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溪跟着秦珩上了車,始終覺得心緒難平。
她按捺不住的問秦珩,“你剛纔爲什麼不等我把話說完?”
蘇西溪根本就是沒事找事,秦珩一邊轉動方向盤,沉聲道:“你何必自找沒趣,蘇窈不給你好臉色,你留在那兒不覺得難堪嗎?”
蘇西溪冷笑了一聲。
難堪?
蘇窈讓她難堪的時候還少了嗎?
以前,大家都覺得蘇窈性子安靜不爭不辯,又有誰知道蘇窈曾經面對她時候的刻薄嘴臉?
她和她媽媽進蘇家那一天,蘇窈當着全家的面給了她一個耳光,罵她們母女倆噁心。
只要蘇窈在她面前,都無時無刻給她傳遞着她是私生女是破壞別人家庭的野種這個事實。
所以她提都不敢跟秦珩提起蘇窈的存在。
既然蘇窈離開了蘇家,本來就沒什麼存在感的蘇家大小姐,讓人徹底忘記她又有何妨?
就像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忘記’蘇西溪實際上是蘇淮生私生女一樣。
可這麼多年,蘇窈終究還是變了。
曾經高高在上的蘇窈,用鼻孔看人的蘇窈,還不是一樣去倒貼陸東庭!
蘇西溪咬着脣,“你知道嗎,應該難堪的不應該是我,是蘇窈!”
秦珩已然不快,不答。
“蘇窈一而再再而三的纏着陸東庭,是她不要臉。”
秦珩猛地一眼掃向她,擰緊了眉,“蘇西溪,她是你妹妹,你過分了。”
“妹妹?她根本沒把我當她姐姐,你也見過她跟我說話是什麼樣的!”她頓了頓,有些急着想要解釋,“我沒騙你,蘇窈去東盛工作,跟陸東庭吃飯,所有的所有,她都是計劃好的!若要追溯,說不定得從她十幾歲的時候開始……”
這些都歸功於她的新發現。
“你什麼意思?”秦珩聲線冷沉得很,沒想到蘇西溪跟蘇窈關係竟差成這樣,爲了抹黑對方不惜一切?
“意思就是蘇窈綿裡藏針精於算計!”
她深深望向秦珩,搭着他的手,放柔語氣,“秦珩,你別把我想成壞女人。你相信我,我曾經也想跟她好好相處。我也並非是亂評判她這個人,一個女人時時刻刻纏着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上司,你覺得還能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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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西溪跟秦珩告了別,回到自己房間,從梳妝檯的抽屜裡拿出一本精緻的定製牛皮封面日記本。
右下角印着兩個字母:SY。
翻開第一頁,碎花的圖案沿着邊沿延伸,清新的紙張,墨色字跡與記錄日常的照片,滿藏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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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回到家裡,拿出手機才發現有顧漣漪的未接來電。
她回了個電話過去,顧漣漪過了好一會兒才接,“喂,窈窈。”
“你剛纔打電話什麼事?”
“哦,我剛纔在看一份卷宗,涉及到了遺產,本來想跟你討論一下上次你說的那個遺產繼承條件能不能更改的問題。”
蘇窈手心一緊,“你有什麼發現嗎?”
“你得先給我說一下具體情況。”
“……”蘇窈有些遲疑,顧漣漪一直以爲她是因爲蕭嘉死了,她呆在紐約難受纔回國。她也從未跟顧漣漪說起外公遺囑中的遺產繼承這件事。
她閉了閉眼,過了會兒才淡淡地說:“我外公生前有百分之十五蘇氏的股份,他去世前立遺囑,把股份給了我,但是有前提……”
顧漣漪屏息,“什麼?”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