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看過去,先是看到裴景程的笑容一瞬間僵住,竟然是有些緊張。
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如果不是夏薇正好捕捉到那一瞬,肯定沒覺得他有什麼變化。
他清冷的眸光帶着淡淡笑意,帶着夏薇站了起來,面向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那人正是郭尹倩的父親,裴景程的恩師,郭亞軍。
郭亞軍靜靜看了裴景程一會兒,他人過中年,穿着軍裝顯得嚴肅內斂,身姿挺拔,灰白的頭髮一絲不亂地藏在高高的帽子裡,眼睛敏銳如刀,精神非常好。
夏薇這是第二次見他,比起上次的嚴肅,這次,他嘴角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顯得很和藹,但是,眼神裡卻又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他看着裴景程道:“景程,怎麼這麼大的會也不請我呢?”
裴景程客氣地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宴會,你最近太幸苦,所以和他們商量下就不麻煩您了。”
郭亞軍慈愛地笑了笑:“沒什麼的。我老了,明年就退休了,到時候,我們爺兩去釣魚,好好休息休息。”
裴景程也跟着笑起來:“好啊,老師,到時候你可別爽約,對了,我讓雙明他們過來見見你。”
說完,裴景程竟然沒有讓李副官去叫人,而是轉頭看着夏薇道:“夏薇,你去找下雙明,就說老師來了。”
夏薇愣了下,這是將她當傭人用嗎?明明有人可以去跑腿,她雖然覺得沒面子,卻沒有多問,畢竟在外人面前,她從小就懂得要給男人留面子,等回頭再秋後算賬,哼。
夏薇勾脣一笑,正準備走,忽然,郭亞軍身後,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拉住了夏薇的手,她也同樣生得很有氣質,年輕的時候更是個大美人。
夏薇就聽到裴景程叫了一聲師母。
這就是郭尹倩的媽媽?
郭師母拉着夏薇的手,眉眼都笑彎了道:“這個景程啊,什麼都好,就是不會憐香惜玉,怎麼能讓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去跑腿?”
她扭頭告訴身邊的警衛:“你去叫下雙明他們吧,還有金歐,這孩子總是喜歡貪杯,可別等下他喝醉了。”
夏薇心裡暗自稱奇,這兩個人尤其是郭師母,給她一種人很好的感覺,怎麼會生出郭尹倩那種討厭的女兒。
這時候,郭師母又低頭問夏薇是哪家的孩子。
夏薇看了裴景程一眼,裴景程溫和點頭,夏薇就老實回答道:“夏家的。”
“夏?”郭師母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夏家,你是夏薇?”
夏薇的心裡一沉,心裡想,完蛋了,他們是不是知道自己以前嫁過人,又和別人一樣,覺得裴景程娶了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郭亞軍的臉色似乎已經不好看了,夏薇記得郭亞軍上次也不喜歡她。
她心裡也不高興,她就算做錯了,也是對不起裴景程,裴景程都不追究,爲什麼一個個外人卻當自己是他爸媽一樣對自己指手畫腳?
想到這裡,她反而沒了剛剛的壓力和謹慎,大大方方一笑道:“是的,我單名是叫一個薇字。”
沒想到郭師母不但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反而追着問道:“如煙是你媽媽?”
夏薇一愣,因爲從來都是問她父親,或者直接稱呼媽媽夏夫人,很少有人提起以前媽媽做姑娘時候的名字,她都是反應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道:“是,您認識我媽媽?”
郭師母滿臉驚喜,笑道:“可不是嗎?以前如煙和我在京城大學,是同學,最好的朋友,但是。她結婚的時候,我家裡出了事情,所以就沒能來參加她的婚禮,想不到多少年過去了,她,她已經不在了。”
說完,郭師母眼底含淚,看着夏薇的目光更加柔和,她握着夏薇的手不肯放道:“其實我剛剛第一眼就覺得你像她,你說話的語氣和她一模一樣,我以爲只是自己太想念老友。”
夏薇倒是可以理解,因爲她和爸爸媽媽都不太像,她比較像奶奶。
她也有些高興:“我媽媽如果在泉下有知,知道您來看過她了,肯定也會很開心,郭阿姨。”
她很自覺地改變了稱呼。
郭師母嘆氣道:“可是我還想見她一面啊,我有很多話要和她說,不如這樣,你認爲做乾媽好不好?我多想有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兒。”
旁邊的警衛跟着說:“其實,夏小姐還真的和夫人長得很像啊。”
郭亞軍聞言,也回頭看來一眼,發現,妻子和夏薇的確很像,只是妻子好像山間百合一般,淡雅馨香,而夏薇的美麗卻充滿了攻擊性,豔麗猶如帶刺的玫瑰,濃烈得令人第一眼看了,會覺得一真窒息。
“這——”夏薇被說得愣住,雖然這是媽媽的知交好友,但是從來沒聽媽媽提起過,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如果不知道她和媽媽之間的瓜葛,夏薇也不敢隨便認乾媽,這剛剛見面就認親,會不會太倉促了?
“師母,夏家的規矩嚴,認乾媽要開族長大會討論的,你彆着急啊,今天先喝完我的酒再說。”裴景程此時笑吟吟地挽着了夏薇的肩膀,和她並肩面對郭夫人。
郭夫人聞言,笑了起來,拿手輕輕放在脣邊,姿勢很是雍容又帶着點可愛:“看我,見到夏薇太高興了,有些失態,嚇到這孩子了吧?”
又瞪了裴景程一眼道:“瞧你這小氣的模樣,我又沒有欺負你老婆,幹嘛一副護犢子的樣子,好了好了,老婆還你,看來我也不用擔心一的婚事了。老郭還老讓我那什麼——”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說漏嘴,還嗔怪地瞪了丈夫一樣。
郭亞軍平時看着兇巴巴的,很是霸道獨斷的樣子,但是被妻子這麼一瞪,似乎也有些緊張,尷尬咳嗽了一聲,將話題帶開。
夏薇有些幽怨地看着裴景程,又看了看郭夫人,心裡想,什麼時候,裴景程也能像郭局長那樣,怕自己一點?
她想像了下裴景程懼內的樣子,有點被自己的幻想弄得雷倒。忙收回了心思。
她的腰此時也被某人偷偷掐了一下,裴景程低聲道:“你想都別想。”
夏薇心裡一驚,這樣也可以,她就隨便想想,裴景程就能知道她在心裡想什麼?簡直太可怕了,難道他在自己的心裡安裝了監視器?
而郭夫人看到兩個人的互動也越發的喜歡,笑着道:“你看你看,景程好像小狗一樣,盯着自己的小骨頭呢,守這麼緊。”
夏薇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麼揶揄裴景程,驚奇的同時對郭夫人的好感更深。
如果不是礙於郭尹倩這個女兒的討厭行徑,其實現在她就會滿口答應下來喊乾媽。
而這個時候,這麼巧。夏念祖一直沒看到夏薇,就跟着走過來看看,看到郭亞軍和郭夫人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也跟着過來打了聲招呼,淡淡地道:“舍妹平時比較頑皮,剛剛沒有讓二位有什麼不開心吧?”
雖然是謙虛的話,但是眼底的保護慾望,很濃厚,攔在了夏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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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聽到是夏念祖,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然後一把拉住了夏念祖道:“念祖,終於找到了你了,我一直想找你。但是因爲身體不好,現在才能見到你。”
夏念祖整個人都是一陣僵硬,從剛剛的凶神惡煞,變成了驚訝:“您,您是——”
“我是你媽媽的好友,我過來除了看看你們意外,主要是要將你媽媽留下的遺產交給你們啊。”郭夫人高興地雙眼發亮,開心地道,“當初,你媽媽在京城開了一個小店子,她走後,我一直負責給她打點,現在我正好過來做個交接。將這份產業交給你們兄妹兩個。”
夏念祖一口氣沒出完,徹底愣住了:“我媽,京城還有產業,不能吧?從來沒有聽她提過。”
其實如果是很貪婪的人,此刻正好巴不得承認和接納下來,但是夏家的孩子,從小被教育要誠實,不能貪心,所以,夏薇和夏念祖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這個郭夫人瘋了。
但是郭夫人卻是一幅很高興的樣子,談吐也很有條理,絕對不像一個瘋子,她高興地抓住夏念祖的手搖了搖道:“沒有錯啊,你媽媽自己可能都不記得了,當初她開了一飲食店,賣的是你們家傳的煎包,這二十來年,我已經將整個煎包點,做到了國外,連鎖店幾百家,我一直想着要找到你們媽媽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可是我找了好久,直到現在才確定她是嫁到了夏家。”
說完,她就着急讓自己的助理去取東西過來。
“所有的文件都帶過來了,等你們簽字後,這個產業我就要交給你們手裡,以後就要靠你們發揚光大了。”郭夫人很開心地道,好像她轉讓的只是一個街邊攤,而不是一個連鎖的大型食品連鎖店。
裴景程和郭亞軍都覺得很意外。
當看到郭夫人拿來的文件,看到夏薇媽媽當時留下的證件的時候,又由不得大家不信。
此時,那些來參加慶祝宴會的人,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都紛紛的說夏家的運氣真好,眼看着要在海城掉到二等家族去了,現在卻一下子發了大財,真是要上輩子燒多少高香纔能有這種運氣?!
而郭尹倩此時也跟了過來,聽到這個消息,一臉驚愕,接着就若有所思皺着眉頭看夏念祖,似乎第一次注意到他一樣。
夏念祖似乎也剛剛從驚呆中醒過來,這麼久了,他爲了夏家的事情奔波擔憂,想不到,忽然就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了腦袋,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如此一來,夏家不僅僅可以憑此重新躋身名門望族,而且,甚至隱隱有和裴家比肩的趨勢。
郭夫人真的是大公無私,一點沒有自己的心血白送給人的鬱悶,反而很高興。一直看着夏念祖和夏薇笑,眼底全部是溫柔。
夏念祖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將目光從那些文件中移開,擡起頭看着郭夫人道:“這個我不能要,雖然我媽可能是創始人,但是現在的經營一直都是您在做,我和夏薇一個人能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行,剩下的應該屬於您,即便是這樣,也是我們佔了莫大的便宜。”
可郭夫人說什麼也不肯,還說讓夏念祖和夏薇明天就去律師行。
她不高興噘嘴道:“我找了你們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我終於可以不用操勞了,你怎麼能還然我老太婆幹那麼幸苦的事情。”
她這麼說。夏念祖也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您哪裡老了?看着才三十歲不到。”
將郭夫人哄得笑呵呵的,還得意地朝着郭亞軍炫耀,好像小姑娘一樣。
旁邊的郭尹倩咬着脣,雖然眉眼間都是不悅卻一句話都沒說,夏薇就覺得奇怪了,難道郭尹倩不想要?那是她媽媽的話,她纏着要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而且郭夫人真是一點都沒考慮到她的樣子,甚至連郭亞軍似乎也渾不在意。
似乎知道她的疑惑,裴景程捏了下她的手心,低聲道:“郭尹倩不是郭夫人生的,郭夫人很晚才嫁給老師,她之前出了點事情。原本是說一輩子都不嫁人。”
夏薇恍然,這才擡頭看想郭夫人,想不想就叫了一句:“乾媽。”
郭夫人聞言,驚喜得眼睛一亮,看着夏薇,不敢相信地問道:“薇薇,你剛剛叫我什麼?”
夏薇不好意思,羞澀地道:“乾媽,對不起,我剛剛不好意思,現在纔敢這麼叫你。”
要是外人,肯定會覺得夏薇很勢利,剛剛不肯叫。看到郭夫人送了這麼一份大禮給她,這纔開始叫乾媽假裝親熱。
可郭夫人卻不認爲夏薇是這樣的人,她也不信,自己的好姐妹會教出那樣的孩子來。
她只是高興得熱淚盈眶,一把將夏薇抱在了懷裡,心肝肉的叫着、
夏薇天生就招人喜歡,現在嬌憨地靠在郭夫人的懷裡,真有一種母女情深的錯覺。
而夏薇卻拉着郭夫人的手臂道:“乾媽啊,既然我們是一家人了,就不用分那麼清楚吧?就按哥哥說的我們一個人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還是在您名下,讓我哥幫您管着就是了,不過。這一兩年您還得受累帶帶我哥。”
其實夏薇也是有私心的,郭夫人能將一個小小的煎包鋪,做到全球連鎖,經營的能力可見一斑。如果大哥能跟着她學習,肯定受益匪淺。
無論多少錢,還是要提升自己的能力最可靠啊,天還有不測風雲呢。
裴家的紀念晚會,因爲這個重磅消息,反而顯得有些平淡了,不過,裴景程其實也沒有說一定要多震撼人心,反正就是完成一個儀式,而且裴家的這次慶祝會聲勢浩大。記者競相報道,最後想要達到的目的還是實現了的。
等所有人都走了,夏薇還因爲這個小心,心裡很是震驚。
郭夫人手裡的百分之60的股份都分給了夏薇和夏念祖,夏薇百分之二十,夏念祖百分之四十。
夏薇後來知道郭夫人手裡還有自己的生意,也不比這個少,這纔沒有再強退。
而晚上,她偷偷算了下自己的身家,忽然有一種一夜暴富,找不到北的感覺。
她高興地撲倒裴景程身上得意地道:“我剛剛算了下,就算我什麼也不幹,這輩子也夠了。還可以保養你,嘿嘿,裴首長,想被包養嗎?那你以後可得怪怪聽我的話。”
“好啊,保證每天把你喂得飽飽的。”裴景程暗示意味十足,捏了下她。
夏薇忙推開他,瞪圓了雙眼,這個臭流氓,竟然——
不過,這樣子,他根本不可能和郭尹倩有什麼,想到這裡,她又開心地笑了。反而讓裴景程莫名其妙。
自從夏薇有了錢,她的腰桿又挺直了一些,誰說只有酒能壯慫人膽,錢也可以啊。
她自己也發現自己比以前自信了許多。
不過——
“對了,既然郭尹倩被救回來了,你什麼時候送她走?沒看到她一會兒就搞這麼多事情嗎?讓所有的特種兵都取找她,萬一那個時候正好有恐怖分子暴亂怎麼辦?”
夏薇特別假公濟私。
主要,今天的郭尹倩太不一般了,除了開始讓昆琴琴鬧了一場,從頭到尾,她都很沉默,而且她打量的眼神太可怕。
夏薇總覺得她不懷好意,不論什麼事情,肯定她陰謀策劃的不是好事。
而且很可能和郭夫人出讓的這個股份有關係,明天他們就要簽約了,不知道郭尹倩會出什麼事情。
“明天就讓她走,你放心。”裴景程似乎也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另外你不用擔心郭夫人,郭尹倩不敢動她,這是我老師唯一的逆鱗,如果郭夫人受到傷害,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只要有一絲嫌疑,老師也不會留情。”
夏薇咂舌,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道:“想不到你老師別的地方不怎麼樣,但是對老婆這麼好,好羨慕喔。”
裴景程聞言臉色一沉,抱着她低聲道:“我也會的。”
可是他剛剛說完,忽然郭尹倩的電話就來了,好像在那邊喝醉了,一直要裴景程去看她,本來裴景程不準備理的,但是那邊的人似乎已經招架不住了,那些小士兵都要哭了。
裴景程看着時間還早,就看了我一眼道:“陪我去一趟吧,金歐在那裡,喬燦差點因爲郭尹倩的事情失去孩子,金歐現在對郭尹倩很有敵意,我怕他衝動做出什麼事情來。”
果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金歐正陰沉着臉,想用腳踹郭尹倩的臉,但是被幾個人架着,而郭尹倩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看到裴景程就撲過去,死死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不要拋棄自己,還說自己多愛他,並且告狀,說金歐發神經,金歐要殺她。
她一聲聲的叫着爸爸,聽起來真的很悽慘,如果不是夏薇知道她的爲人。都覺得她太慘了,而金歐簡直是個瘋子,竟然對這麼一個柔弱的女人動手。
可是金歐就是眼神陰沉盯着她。
後來,夏薇看到裴景程在和郭尹倩說什麼,她似乎平靜下來,這纔將金歐扯着,到僻靜的地方,嚴肅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衝動?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金歐開始一言不發,等夏薇追問,這才告訴她道:“我說了你別想太多,其實喬燦一直在騙我們,她肚子裡的孩子並沒有度過危險期,醫生說等大點。要做檢查,怕這次的落水會對孩子造成了損傷,其實醫生的意思是最好不要,但是她堅持想將孩子生下來。所以答應幫忙瞞着的醫生,纔不得不和我老實說了這個情況。”
夏薇聞言,只覺得好像晴天霹靂一般。
她身子微微一晃,忽然一下子轉身就衝了出去。
這次反而是金歐想拉着她,可沒攔住,畢竟男女有別,他不敢在裴景程面前太那啥。
而裴景程正好被郭尹倩纏着,她一直抱着他的腿不讓他走,說什麼,自己不想走。不要名分,只要讓她留在身邊好不好。
而就是這麼一個停頓,卻是讓夏薇找到機會,順手拿起郭尹倩喝剩下的酒一口乾了。
她這個豪邁兇殘的舉動,瞬間讓在場的人都呆住了,房間裡瞬間落針可聞。
然後夏薇就忽然撲倒了郭尹倩的身上,和她廝打起來。
她專門用鋒利的指甲抓郭尹倩的臉,所有女人都是在乎自己的容顏的,郭尹倩也不能例外,她嚇得尖叫着放開了裴景程,拼命護着自己的臉,躲避夏薇的襲擊。
等夏薇被裴景程拉開,夏薇的指甲裡已經塞滿了郭尹倩臉上的皮膚組織。
夏薇醉醺醺打了個咯道:“別。別信她的,她就是裝的,根本沒醉。”
她還指着自己,臉紅紅地和裴景程科普道:“看到沒?咯——我這樣的才叫醉了。”
說完,她還想又撲過去廝打郭尹倩,被裴景程一把扯進懷裡,輕輕拍哄,可惜她已經醉了,不然就能聽到裴景程哄着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多少心疼?
他最後受不了了,因爲夏薇的酒品竟然這麼差,竟然開始哭,還把眼淚鼻涕往他身上擦。
原本有些怨氣的士兵們看到裴首長家裡被鬧成這樣,都有些苦笑不得。不但不覺得夏薇討厭,反而覺得她真情流露,還挺可愛。
夏薇還不知死活,擡頭對着裴景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