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調灰白的雲層,無可預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七色的彩虹,顫抖着下着雨。
伊悅和聶盛凱站在曉晨的墓前,聶盛凱爲伊悅打着傘,伊悅的手上拿着捧花。
兩人的身後站着傅建明等人,在冷雨的襯托下,氣氛極其悲寂。
伊悅緩緩的俯身,把捧花放到曉晨的墳前,昨日送走了伊世軍,今日又要送走曉晨。
伊悅的眼眶哭得通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纖細的手指輕輕撫在曉晨的照片上。
聶盛凱緩緩的蹲下了身,大手環住伊悅的身子,無聲的安慰着她。
將伊悅擁着站到一邊去,傅建明等人紛紛走上前去送花祭奠。
傅建明和周馨放下了花,鞠了三個躬,走到伊悅和聶盛凱的面前,“請節哀。”
“謝謝。”伊悅聲音沙啞的回。
鍾宇爵和賴珊珊放下了捧花也走過去安慰伊悅和聶盛凱,只見鍾宇爵伸手拍了拍聶盛凱的肩膀,開口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聶盛凱垂了垂眸,“謝謝。”
符天恆連出席一個葬禮都姍姍來遲,一臉莊重嚴肅的走過來,朝曉晨鞠了三個躬,站直身子看向聶盛凱和伊悅。
“聽到這個消息,我也是倍感痛心。”符天恆裝模作樣的開口,說話的語氣是極其沒有誠意。
伊悅目光冰冷的瞪着符天恆的臉,心裡是恨透了他。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他過來拜祭曉晨,這簡直就是對曉晨的侮辱!
垂放在黑色裙子兩旁的小手不由緊握成拳,她正想要邁步走上前,聶盛凱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側目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一定要忍讓。
伊悅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壓抑住內心的憤懣。
聶盛凱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將她帶上前去。
“符叔叔,謝謝你能出席曉晨的葬禮。”
符天恆目光犀利的掃了兩人一眼,隨後才笑着開口,“沒什麼,曉晨是你的兒子,你又是我的世侄,我早就把曉晨當成自己的親孫子一樣看待了。”
伊悅
在心裡冷笑,親孫子?符天恆,你配嗎?!
“是嗎?”聶盛凱的脣角揚起了一抹極其淺淡的笑。
看到聶盛凱臉上那一抹極其淺淡的笑,符天恆不由覺得很疑惑。
看盛凱現在的表情,他應該是不知道事情是他做的吧?
還是說,其實他是知道的,但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想要設計他?
符天恆蹙了蹙眉,表情有些複雜。
葬禮過後,聶盛凱便單獨約見了符天恆,符天恆這一次來就是爲了融資的,原以爲聶盛凱剛剛喪子一定沒有心情去理會華盛投行的事情,但既然聶盛凱現在願意單獨見他,那就更求之不得了。
華盛投行辦公室——
聶盛凱在吧檯那邊倒了兩杯香濃的伏特加,拿着兩杯伏特加走到符天恆的面前,把酒杯放到符天恆的面前,自己則在他對面的位置坐落。
符天恆端起伏特加,拿在手上搖晃了一下,正想要喝,想到曉晨是自己找人撞死的,一陣心虛,他也不敢喝聶盛凱給自己倒的酒。
“符叔叔,這一次過來,你最主要還是談融資的事情吧?”聶盛凱也不跟他廢話,單刀直入就問。
符天恆捏着酒杯,表情有些難堪。
經過這麼多的事情,他和聶盛凱之間本應該什麼交情都不剩了纔是,但是公司現在的情況一落千丈,如果沒有一筆足夠大的資金去週轉,那恆安國際倒閉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是自己畢生的心血,怎麼能夠隨便讓它倒閉?
“盛凱,符叔知道我們前些日子有很多的誤會,不過……”符天恆頓了一頓,朝他舉起了酒杯,“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讓我們全部都忘記吧,喝下這杯酒,我們繼續合作。”
聶盛凱緩緩的靠在沙發上,挑了挑俊逸的眉,脣角勾起了一抹清冷的笑。
合作?
“符叔叔,你一向都機關算盡,怎麼這一次就變得這麼的愚蠢呢?”聶盛凱語帶嘲諷的開口,“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吧?”
聞言,符天恆的臉色一變,表情
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他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你……你在說什麼?”符天恆蹙着老眉,聲音吞吐。
“我在說什麼,符叔叔不是應該很清楚纔對嗎?”聶盛凱冷笑了一聲。
“我的兒子和岳父是怎麼死的?”
“你在說什麼?你的兒子和伊世軍是怎麼死的,我又怎麼會知道?”符天恆的臉色一白,又驚又恐。
聶盛凱把放在一旁的資料摔到符天恆的面前,“席昊找到了肇事者的家屬,而宇爵也查到了在肇事者的銀行賬戶裡無端端多了一筆鉅款,而這筆鉅款的來源是美國那邊的銀行。”
“即使是這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符天恆倏地從沙發上站起,感覺情況不對勁,他立即馬上就要走。
看來聶盛凱是已經查到是車禍是他找人乾的!
“我原本呢是真的沒有確鑿的證據去指證你買兇殺人的,但是就在剛剛,你以爲可以哄騙我融資恆安集團的時候,我想到我們之前合作,你給我的那些銀行賬戶。”
“我猜想,你會起了殺人的心是因爲我臨時決定放過溫容睿,而你也是臨時起了殺心想要讓我失去重要的人的。”
“短短几日的時間,你要找到人做那些事情,錢也是急需的,所以你連銀行賬戶也來不及換!”
“然後就在剛纔,宇爵便查到了你前天在美國銀行註銷的銀行招呼,跟肇事者的銀行賬戶剛剛對上了。”這便是他買兇殺人的確鑿證據。
聽完聶盛凱的話,符天恆根本就來不及回話,轉身就想要離開華盛投行。
辦公室的門一被打開,只見外面穿着制服的警察出事了工作證,而鍾宇爵就站在那些警察的身後。
“符天恆先生,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與一通交通肇事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我要請律師!”符天恆惡狠狠的瞪着鍾宇爵。
“請律師可以,但是美國的律師坐飛機過來,至少也要12個小時。”鍾宇爵微笑着,好心好意的提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