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庭沒有停下來,吻過她的脣角、下顎和耳後。
離開一寸,又撩撥一點,動作溫柔如蜻蜓點水,但是放在她腰後的手卻不容拒絕的收緊,暗暗強勢的宣誓着主權。
骨節分明的大掌往上伸進衣領,將浴袍褪下露出細膩圓潤的肩膀,俯下
身在她肩頭上溫柔口允吸。
客廳上方的吊燈明亮而閃爍着芒芒餘光,蘇窈眼前閃了一下,稍微回神了一些,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呼吸紊亂,心口砰砰砰跳得宛如搖滾歌曲中節奏強快的鼓點。
陸東庭埋首在她洶前,從肩頭吻到了鎖骨,大拇指指腹滑過她鎖骨中間突出的圓骨。
他往下面更深處探去,喑啞低沉的聲音暗藏陷阱:“昨天照片裡還露了哪兒?償”
蘇窈從混沌的神思中及時抽身,她做過的,他果然都一筆一筆的給她記在賬上了。
她想從他腿上起身,卻被他壓得更緊,腰身被迫往上挺起,嚴絲合縫的貼在他堅實的洶膛上。
蘇窈本就纖瘦,跟他二十公分身高差距,加上身材上的差距,他輕而易舉便能將她完全攏如懷中。
他張口就在她乳溝正上方咬了一口,蘇窈頓時覺得身體仿若過了電一般,腳趾緊繃,輕輕翹起。
“沒,沒了……”
開口時聲音又嬌又軟。
蘇窈很抗拒這種狀態,身體和思緒完全不受自己掌控,只會隨他手指一動一抓間做出下意識的反應,而自己理智和感覺的博弈也讓她感到異常艱難。
陸東庭伸手便將她右肩的領子大喇喇的往下扯開,露出半邊白皙薄膩的肌膚,揉玩過那一隻軟玉般的洶,引得她輕若蚊蠅的悶哼。
他順勢往下,從腰線流連往上,大掌托住她的腰背,將頭埋往她的更深處,脣齒一合,引得她喘息連連。
蘇窈感覺有點難自控了,伸手去推他,“別弄了……”
陸東庭的手,本來就在她的手臂和腰之間,她手一擡一伸,將他的手臂夾得更緊,貼合着她最爲柔軟的那處。
陸東庭將掀眸望向她,眸色深不可諳,“昨晚不是玩得很開心?”
“你怎麼跟我那麼記仇?”蘇窈伸手去拉衣服,卻忘了他的手還在自己衣服裡面,一時間無可奈何。
陸東庭將手抽出來,“你一向不也愛跟我記仇?”
蘇窈剛要去攏衣服,他卻將她腰帶扯開,她根本護不住任何一處。
蘇窈意識到他的記仇,手上動作頓住,望着他,殷紅嘴脣輕輕抿合着,他的眼神中濃墨散開,深深凝着她。
一如在引她掉進那汪夜色下見不得的底的深潭。
“卻從來不給回扣。”他看着她補充道。
蘇窈心下一動,一時無言,也覺得很多事情難以理清,終究是抵不過心底那處化不開的情念。
她將手心貼着他的脖子,聲音有些啞,“我傷也傷心過了,難也難受過了,爲何還要給你回扣?”
陸東庭薄脣緊抿,握住她的手,緊緊摩挲着那幾只纖細的骨節,沒有說話。
隨後抵着她的額頭,輕聲問:“那你怎麼想的?”
蘇窈垂了垂眼睫,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蘇窈擡眸看向他,溫熱的掌心貼着他棱角分明的臉,喃喃:“不知道怎麼想的……”
說罷,輕輕吻住他。
瞬間,抱着她的手愈發將她往懷裡收緊,將她的吻反客爲主,咬住嘴脣廝磨輾轉。
蘇窈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身上的浴袍幾乎被他除去,鬆鬆垮垮的掛在臂彎。
陸東庭將她換了個姿勢,讓她跨坐在蹆上。
蘇窈渾身熱度高漲,一邊承受着他越來越兇猛的吻,一邊伸手解開他身上睡袍的腰帶。
手漸漸往下,脣也漸漸往下……
在摸到那處滾燙的時候,嘴脣正好觸到他的喉結,只覺得那突起的地方頓時上下滾動了一下。
蘇窈微微張脣,咬了一下,覺得手中的東西又脹了些。
她未完全吹乾的溼發,掃在他赤果的洶膛,冰涼的髮絲跟火熱的體溫對撞,讓人鼠蹊一緊。
陸東庭二話不說,從後擡高她的臀,往兩邊一分開,在將她壓下去的時候用力往上一頂。
蘇窈抱住他,渾身像過電一般顫慄了一下。
等他用力衝撞數下,先解了饞,蘇窈已經控制不住迎合出聲。
陸東庭將她壓在沙發上,汗水從胸膛滑進她乳間,他俯首在她耳畔說:“叫大聲點……”
蘇窈偏不,咬住他的肩膀,臉色緋紅……
陸東庭一把將她抱起來,仍舊在她裡面,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他將她抱在落地窗前,後背緊緊貼着窗,一片冰涼,她打了個寒顫,虛虛的問道:“你幹什麼?”
陸東庭一邊動一邊問她:“冷不冷。”
蘇窈顫巍巍的點了點頭,“有點。”
他抽身放下她,又將她轉了個身,從後面緊緊貼着她,他的浴袍還未脫下,一手撐在窗上,一手敞開衣襟將她緊緊攏入其中。
蘇窈手貼在窗上,呼吸和手心的熱氣,將面前的玻璃薰得一片朦朧水汽,從這裡看向城市闌珊,燈火如荼,心底的興奮一陣陣衝破謹慎的枷鎖。
她眯着眼,眉心緊皺,輕吟出聲,“啊……輕點……”
————————
縱慾過度的下場,就是睡到日上三竿,疲倦也未曾散去。
“阿嚏……”蘇窈從牀頭櫃上的抽紙盒裡扯出一張紙,擤了擤鼻涕。
昨晚洗碗澡過後,在浴缸裡又泡了許久的澡,興許是後來水冷了,她有些着涼。
陸東庭一大早就過去考察項目,蘇窈看了一眼電子鐘,已經快十二點了。
正想着,門口傳來響動,側耳一聽,門開了又關上。
過了會兒陸東庭進來看她還睡在牀上,眉梢微挑,“還沒起來?”
蘇窈捂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
“感冒了?”
他走過來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沒發燒。”
“有點着涼而已。”蘇窈往被子裡縮了縮。
陸東庭伸手往被子裡摸了摸,摸到一片滑膩的肌膚。
光腿的。
“幹什麼你?”蘇窈踹他一腳,捂着被子縮得遠遠的。
陸東庭沒再繼續,說:“要不今晚你就在酒店待着。”
蘇窈擰擰眉,心裡一凜,“什麼意思?出什麼事了嗎?”
“今天鍾嘉德發來了帖子,他老媽過八十大壽,邀請我們也一起去,景案也接到了帖子。”
蘇窈回想了一下,“鍾嘉德?就是林處說的那個跟黑社會有牽扯的大佬?他怎麼突然邀請我們了?是不是因爲昨晚的事?”
“也沒有其他的可能了,估計是想試一試深淺,到時候去了再說。”
蘇窈深諳不能跟這些人扯上關係,因爲一塊地,跟這樣的人結下了仇怨,Walrad不過是個年輕的酒店品牌,無論如何也難跟鍾嘉德的勢力一較高下。
關鍵是現在將陸東庭也拖下了水。
“我們,如果算了,不要那塊地,這件事平息得下來嗎?”
“那塊地是小事,主要是之前那個臥底被殺的事很被看中,現在鍾嘉德知道了林常諳跟你我有關係,勢必要試探一番,他必須得確定對他有沒有威脅。”
蘇窈久久沒出聲。
陸東庭又說:“警方、臥底和黑幫的這事我們不參與,你別擔心太多。”
蘇窈點了點頭。
————————
晚上,蘇窈還是和陸東庭一起去了鍾嘉德老媽的壽宴。
出手闊綽,大手筆一揮,便是包下了酒店兩層宴會廳。
蘇窈只從別人口中聽說過這個鍾嘉德,今日一見,才發現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蓄着短胡,一副黑框眼鏡,像是個正經的生意人。
蘇窈下車的時候和陸東庭相視一眼,蘇窈悄聲說:“這個鍾嘉德啊,丟在警察堆裡看起來都像是個忠烈。”
遠遠那鍾嘉德似乎看見了他們兩,親自出面相迎,“陸總,久仰了。”
“鍾老闆。”陸東庭面露笑意,簡意寒暄,隨後介紹蘇窈:“這是我太太蘇窈。”
鍾嘉德看了一眼蘇窈,“陸總又新婚了?”
陸東庭輕笑,“只有這一位太太。”
想必是鍾嘉德暗中瞭解過陸家的事,知道陸東庭跟蘇窈一些風月事,蘇窈生過孩子,而陸東庭三十幾歲,老婆肯定不會太年輕。
今天蘇窈穿的一身淡山茱萸粉收身長裙,模樣本就年輕漂亮,被這顏色又襯得宛如少女。
鍾嘉德多看了兩眼,才忙道:“鍾某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