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公司是你的,我不會來求你,愛去不去。”簡初冷着臉斷然拒絕,“雪薇可以對你曲意承歡,但我不會,這就是我與她的區別,請你弄明白這點,不要混作一談。”
看到他與雪薇那個親暱樣,已經很讓她倒胃口了,還要讓她來求他,想得美!
厲容銘一聽,這死女人還是這樣一副德xing,甚至更加強硬了,沒辦法,只得擡頭望着她,自已找個臺階下了:
“那好,既然你上午提出了那套方案,那依你看,現在有沒有應對的措施?”他眼神冰冷,話語也是冷冷的。
簡初聽到這兒,琢磨着他到底是想通了呢,還是又在想什麼辦法要來爲難她,略一思索後,擡起頭來,果斷地說道:“有,網絡危機公關,這是現在的企業不可忽視的。”
網絡危機公關?
厲容銘眼睛亮了下,似乎有點出乎意外,微微沉吟了下,一字一句地說道:“好,我就把這個事情交給你去處理,記住,要是沒有處理好,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簡初以爲聽錯了,站着沒動。
“銘哥哥。”雪薇從冼手間裡出來看到厲容銘的眼睛望着簡初,裡面有閃閃的亮光,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鼻腔就有些發酸,立即嬌嗔嗔地朝他喊道。
“聽不懂麼,先出去。”看到簡初一副反應遲鈍的樣子,厲容銘暗暗感到有些好笑,不由低聲喝道。
“哦,好。”簡初這下聽清了,她可以走了,答應一聲,擡腳朝着外面走去。
“銘哥哥,現在要不要冼澡呢?我幫你冼吧,今天媽說了,要回家吃晚飯的。”雪薇甜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清晰地飄進了簡初的耳中。
簡初嘴角動了下,心裡竟然會微微發痛。
這個女人要幫她的丈夫冼澡,而且還是當着她的面說得如此暖昧露骨,男女間赤身**的,冼完澡還會幹什麼,天知道呢!
這聲音實在太過刺耳,她的腳步凌亂沒有章法,恨不得一步跨離這裡。
跑出辦公室,關上房門,倒靠在門板上,用手扶額,喘了口氣,“真噁心!”
她喃喃自語。
厲容銘望着她凌亂的腳步,嘴角微微上揚!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君威大廈樓下,一輛赫色的歐巴赫倏地從一旁開了出來,穩穩停在了簡初的面前。
“上車。”車窗搖下,厲容銘那俊美如斯的側臉呈現在她面前,聲音是淡淡,高傲的。
“不上。”簡初正在專心朝前走路,冷不防,被一輛突如其來穿過的豪車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厲容銘那廝時,立即漠然答道。
她站着沒動,眸光卻偷偷朝着車裡瞧去。
雪薇那個女人也應該在裡面吧,他們剛剛還在辦公室裡很親熱呢。
她可不想坐進去,面對着這一對‘狗’男女,她只會渾身都不舒服。
她可不想自尋煩惱。
厲容銘劍眉一揚,似乎瞧出了她的想法,黑眸深遂,望不到底,嘴角邊掛着淡淡的笑。
簡初不露痕跡地避開了他的目光,低了頭,朝着前面走去。
纔不要上他的賊車呢。
“死女人,倔強。”厲容銘見她如此不聽話,嘴裡嘟囔了句,只得打開車門下了車,衝過去搼住了她的胳膊,粗魯地把她塞進了後排車廂裡,“你想去爺爺面前告狀,門都沒有。”
簡初的手臂被他拉得生痛,強塞進後排座位後立即爬起來就要出去。
車門卻被他反鎖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自已又不去,那我只好去請爺爺了。”簡初這才明白了他的想法,原來是怕被爺爺訓,想想覺得好笑。
眼睛掃了車廂裡一眼,還好,雪薇並不在!
“死女人,你敢去驚動老爺子,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厲容銘咬了咬牙,恨不得把她給殺了。
“莫名其妙。”其實簡初根本還沒打算去找厲老爺子的,說到底還不是他們厲家自已的事麼,她這個外人盡到責任提出忠告就算了,如果他一定要與她對着幹,她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厲容銘沉着臉,油門一踩,車子呼拉一聲就跑到了馬路中央,差點把輛小車給撞倒。
簡初嚇得尖叫。
“瘋子,你到底要去哪兒?”她左右看了看,這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嘛。
厲容銘陰着臉,不答話。
“喂,說話。”簡初在後面搖着駕駛位,心底害怕,不知這傢伙要把她帶去哪兒。
還真擔心會把她拉到某個灰色地帶給偷偷處理掉了呢,畢竟這傢伙的表情太可怕了。
“住手。”厲容銘的駕駛位被她搖得晃動,不耐煩了,“你不是要我去醫院探望那個傷者嗎?我們現在不就去嗎。”
簡初一愣,扭頭一看,果然是朝着人民醫院這條路走去的。
原來是這樣!
她鬆了口氣。
這男人,死要面子!
去就去,還裝什麼逼!
瞧他臉上那個表情,又臭又拽,還一付死不認輸的樣子。
“你去就行了,我可沒必要去的。”她斜瞄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抗議道。
“給我安靜點,這可是你答應了媒體的,你不去怎麼能行?”厲容銘恨恨地說道。
簡初低頭一想,有道理。
“可是,你覺得我們二人同時出現在媒體面前,這很好麼?”一會兒後,她很嚴肅地問道,“你就不擔心我的身份被別人知道了麼?”
說完她偷偷看他的臉色。
“你就這麼怕你的身份被別人知道了?”厲容銘嘴角揚起了譏諷的笑意。
我天!
簡初直接無語。
她可沒忘記,第一天被他拉去天勝集團上班時,他警告的話:記住,我可不想公司的任何一個人知道了你厲太太的身份。
合着話好話歹,全被他一個人說了。
“呵呵,這麼多年,你苦心把我雪藏起來,不就是爲了不讓人知道我的身份嗎?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的雪薇的感受,當然,你要是覺得沒什麼,我隨意。”簡初呵呵怪笑一聲,說出這句話後,覺得再沒必要理他了,就斜臥在後面打起瞌睡來,昨晚,睡得實在太少了。
“死女人,得理不讓人,伶牙利齒的。”厲容銘在前面暗暗罵了句,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了揚,沒再說什麼了,認真開起車來。
人民醫院門口。
厲容銘停下車子。
倒視鏡裡,簡初已經睡過去了。
正在他猶豫着要不要叫醒她時。
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
原來是李季敏打來的。
“阿銘,今天可要早點回來吃晚飯,雪薇的爸爸雪寒鬆要過來,可不能失了禮。”李季敏在電話裡再三叮囑道。
本來今天怕他忘記了,特意讓雪薇去他辦公室裡等他,然後想讓他們一起高高興興回家的,可沒想到厲容銘卻以有重要事情爲由,只把雪薇打發了回來。
李季敏看到雪薇失落的模樣怕引起雪寒鬆的不高興只得又打電話過來親自叮囑道。
“知道了,媽,我現在正有事呢。”厲容銘有些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簡初睜開眼睛,天已經完全黑了,醫院門口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不好意思,睡着了。”她坐直身子,正好聽到了厲容銘的說話聲,知道雪薇還在翔龍閣裡等着他回去吃飯呢,當下就開口道歉了。
厲容銘沒有說話,只是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簡初緊跟着下了車。
“等下。”簡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厲容銘的領帶結鬆了,身上的衣服也有點凌亂,急忙叫住了他。
二十四小時內來到醫院探視,這是符合危急公關時間段的。
可這個時候,醫院裡肯定還有不少媒體在侯着他呢。
“什麼事?”厲容銘下車看到了公司裡的其他高管正站在醫院的大堂裡等着他,這是他吩咐他們事先過來的,正想走上前去時,卻聽到了簡初的說話聲,只得轉過了身來問道。
“你領帶結歪了,西裝也有點凌亂,整理下,到時被媒體拍到可不雅。”簡初的美目棱了下週圍,好心提醒道。
“哦。”厲容銘低頭一看,果然這樣,便走近一步,大言不慚地說道,“那你來幫我弄。”
“不。”簡初像沾到了有毒的物體般,慌忙後退一步,搖了搖頭。
“怎麼,作爲太太,連這點事情都不能幫做嗎?”厲容銘很不悅,再逼近一步質問道。
“你明知道不是這個意思的。”簡初聽得急了,事到今天,他根本就不承認她這個妻子的身份,現在卻倒打一耙來這樣說她,簡初感到非常委屈,而且這裡可是公衆場所,不要說媒體,光這來來去去的路人就不少了。
這傢伙真有本事來顛倒黑白,事非不分。
“你還想有什麼意思?如果是樂辰逸你就會心甘情願替他打嗎?”厲容銘臉色發黑,強勢又逼近一步,咄咄逼人問道。
“我沒有。”簡初被他誣衊得難受,紅着臉斷然否定。
“既沒有,那就快點幫我整理好,別浪費時間了。”他眸眼裡閃過絲促狹的笑意,聲音卻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