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先是被賀沉的忽然出現嚇了一跳,接着又被他毫無風度的粗口給怔了怔,平時這狐狸一樣的男人,生氣也是笑着的。
她微微皺起眉頭,剋制着心裡忽然浮起的那絲異樣感,疑惑地盯着他:“你怎麼在這?”
之前頭也不回地走掉,現在又忽然出現……而且剛纔那沒頭沒腦的一句,顯然他在這已經不知道待了多久,至少從她出了顧家門就一直暗中觀察着她。
賀沉對這問題沒表現出絲毫窘迫,反而是一雙狹長的眸子坦然而直接地望着她,有點嗤笑的味道:“和前夫敘舊,樂不思蜀到把霆衍給忘了。”
溫晚這才猛然記起之前約定去看賀霆衍,心裡不免有些抱歉,再看賀沉時都忘了計較兩人之前那筆爛帳:“對不起,我現在就跟你去。”
她開門上車,又繫好安全帶,身旁的男人卻始終沒動靜,再仔細看時發現他從後視鏡不知道看向何處。
“怎麼了?”溫晚也沿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卻只見路邊的叢林漆黑茂盛,在昏黃的光影下晃動着陰森的影像,路上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影。
如果賀沉沒有出現,她不知道還要站多久,而且眼下這場景實在有些嚇人,她再看賀沉時心裡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但這感覺纔剛剛冒了個頭,馬上被她給掐斷了。
賀沉收回視線,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那副樣子分明是要說話的,最後卻沉默地發動車子。
去賀家幾乎又要穿過半個青州市,這個點路況倒是很好,一路兩人都沒什麼話可說,一個賽着一個地惜字如金,還好車廂裡播着音樂,這纔不至於氣氛尷尬。
賀沉似乎也不想理她,一改往日道貌岸然的虛僞樣子,不客氣地寒着臉,就連車速也比平時快了許多。他一路超了好幾輛車,晃得溫晚胃裡天翻地覆地翻攪着,她下午吃進去那些東西估計馬上就要還給賀沉了!
這男人還能再小心眼一點嗎?
等上了高架賀沉才稍微收斂一點,溫晚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一想到他是因爲自己去見顧銘琛不高興,心裡就會發毛。
如果賀沉對她只是興趣還好,如果是別的情感,那就太可怕了——
賀沉隨意看了她一眼,正好瞧見她略帶驚嚇地瞅自己,火氣瞬間就爆棚了,音色裡像是覆了一層冰渣:“看我做什麼?”
溫晚急忙移開視線,手指在包上胡亂撓着:“沒事。”
這對話哪裡像是沒事,賀沉先是沉默着,隨後似乎是笑了一聲。有車剛好經過,那笑聲很快就被掩蓋住了。
溫晚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自從認識賀沉之後她那點淡定和理智都好像一點點龜裂馬上就要碎成渣了,也會有情緒大動的時候,也會有……
“你對我,什麼看法?”賀沉忽然問了一句,他向來直接慣了,就連這種時候似乎也帶着一股強勢和不容抗拒。
他抽空瞧她一眼,那眼神非常淡,可溫晚就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有種直覺,如果自己還有膽子再拒絕他一次,恐怕下場會死的很難看。
她緊張地吞嚥一下,腦海中快速地組織着措辭:“你挺好的,我承認非常有魅力。”
賀沉並沒有因爲她這句話緩了臉色,大概是知道她還有後話,溫晚不知道後面的該怎麼說下去,她乾脆用力咳起來,作勢想要矇混過關。
誰知道車子才下高架,賀沉就把車停在了路邊。
車燈應聲熄滅,周圍安靜極了。
他們停在了一條岔路上,周圍連路燈也沒有,光線暗淡地只剩下雲中穿梭的稀疏月光。窗外還有風聲呼嘯而過,像是野獸嘶吼。溫晚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要被賀沉給先奸後殺了?
她手指悄悄地一寸寸移向車門,下一秒,椅背就突兀地往後倒。幾乎是同時地,分秒不差,男人結實的身體也壓了過來。
溫晚驚得叫了一聲,那一聲也很快被他的脣齒給淹沒了。
兩人都不知道是第幾次接吻了,可是溫晚還是不習慣他的氣息,每次都有種要缺氧的錯覺,這男人接吻的方式就像是要把她整個吞了一樣,力道甚至是莽撞的。
他這次更過分,手直接鑽進了她衣服裡,因爲發燒的緣故她身上熱燙的厲害,被他微涼的指尖撫摸着居然有種意外地舒適感。
可這不代表溫晚就能忍受,她還是試圖抗拒:“賀、賀沉——”
賀沉不讓她有機會說出掃興的話,掌心很快就握住了她起伏嬌-喘的兩團,那是他之前光顧過的地方,說起來這段時間一直回味着它的滋味,現在再揉-捏着,手感居然比上次還要好。上次擱着布料已經快讓他發瘋,這次幾乎赤誠相貼,效果更是不必形容。
他想低頭嚐嚐味道,被她扭動着避開了。
賀沉喘息着將她不安分的手按在頭頂,低頭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果然在頸間聞到了淡淡的菸草味。
“你剛纔和他在房間,幹了些什麼?”他咬她的耳垂,是真的咬,牙齒在她瑩白的耳珠上細細摩挲着,溫晚全身都抖了起來,掙扎的越發厲害。
她氣息不穩,說出的話也支離破碎不成樣子:“什麼、什麼也沒幹,賀沉你憑什麼質問我!”
賀沉不說話,已經開始解她牛仔褲的扣子。
溫晚氣得擡腳想踹他,可是空間實在太小了,激烈的摩擦反而讓他胯-間的東西慢慢甦醒,堅-硬地抵在她腿-根。
賀沉覺察到她身子明顯僵硬起來,用自己的東西故意嚇她:“怕了?憑什麼,憑我馬上就是你男人。”
溫晚覺得自己這時候翻白眼一定非常不合適,但是她真的被這男人的自大給氣得無語:“你瘋了。”
賀沉的動作利落快速,修長的手指已經鑽進那層纖薄的蕾絲裡面,俯身再吻她時聲音越發嘶啞的厲害:“對,瘋了,老子從沒遇到過你這麼難搞的女人。”
粗俗的男人!
溫晚乾脆張開嘴讓他進去,準備用牙齒狠狠招呼他,可惜賀沉顯然比她有經驗多了,原本鉗制着她的另一隻手換了方向,捏着她下巴又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她脣中肆虐。
他的手也覆住了她隱秘的地方,溫晚從沒被人碰過這裡,那一瞬間真的要瘋了!
車身劇烈晃動着,裡邊的男女如困獸之鬥,不遠處的車廂裡有人冷冷看着,眼裡的赤紅越來越烈,就像是有火馬上要就燒起來一般。
司機看了眼後座的男人,輕聲咳嗽:“要不要——”
顧銘琛擡手製止他:“不需要。”
司機是顧銘琛的助理程偉,看老闆臉色雖寒卻一直沒什麼舉動,心裡忍不住喟嘆:果然做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樣,自己老婆都跟男人玩兒上車震了,就這也能忍。
只是程偉沒發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顧銘琛的手繃得很緊,手背上的青筋像是要爆裂開一樣。
“明天就把消息放出去,我要的是頭條。”顧銘琛的聲音看似平靜,尾音卻在輕顫。
程偉點了點頭,心說老闆以前真和這姓賀的有仇嗎?他怎麼記得以前好像沒什麼交集。要說是奪妻之恨也不盡然,至少老闆還真沒那麼喜歡太太,昨晚那出苦肉計就不說了,要是真喜歡,現在也不可能一直忍耐的。
賀沉帶溫晚去的卻不是賀家老宅,似乎此處只有他一個人獨住,因爲進門時管家稱呼他:“先生。”
這次換溫晚冷着臉,從頭到尾都沒搭理賀沉。
賀沉倒是換了一副心情似的,跟管家吩咐:“給溫小姐收拾房間,現在先帶她去看小少爺。”
管家低眉順目的應了,又古里古怪地打量溫晚:“溫小姐,請隨我來。”
溫晚連餘光都不屑再分給賀沉一點,賀沉見她這樣,反而伸手攥住她胳膊,笑着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最後不是沒把你怎麼樣,只不過親了親,一路繃着臉倒像是我真上了你一樣。”
溫晚臉皮沒他厚,聽他沒羞沒臊地說這種話,而且還當着下人,臉上就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地,刻意壓低了聲音咒道:“流氓。”
他那是簡單的親嗎?她胸前那兩粒難以啓齒的的地方,到現在還隱隱有些疼呢。
她乾脆順着他俯身的姿勢,在他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去死。”
管家驚得雙腿一軟就差跪下了,賀沉卻笑得一雙長眸都眯了起來,伸手意味深長地撫了撫牙印:“這還是小晚第一次主動。”
溫晚狠狠瞪他一眼就上樓了,管家也一臉凌亂地跟了過去。
等溫晚走後,阿爵才從門外進來。賀沉嘴角還噙着笑,只是眼裡的溫度已經漸漸冷卻,他沒有回身,徑直走向吧檯倒了杯紅酒。
“怎麼樣?”
“是我疏忽了,車上有攝像裝備,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上的。”阿爵微微低頭,一副懊惱的樣子,“不知道聽了多少去。”
賀沉卻不在意地勾了勾脣:“他喜歡聽就讓他繼續聽吧。”
阿爵疑惑地看着他,皺了皺眉頭:“你知道,那爲什麼還——”按照賀沉的性子,絕對不會大方到讓人聽自己的活春-宮,而且也不會大方到讓人看溫小姐那副樣子的。
果然賀沉抿了口酒,很快就說:“既然有人願意幫我一把,我倒不介意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