直冒煙,這才明白爲什麼周圍人一直在對她們指指點點。
“未成年少女被逼淪爲肉臠,懸賞5萬,緝拿變態?”
這哪兒跟哪兒啊?
摟緊了葉安襲,宗政賢黑着臉森冷的掃了一圈無聊的圍觀人等,近乎咆哮的吼着。
“卓!滾出來!”
媽的,這麼無聊的手段他都不做第二人想。
那宣傳車前座的一身名牌休閒的卓大爺嘴裡閒適的叼着棒棒糖,拍了拍還在那盡職盡責的撒着傳單的段朔,笑着說。
“看,就說我卓爺兒辦事有效率吧,這人說來就來。”
看着那一臉鐵青的兩口子,段朔貌似後悔去雙子集團求助這無聊至極的卓爺兒了。
這幫有錢的少爺們,玩笑開得可真……
“呀,這復古風的fashion秀啊,宗政,你兩口子穿的……兄弟我真是自愧不如。”
看着兩口子的一身歡型,卓逸還真是有點後悔來早了,在待個幾天,還有多少讓他奚落的好玩兒的事兒,要不是baby疑似懷孕了,他真應該帶老婆孩子全家來參觀參觀這一輩子都難見的奇景兒。
“卓,你真是吃飽了撐的。”
看着這場區上大大小小的百姓幾乎都來圍觀了,宗政賢臉色就不怎麼樣。
“兄弟,你這話說的不地道,你這家裡都炸了廟了,老媽老爹小媳婦小秘書都來跟我要人,我無奈啊。”
反正也是,宗政賢性子一直就冷,掰掰手指頭一算,認識他的人都會去找卓逸,他肯定能找到他,因爲他們的手機常年的互相定位,雖然電話被偷了,但信號也是終止於此地。
“跟他們說我有重要的事,先不回去。”
宗政賢摟着葉安襲,也沒管她的疑問的眼,他還沒享受夠2人世界,本打算回去等兒子回來,三個人一起去度個假。
小孩子需要多多的相處,要麼他在回到那個環境中,他還是要被逼做他的宗研當家,也許這輩子都跟兒子楚河漢界。
他可不想,錢沒了可以再賺,可兒子就這一個。
“喂,兄弟,你把女人看太重了,真沒出息。”
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國際大妻奴卓大少爺山高皇帝遠的大言不慚着,卻不曾想葉安襲淡淡的說了幾個數字。
瞬間,卓大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癟了……
這小弟妹,多少年都這樣,一句話正中十環的紅心,也是他沒出息,聽到老婆電話號都感覺耳根後面陰風陣陣的,他現在可是求着這尊佛給他生兒子呢,一點都得罪不起啊。
“行,算我錯了,好吧,說吧,怎麼都行。”
結果,3分鐘後卓逸就後悔了……
向來注重時尚質感的他,如果沒有老婆孩子和尚未出生的兒子,真的,馬上就去跳河……
宗政真夠狠的!
搶了他的電話不夠,還逼着自己和他換衣服,他都覺得自己是阿里巴巴誤入深山遇上了宗政大盜!
“總裁夫人,要麼咱倆換衣服?”
段朔看着前車之鑑,還是決定穩當點自己先交待吧,等着秋後處斬,她更驚。
“不用了,你腿傷好點沒?”
葉安襲對這小秘書印象挺深的,宗研那種階級層次繁雜的地方有這樣外萌內精,還有一顆赤子之心的小秘書還真是奇葩。
“沒事兒了,就是疤還得過兩年才能沒。”
段朔感動啊,各種感動啊,她向來只看貓看狗順眼,對這冷淡的世界都絕望了,要說這人,這總裁夫人還真算上是少數中的少數。
“等回去,我給你弄點好藥膏。”
容添弄了一堆醫生給那個籠子裡的丫頭治疤,家裡的藥膏多的數不勝數,等回去剛好她也要去看看弟弟,順帶給這小秘書拿點也是順手的事兒。
俗語說,以德報德,這事兒段朔這樣賊精賊精的小妞兒跟本沒打算說,不過這總裁夫人對她真是地道,思來想去,還是把這事兒跟她說了。
“總裁夫人……”
“叫我名字,安襲。”
葉安襲真的彆扭,總裁夫人像是即將作古了一般,這段朔比她還大,這麼叫着太彆扭。
“嗯,安襲。”
這下上升到階級友情,葉安襲一定不知道,她的形象在段朔丫頭的心裡瞬間就和她那一窩的貓與狗上升到一個階級了。
“安襲,這事兒我必須跟你說,昨天郝副局長在總裁辦公室和你老婆婆打起來了,傷的不厲害,但說是老省長死活就要鬧離婚……”
這家長裡短的事兒是她們秘書界的潛規則中三尺之外的東西,誰都不願意去沾這身腥,不過這事兒要是處理明白了對葉安襲幫助很大,畢竟貌似好像看連旋穎那個賤人跟總裁的媽關係不一般,所以段朔就要管這閒事兒。
郝秋萍跟衛青琴?
說真話,這狗咬狗的事兒葉安襲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宗政賢的生活環境就是她的,也是她兒子的,誰會不希望有一片清透的家庭環境?
再者說,她必須第一時間到h市,雷婷……
一想到這,葉安襲的心抽痛似的疼,最終,她第一次展現了一家之主的崇高地位。
“宗政賢,咱們回去。”
宗政賢也聽卓逸說了家裡那邊的事兒,爛是爛,鬧心是鬧心,可夫精母血畢竟是真真實實的長在身上,這事兒他必須回去處理。
所以幾個人敲定之後,收了卓逸搭的那無聊的唱大戲的臺子,整裝待發。
到了月姐家門前,葉安襲沉聲出口到。
“停車,等我一會。”
……
10分鐘後,一身頹廢的冷然像是許久沒見過陽光一般的遮住了雙眼的視線,卻沒有停下腳下虛軟無力的步子。
葉安襲說的對,人活着,可以讓別人欠自己的,不能欠着別人的……
“蘭蘭,拿着這些錢,找個好人,嫁了吧。”
拿着一張金卡塞到了月蘭蘭手裡,看着這無怨無悔的伺候了自己兩年的傻丫頭,冷然覺得這一刻自己好像不配活在太陽底下。
“然哥!”
手裡拿着卡在顫抖,不!
月蘭蘭不能接受這樣的突變!
她不想!她這輩子都要跟着他的啊!
“蘭蘭,其實怎麼回事兒你都知道,我不想再害你了。”
他就沒打算好好活着,何苦再拖累一個,想着死去的老婆孩子,冷然許久不曾出現的人性一點點蠶食着他冰冷麻木的心。
“我不在乎,然哥,讓我跟着你!”
淚流滿面,聲嘶力竭,月姐使出渾身解數抓住冷然無動於衷的手,卻不想他只是少一用力,就掙脫了她的麻木。
“呵呵,這輩子,我害了一個,夠了。”
葉安襲不願再去看這一幕,也許月姐兒會恨她,但多少年後當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村口等男人從地裡回來的時候,她想她會釋懷今天的痛苦的。
有些痛苦是更痛的終結,也是幸福的開始,只不過亂花漸欲迷人眼罷了。
葉安襲把冷然塞到了小王的車上,這是她給雷婷的最後一份禮物,她想她最想看到的其實還是這個傷他最深的男人。
等葉安襲上了車,宗政賢摟住他的大手有些用力。
儘管冷然讓他們解開了隔閡,可他還是無法釋懷三年前他帶給葉安襲的噩夢,死命的忍住不去衝下車毀了他的衝動,這是他對葉安襲的尊重,但他真的不確定是不是能一直維持住這樣的尊重!
胸中的憋悶讓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卓逸新換的suv上。
“喂,兄弟,我這跨越千山萬水的來找你一程,又破財,又毀物,您手下留情,就給俺們也留個喘氣兒的理由唄。”
卓逸還氣不過,爲啥葉安襲一張嘴,宗政賢就逼着他把金卡交出去!
反正這錢得雙倍還!
別看他大家大業的,家裡那點錢哪個不綁在baby女王的手機上,他動什麼賬戶她不知道啊,這是他好不容易存的一張私房錢,拿走了就跟殺了他沒什麼兩樣。
“再囉嗦,不還錢。”
真就是好兄弟,卓逸喘口氣兒,宗政賢都知道代謝了多少二氧化碳,一語中的的戳了他的軟肋。
“你要不還我,我現在就跳車。”
卓逸恨死了,他這司機加漁夫的裝扮都快氣死他了,還在這拿他那幾十萬的私房錢酸他,憋屈,委屈。
“放心,我不會讓baby守寡的。”
宗政賢沉着臉面無表情的說着,看着自家兄弟急的跳腳,心情好像平復了一些,要麼有一句話說的好呢,快樂有的時候還真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滴!滴!
除了砸着方向盤上的喇叭,卓逸真他媽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泄憤的。
副駕駛座的段朔極其無奈的從後視鏡跟葉安襲對上了眼兒。
其實還真別羨慕她們這些伺候高層的主兒,有時候她都覺得像是馬戲團的工作人員在看耍猴一般。
嬉笑怒罵,小半天的車程進了h市。
“葉安襲……”
宗政賢是孝子,無論如何也得第一時間去看看衛青琴,可葉安襲……
他不是不想帶她去,而是他是真的不想讓葉安襲不痛快,畢竟他媽那張嘴……
“你先回去,我還得去一個地方。”
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身後車裡的開始抽搐的男人,葉安襲眉頭一皺。
“嗯,晚點電話,我去接你。”
愛也好,佔有也罷,從來就不是窒息的黏在一起,有些各自心中的糾結,總是要給彼此獨立的空間肅清。
這是宗政賢的觀念,也是葉安襲的想法。
不謀而合的默契,也許就是二人彼此進駐內心的根本。
不需要多言,不需要多語。
一個眼神,你懂的。
把被冷然毒癮犯了嚇得夠嗆的小王趕下了車,葉安襲做上了駕駛座,淡淡的道。
“再忍忍。”
那個人那裡應該會有東西,想到這三年的欺騙,葉安襲黑色清靈的瞳眸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