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是律師,戴司聖也是律師,陸瑞姍就算是有工作上的麻煩,直接找戴司聖就行。
這樣單獨找她,想必是有其他不太方便戴司聖出面的事情。
姜初映婉拒:“不好意思,我下午要開庭,結束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攖”
“沒關係,到時候你結束了再告訴我也不遲,我配合你的時間來。”
姜初映咬了咬脣,綠燈亮起,她穿過人行道,兩邊都是堵得水泄不通的車流。
喇叭聲像是催命一般,一聲接一聲,天氣本就炎熱,噪音更是吵得人心中煩躁。
她耐心道:“要不然這樣吧陸總,你有什麼事直接電話裡跟我說。”
陸瑞姍卻很是堅持,“隻言片語說不太清楚,我們還是面談吧。”
姜初映無奈應下償。
下午官司打完,瑣事處理完從法院出來已經六點過。
外面仍是一片明晃晃,路燈都還未開啓。
其實這幾天手頭上沒其他案子了,這個案子瞭解了,她有閒暇,她不過是單純不想見陸瑞姍而已。
到了餐廳,陸瑞姍還特意定了個包間。
進去的時候,陸瑞姍看起來已經等候多時。
“姜律師,坐。”陸瑞姍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姜初映放下包,她穿着七公分高跟鞋,腿又長,將椅子往後退了些,“陸總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陸瑞姍的頭髮盤得一絲不亂,妝容也極爲精緻,“其實也說不上是什麼急事,只是最近有些難以處理的家事。”
她說着,看了一眼姜初映。
姜初映正低着頭喝水,垂着眼,難以看清她的表情。
她言語之間保持着客氣的距離,“陸總您的家事,我可能無能爲力了。”
“我知道東庭以前傷你傷得狠了,你留在東盛本來大好前途,卻不得不中途出去自立門戶,這點,確實是我們陸家虧欠了你。”
姜初映沒揭穿陸瑞姍的惺惺作態,心裡卻還是揪了一把。
“沒什麼,以前老爺子幫了我不少,在東盛打下基礎,起點已經比別人高很多,我不覺得有什麼虧欠的。”
陸瑞姍見姜初映不爲所動的樣子,就好像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無趣又焦心得很。
姜初映這樣不識趣,她倒不好開口說接下來的話。
可又不甘心之前的功夫都白費。
於是循循善誘道:“那,東庭呢?你不恨他麼?曾經你全心全力的幫他,在感情上,卻落得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姜初映覺得陸瑞姍說話真得是一套又一套,將人心裡堵得不行,不想跟她談及此事,她卻還滔滔不絕。
轉念想想,她目的不就是如此麼。
她爲了不露出蛛絲馬跡,還要強作雲淡風輕,“幫他,我也是拿了回報的,況且都是我自願的,感情這種事本來就說不清楚。”
陸瑞姍勉強笑一笑,“你倒是看得很開。”
姜初映笑而不語。
陸瑞姍說:“對了,聽說你之前在東盛的時候,當過東庭負責的幾個項目的法律顧問?”
姜初映心裡響起警報。
正文 380.380.她沒有那麼長的頭髮,也好幾天沒來過他的家裡
陸瑞姍又試探着問:“你那兒應該還留過底吧?”
姜初映面不改色放下杯子,不徐不疾的看向陸瑞姍說:“陸總,這個您可能是問錯人了,當初離開東盛的時候,我已經做了工作交接,和東盛有關的任何內部文件必須銷燬,個人不得留底。再說……”
她頓了頓,直言道:“我這兒真沒有陸總你想要的東西。我負責的項目都是陸老當初批准,經公司審覈過的,你想要的東西,恐怕去問陸東庭個人的律師顧問,那位叫寧欽的大狀纔有用。”
被人拆穿的陸瑞姍臉色已變,臉上的笑很是牽強。
“姜律師不是個明白人,現在戴司聖是跟我做事的,你卻還暗地裡爲陸東庭,暫且不說他領不領情,你這樣,是不是辜負了戴律師對你的一片真心?償”
陸瑞姍盯着姜初映,語氣平靜中透着玩味,“姜律師,現在戴司聖的利益可是和我掛鉤的,陸東庭可不是什麼蝦兵蟹將,但凡是對他產生了威脅的人,他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意思很簡單,你是要維護陸東庭,還是幫戴司聖出一份力呢攖?
姜初映看了陸瑞姍半晌,突然哭笑不得的說:“陸總,我是真幫不上您的忙。看來這頓飯我也受不起了,到此爲止吧。”
說完,拎着包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間。
陸瑞姍看着那抹高挑背影消失,門‘砰’的一聲關上,她氣急敗壞的罵道:“不知道好歹!”
要不是爲了省事點,她何必在姜初映身上下功夫。
陸東庭私底下財產有多少她根本不知道,但她調查過,陸東庭通過操縱股票,惡性競爭,兼併過兩家公司。
這樣記錄,夠得上他去局子裡喝上兩杯了。
可是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到時自己的把柄就要被他抓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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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映上了車,將自己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
陸瑞姍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她會做出傷害陸東庭的事?
但陸東庭既然夠狠心,她也不會再腆着臉去維護他,不蓄意中傷,也不會再處處爲他好。
他和陸瑞姍的事,這次她只會置身事外。
她開着轉去了戴司聖的公寓,打開門,裡面一片漆黑,他還沒回來。
打開燈,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她往廚房裡走,看見有做過飯的痕跡,兩個沾着米飯的碗還放在水池裡沒洗,做菜的鍋也沒清洗。
戴司聖自己不會做中餐,更不是個會吃了飯不洗碗的性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初映循着自己的直覺去打開冰箱,乾淨整齊的冰箱裡,多了幾瓶女孩子愛喝的飲料,還有拆封過的零食。
電話還沒接通,她立刻掐掉。
繞過吧檯,上面擺放着兩隻用過的酒杯,一瓶開過的酒也。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走進臥室。
一腔憤怒幾乎溢出喉頭。
牀上,被子凌亂揉作一團,她幾乎是用撕扯搬得力氣,一把撥開被子和枕頭,灰色牀單上,赫然幾根栗色的髮絲。
她沒有那麼長的頭髮,她也好幾天沒來過戴司聖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