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軒,你也別太激動,景程只是擔心我的傷勢,帶我去治療,我沒事的,你先回去,畢竟我一會兒還要錄口供,一會兒將你牽扯進來就不好了。”
雖然只是個藉口,但是也算是給了裴景軒一個臺階下,他是個很識時務的人,現在又不便和裴景程鬧翻,於是,裴景軒就臉色很難看地停止了衝動的行爲,看着裴景程抱夏薇離開。
裴景程一路將夏薇抱到了停車場。走到他的那輛路虎面前,強迫她坐進了副駕駛座,親自給她繫好安全帶,似乎生怕她逃走似的。
夏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裴景程不耐煩地道:“你是不是要問我的身體?是的,之前服用的好在那個毒藥,根本沒解開,它會擾亂人的心智,尤其如給你惹我生氣的時候,我就會衝動做出很多平時不會做的事情,會將我的慾望放大無數倍。上次——在牀上傷到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如果你現在害怕,我還是可以和你離婚。”
他忽然頓了頓,眼眶一紅道:“不,就算你害怕,我也不會和你離婚了,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沒有逃。”
“嗯。”夏薇輕輕點頭,沒有膽子惹他不高興,只好順着他來。
半路的時候,裴景程忽然停車,趴在了方向盤上,夏薇小心翼翼看着他,生怕他又暴起,上次的傷害讓她害怕。
可是裴景程擡起頭來的時候,卻是比之前更清醒了。
他看了夏薇一眼,道:“你等我一下。”
說完,他去附近的診所買了一支鎮靜劑,遞給夏薇道:“你會注射吧?”
夏薇點點頭,將那支鎮靜劑,推入到他的身體裡。
裴景程鬆了一口氣,不過,臉上也露出疲憊的神情、
夏薇立刻道:“你坐旁邊,我來開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裴景程坐在旁邊。發現,夏薇的車開得非常好,忍不住道:“你練過車了?”
夏薇就有些驕傲地點點頭,她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嬌憨的甜,裴景程不由得微微晃神。
聽到她有些開心地道:“我回去後讓我哥教我的,你知道,他如果不找點事情做,就會喝酒,我就讓他教我開車,我現在開得很好了,只要沒有人追擊我們的話。”
話音剛落,她餘光卻瞥到後面跟了兩輛黑色的轎車,裡面的人戴着墨鏡,一看就不太對勁。
她有些慌亂:“景程那後面的兩輛車——”
裴景程也看到了,但是,他很鎮定地從車裡取出一把槍,淡淡地道:“別擔心,朝着人少地方開,我來解決。”
夏薇嚇出一聲冷汗,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鎮定的聲音就覺得可以全身心的相信。
於是,她嗯了一聲,開始往北郊開,這麼巧,這個方向可以到的,正好是裴景軒被騙後買回來的那塊三千萬的地皮。
“就停在這裡。”裴景程忽然喊住了夏薇。
此時,夜色降臨。而路虎開到了一片深深的蘆葦叢。
這時候就顯出路虎的好處來,那兩輛車,想進來根本不可能,一進就會陷入泥裡。
裴景程猶如敏捷的黑豹一般,從車裡下來,拍了拍車門告誡夏薇:“無輪發生什麼事情,不要開車門出來。給我打電話,我就來救你。”
夏薇一句話都沒說,卻勇敢地點點頭,她害怕得渾身發抖,但是她想,如果要做能配得上裴景程的女人,這個時候就不能害怕。
黑夜裡什麼都看不到。夏薇能聽到夏蟲的鳴叫,還有沙沙的聲音,也許是風的聲音,但是也可能是殺他們的人的腳步聲。
夏薇死死捏着方向盤,心跳如雷。
忽然,聽到附近發出輕微的啪的一聲,她迅速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有重物到底的聲音,她忽然害怕起來,如果倒下去的那個是裴景程呢?
忽然,車門被打開,她終於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月光下裴景程正笑着打開車門看着他,他拿着槍的樣子。有些帥氣和性感,夏薇忽然覺得有些一不開眼睛。
她從來不知道,除了那種儒雅多才的人,像裴景程這種帶着點野性和男子氣概的男人也這麼勾人。
裴景程坐進來,沒有關門,而是靠着座位開始給林雙明打電話,他有條不紊地指揮着一次行動,這次行動正以這個蘆葦蕩爲中心,從四面八方輻射開去。
夏薇這才知道,今晚就在她的周圍,那個組織採取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行動,刺殺裴景程,而身在颶風中心的人,她卻被保護得很好,甚至連殺手猙獰的面目都沒看到,就被裴景程輕描淡寫地解決了。
夏薇第一次知道,男人發號施令的時候也可以這麼迷人。
“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被人搶走,是我將你搶回來的,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會想起那時候的事。”裴景程不知道何時結束了電話,看着她笑着提起從前。
夏薇問:“我怎麼不記得?”
裴景程撇撇嘴道:“那時候你才兩歲,我、林雙明、還有金歐,我們搶着要你做新娘,最後你被裴景軒給偷偷帶走,是我翻牆過去將你搶回來的,那時候,你就不喜歡他,被他抱着卻哇哇大哭。幸好你哭了,我才能找到你。”
夏薇目瞪口呆,她想了半天,老實告訴裴景程:“我不記得了。”
裴景程就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這曖昧而溫馨的動作,讓夏薇的心裡一真酥麻。
她呆了呆,然後忽然意識到什麼。看着裴景程道:“你老實告訴我,從小時候你就喜歡我了對不對?說什麼需要很多年的時間才能喜歡上一個人,根本就是騙人的。”
裴景程似乎莫名的有些開心,雙手背在腦後,靠着座椅,笑着道:“我睡一會兒,夏薇護士。給你i一個任務,首長睡覺的時候,你負責警戒,有風吹草動,一定要把我叫醒。”
夏薇聞言,驚慌地道:“我做不了。”
可裴景程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夏薇覺得有了一絲不對。她忙推了推他,卻發現手裡全是溼漉漉的液體,藉着夜色,看到手上的暗紅,她心裡猛然一緊。
“裴景程,裴景程!!”
夏薇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她拼命推他。發現裴景程正在發燒,剛剛就覺得他手上的溫度不對。
夏薇憑着記憶從車裡拉出了急救箱,因爲太着急,嘩啦一聲,急救箱掉在了外面,嘩啦一聲,東西撒了一地。她用力地擦了擦眼淚,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她的大腦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所以她不能挺。
整整半個小時,她藉着手機的光,給裴景程取出了右肋的子彈,並且縫合。
一切做完。她摸了下他的脈搏,當感受到還算強的跳動在,這才鬆了口氣。
夏薇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忘記了還怕,忘記了現在還在強敵環伺,只一心要救下裴景程。
她虔誠地吻了吻他的脣,低聲道:“景程。你要挺住,因爲,因爲我愛你,我只愛過你一個人而已,我現在懂了。”
對顧潛修是崇拜和跟風,也許原本是可以化作愛的,可是,他沒有給她機會和希望。
所以,她從小時候的懵懂,到如今的清醒,愛過的人也僅僅只有裴景程一個人而已。
可是當着他的面,無法說得這麼直白,只能在這個時候,她才能說出來,如果他聽到了,她想,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裴景程忽然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氣,睜開了眼睛,夏薇的眼睫猛然一眨,淚水正好落在了他的眼睛裡。
裴景程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滴眼淚,她爲他掉下的這滴淚水。
裴景程摸了摸她的臉,啞聲道:“別哭。”
接着他就發現了夏薇給他做的治療,他還伸手按了按,嚇得夏薇忙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裴景程就笑着溫柔看她道:“你放心,我不會死的。因爲我死了你就會哭。”
夏薇聞言,眼淚更是掉得稀里嘩啦,她哭着道:“裴景程你以後也不準死,只要你不死,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生你的氣。”
裴景程就點頭認真承諾道:“好,我答應你,我不死。我都聽你的。”
夏薇破涕爲笑道:“沒讓你都聽我的。”
裴景程卻認真搖頭道:“我們故鄉的話來說,聽老婆的才能發財,我想你發財。”
夏薇嗔怪道:“你——你有病吧。”
裴景程聞言,扯出一抹邪氣的笑容道:“我有病,但是將我的——放到你的——裡面,病就好了。”
“無恥!!”她氣得推了他一下,結果裴景程的臉就白了一分。夏薇嚇了一跳忙頓住,不敢亂動。
裴景程墨染般的眸子看着她,低聲道:“我很疼,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夏薇看着他的眼睛,感覺他看她的樣子,好像一片深情一般的錯覺。
情不自禁聽話地俯身,吻着他的脣。
當兩個人戀戀不捨地放開到時候。裴景程輕聲道:“我不要你被裴景軒奪走,無論你想做什麼,不要接近裴景軒,答應我好不好?”
夏薇愣住,心裡一陣糾結,如果不接近裴景軒,她怎麼去查父母的死呢?
明明就差點能進裴景軒的書房了。她總有種感覺,裴景軒那麼變態的人,如果父母真的是他害死的,肯定在書房裡藏了某種紀念的東西,因爲他們這種人,會將殺人當成一種榮譽,而留下被害者的一樣東西,日日欣賞.
這還是裴景程給她的那些書裡提到的。
可再看到裴景程認真的眼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