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信任的女人,突然拿錢就走,確令人心痛不已,更加難以接受,外人怎麼說,也聽不進去,唯有讓他獨處冷靜,方能想通。
看着兒子爲了一個女人變成這般模樣,于慧無奈,也不好再說什麼,拿包便出了書房。
沈百強關上門,于慧對沈百強說:“你先到車上等我,還有點事要交待蘭姐!”
沈百強看了看于慧,只好到外面等她。
于慧叫來了蘭姐,吩咐道:“幫我好好看住少爺,一有什麼情況,就打電話給我。”
“是!”蘭姐弓着腰。
“還有,把宋初微的東西,全部扔了。”于慧再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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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蘭姐應道。
于慧走了,出了公寓,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過頭望向二樓,脣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父母到底是她的軟脅,不狠心,她一定不會離開昊然的。
什麼天長地久,什麼海枯石爛,什麼情情愛愛,那都是假的。
書房裡,靜得有些可怕。
書桌前,是沈昊然那道淒涼的身影,看着面前的信,眼裡是怒火是悲傷,他將信紙揉成一團,恨不得揉成一團灰。
即使如此,他也沒想要放棄找她,他要找回她,問清楚,她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欺騙他?
三個月過去了,沈昊然始終沒有找到宋初微,她就像人間蒸發似的,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次,他跟何宸澤喝酒,提到宋初微,眼裡滿是怒焰,“她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就走了呢?”
何宸澤看着他悲憤的樣子,知道他對宋初微又愛又恨,他說:“你找她也有好幾個月了,可見她根本不想你找到她,你還是放棄吧!”
“放棄?”沈昊然擡眸看着他,“我把心都交給她了,可到頭來,她卻告訴我,她愛的是我的錢,不是我的人,不是我的心,你叫我如何放棄,我要找到她,我要問清楚她……”
何宸澤道:“問清楚只會給受傷的傷口撒鹽,何必呢?你以前跟我說過,拿得起放得下,是男人灑脫的態度。”
沈昊然沉默,他承認他有說過這些話,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後,才發現,忘記一個人,是那麼的難。
人就是這樣,安慰別人總有一番道理,可輪到自己,還是越不過那一關。
這時,樑思晴走了過來,衝何宸澤微微一笑,然後看向幾乎趴在桌上的沈昊然,拿過他手中的酒杯,道:“別喝了,我們回去吧!”
沈昊然推開她,迷醉的雙眼瞪視她,“你走開,我不需要你管……”
樑思晴愣了一下,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沈昊然往杯裡倒酒,一杯杯灌進肚子裡,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掉她,只是明天醒來,還是會想起她。
看到他這個樣子,樑思晴甚是無奈,都這麼久了,他還是忘不掉宋初微,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以至於讓他這麼難忘懷,而且聽說,他到現在還派人去找她。
如果讓他知道宋初微已死,他會怎麼想?現在都這樣了,怕是以後有可能會活在屬於她的記憶當中,能走出陰影,還不何年何月。
何宸澤不好繼續逗留此處,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昊然就交給你照顧了!”
“嗯!”樑思晴微微一笑。
何宸澤走了,樑思晴斂起脣角的微笑,冷冷地看着頹廢滄桑的沈昊然,真想發火,真想罵他一頓,但最終還是剋制住了。
她沒有再阻止他喝酒,而是等他喝醉了,完全趴在桌上時,才叫人把他扶出去,放在車上,開車回華豐公寓。
蕭楠扶沈昊然上樓,回房,放倒在牀上。
樑思晴對蕭楠說:“你先出去吧!”
蕭楠出了去,關上門,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空氣中充斥酒味,濃烈又難聞。
看着牀上爛醉如泥的男人,樑思晴無奈,幫他脫掉身上的外套。
聞了一下他的外套,一股菸草味,雜帶着酒味,特別難聞。
把外套扔到一邊的椅子上,正要解開他襯衫的鈕釦時,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迷醉的雙眼微微打開,嘴裡喊着,“初微!”
每次喝醉,他都會喊宋初微的名字,樑思晴氣得不行,正要掙開他的手時,他猛地一拉,她倒在他身上,嘴巴差點貼在他脣上,鼻子碰着鼻子,看着他那雙迷離的雙眼,心不由一震。
自她出院後,跟他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親密接觸過,既然他喊着宋初微的名字,那她將錯就錯,假裝做他的宋初微,這樣一來,發生了關係,他想賴賬也沒用。
樑思晴勾起脣角,媚眼如絲,“我在這,昊然!”
“初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爲什麼要離開我?”沈昊然把樑思晴當成宋初微,迷迷糊糊地訴說着對她的想念和牽掛。
樑思晴無視這些,一邊解開他的衣釦,一邊吻他的額前,眉間,眼睛,鼻子,最終落在他的嘴脣……
她很喜歡他的嘴脣,不薄不厚,剛剛好,性感又有質感,吻起來非常舒服和柔軟,只可惜這片嘴脣她只嘗過一次,至今意猶未盡,當然也想借今晚,好好品嚐一番。
伸出舌頭,正要伸進去的時候,沈昊然猛然睜開雙眼,一把推開她,趴在牀上突然嘔吐出來。
一陣惡臭撲鼻而來,樑思晴愣住了,用手遮住鼻子,皺着眉頭,眼底閃過一抹嫌棄,不過很快消失不見。
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部,問道:“你沒事吧?”說着拿過紙巾,遞給他。
沈昊然吐完,虛軟無力地倒在牀頭,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巴,眼睛定定地盯着某處看。
吐出來舒服多了,可心裡還是空落落的,感覺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樑思晴忍着惡臭,故作關心他的樣子,再次問道:“你沒事吧?都叫你不要喝那麼多酒了,你偏不聽……”
回過神,沈昊然緩緩轉動眼珠,看向她,“我幫我泡杯蜂蜜茶上來!”
“好,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上來。”難得他叫她做事,她自然要勤快一些,表現最好的一面給他看,才能贏得他的心。
樑思晴出了房間,跑到樓下,本來是想叫蘭姐泡的,但蘭姐早就下班了,她只好自己泡,然後端上來給他,“有點燙,小心點!”
沈昊然接過,喝了一口,同樣的蜂蜜茶,卻不是她泡的,味道都變了。
樑思晴接過杯子,“我到洗手間給你拿條溼毛巾!”
“不用,你把這裡清理一下!”沈昊然下了牀,赤腳走進洗手間。
看着地上的髒物,樑思晴不禁皺起眉頭,一臉噁心,手
在面前扇了扇,作嘔吐狀。
他居然叫她清理他的髒物,怎麼說她也是樑家千金,他怎麼可以叫她做這些事情呢?
但轉念一想,爲了進入沈家,她只好勉爲其難找來掃把,拖把,將牀邊清理乾淨。
沈昊然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表情冰冷地看了一眼正在清理的樑思晴,道:“清理完後,你就可以回去的。”
聽到他這麼一說,清理的動作頓了一下,樑思晴皺起眉頭,不解地看着他,道:“都這麼晚了,我一個女孩子回去多危險!”
沈昊然從外套裡拿出一支菸,點燃抽了起來,煙霧繚繞,“我的司機已經下班了,沒辦法送你回去,反正,你自己看着辦吧!”
樑思晴愣住,真想破口大罵,但爲了將來,她忍,露出微笑,應道:“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沈昊然吐出一團煙霧,然後捻滅菸頭,出了房間,到書房。
面對他的冷酷,樑思晴實在無語,無論她怎麼做,他都不會心動,即使找不到宋初微,他還是不肯正眼瞧她一下,怎麼說她還因爲他差點死了呢?
這難道都比不過那個虛僞的女人麼?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清理完後,樑思晴離開了公寓。
沈昊然徹夜都待在書房裡,抽了很多的煙,滿室的菸草味,頹廢,卻充滿着對她的思念和憎恨。
而這邊,宋初微的肚子已微微隆起,體態豐腴,面色紅潤,楚凌幃看到她這樣子,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知道嗎?沈昊然現在還在派人找你!”
聽到他這麼一說,撫摸肚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宋初微擡眸看着他,眼光清冷,“那他是否知道我在你這?”
“我把你藏得這麼好,他怎麼會知道呢!”楚凌幃信心滿滿,走到她面前,手落在她肚子上,即使她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但他也感受到初爲人父的感覺。
宋初微沒有制止他,因爲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的孩子,“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楚凌幃擡眸看她,笑容邪魅,“你再休息三個月,我自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到時候我會讓所有人看到,你挺着大肚子跟我一起步入婚禮的殿堂,相信所有人都會吃驚,包括沈昊然,于慧他們……”
這果然是個好主意,宋初微也想驚豔一方,誤以爲她死的于慧和樑思晴,她們一定想不到,她會以這種方式回來,她們不但會嚇死還會不知所措,到時候又是一場好戲可看了。
三個月後,秋天逝去,冬天將至,落葉紛紛,晚霞歸去……
半年了,還是沒找到她,看來她是鐵了心躲着不肯見他,在這段時間裡,沈昊然頹廢過,消極過,搞得像個傻子似的,最後重拾信心,迴歸公司。
這天下午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說是晚上全家到香格里拉大酒店吃飯,已訂好了房間,可晚上到了那裡,才知吃飯是藉口,撮合他和樑思晴婚事纔是真的。
若以往他會暴走,但這次他安靜地坐在樑思晴身邊,看着雙方父母就他們的訂婚進行交談,而他全程沉默不語,心裡隱隱若若還是在想着宋初微。
樑思晴看了看他,拿起茶壺,往他杯裡倒茶水。
沈昊然擡眸看她,她衝他淺然一笑,“你今晚好像不怎麼說話?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