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舅舅的詢問,溫晚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解釋。如果回答說不是,舅舅這麼保守的人一定會盤根究底。
而且現在賀沉的胳膊還狎暱地搭在她肩膀上,親密的不得了。
她正在思考怎麼說更適合的時候,舅舅忽然又面色難堪地將她拽到一邊:“剛纔我都看見了,這裡畢竟是鄉下,站在大路邊上就那什麼……讓人看到該說閒話了。”
溫晚驚嚇地擡起頭,看到舅舅微微蒼老的臉上帶着幾分尷尬,她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原來舅舅連之前路邊那一幕都看到了!
她只好不怕死地說:“銘琛他,早上纔來的,所以還沒來得及上門探望你們。”
即使不用看溫晚也知道賀沉的臉此刻一定黑了個底掉。她垂着頭,非常小聲地又給兩人介紹道:“銘琛,這是舅舅。”
賀沉那邊沒有馬上說話,溫晚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攬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也跟烙鐵似得燒得慌。
過了好一會才傳來男人溫和的聲音,他說:“舅舅好。”
舅舅一看就是對顧銘琛特別滿意的樣子,一直笑呵呵地:“今天總算是見着了,挺好、挺好。”
賀沉又拿出他那副慣常的“笑面虎”樣子,客套寒暄道:“您是小晚最親的親人,抱歉之前一直沒能來拜訪您,這是晚輩的不對。稍後一定親自登門謝罪。”
舅舅哪裡應付得了他這番說辭,被面前的男人一副沉穩紳士的模樣弄得手足無措,只乾巴巴地扯着脣:“沒這麼嚴重,都是一家人。再說你忙我們都理解的。”
他說着又轉頭對溫晚說:“晚上我讓你舅媽炒兩菜,一定帶銘琛來,我得和他好好喝幾杯。”
舅舅一口一個“銘琛”親密的很,溫晚卻聽得是膽戰心驚,她悄悄瞥了眼賀沉,發現這人同長輩說話時倒是非常禮貌尊重的樣子——
賀沉正好低頭瞧她,兩人目光相撞,她倏地別開眼,臉上有些發熱:“銘琛他,不一定有時間。”
舅舅臉色一變,遲疑地看了眼賀沉:“怎麼,剛來就又要走?”
賀沉緩慢地搖了搖頭,依舊是那副謙和的口吻:“舅舅說讓我陪你喝幾杯,再忙也要去,長輩的吩咐怎麼能不聽。”
溫晚都有些瞠目結舌快不認識面前的人了,這真是之前那個隨時隨地流氓到家的賀沉嗎?
舅舅被賀沉哄得高興極了,爽朗地笑出聲:“那說定了,一定要來。”
賀沉含笑點頭。
舅舅又交代了幾句才走,言談間都是對“顧銘琛”的肯定,把溫晚說的心臟一抽一抽的,賀沉那麼不喜歡顧銘琛,舅舅越是誇顧銘琛好,待會她的日子就越難過。
舅舅一走,周圍的氣壓頓時降了八度。
賀沉也不說話,依舊是摟着她一臉溫和地往前走。溫晚狐疑地悄悄擡起頭,竟然驚恐地發現他脣邊帶着一抹深沉的笑意,後背陡然就一陣毛骨悚然:“那個,我剛纔——”
賀沉笑眯眯地低頭望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順勢捏了捏她粉粉嫩嫩的耳珠:“既然我現在扮演的是顧銘琛,是不是該叫我一聲‘老公’?”
溫晚愣住,賀沉又眯了眯眼,曖昧地在她耳邊說:“託溫醫生的福,我還真是什麼好事兒都做了,被人當替身,這輩子也是第一次。”
他說着頓了頓,脣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將她的耳垂捻的有些充血地紅:“這麼一算,好多第一次都給溫醫生了,溫醫生真要做好負責的準備。”
不知道是他說話時捱得太近,還是他話裡的深意太讓人浮想聯翩,溫晚感覺自己全身都有些不對勁,好像踩在棉花上,雙腳都軟綿綿的。
賀沉笑意頗深地拍了拍她有些發白的小臉:“稍後再一件件討回來,不着急。”
“……”-
像是爲了證明他真的不着急,賀沉回家之後居然還要幫溫晚做飯!溫晚嚇壞了,連忙把人往外推:“不用,廚房太小了,你進來都轉不開身了。”
這麼位爺在邊上她還能專心做好飯嗎?
賀沉見她堅持就不強求了,只是微微抱着胳膊站在廚房門口,眼神隨着她的背影來回晃動。
溫晚背對着他清洗食材,可身後那人存在感實在太強烈,光是那目光都讓她如芒在背。早晨的霧霾已經散去,這會窗外陽光正好,暖融融的正好照在她清晰果蔬的水池裡。
“你舅舅沒見過顧銘琛?”
賀沉會這麼問一點也不在她意料之外,她垂着眸,繼續麻利地洗着手裡的東西:“我們結婚那年,舅舅和舅媽都沒在顧家的邀客名單裡。他們說反正都要回老家補辦婚禮,怕舅舅舅媽年紀大了來回奔波——”
身後傳來賀沉一聲極其諷刺地冷哼聲。
溫晚覺得鼻頭髮酸,其實這件事她又何嘗不耿耿於懷,舅舅怎麼說也是她最後一個親人,結婚這種事連他都不出席還像話嗎?可舅舅是老實人,反而笑眯眯地安慰她:“顧家那麼大的陣勢,我和你舅媽去了反而怯場。再說了,弄不好倒給你丟臉。”
舅舅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爲她着想的,這也是溫晚暫時不想告訴舅舅她離婚的原因,至少也要找到能讓舅舅放心的人再說。
賀沉看不到溫晚的表情,一雙眼複雜地看着她單薄的背影,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女人似乎也沒她外表看起來那般堅強,至少在顧銘琛的事情上,她總是在僞裝。
他黑眸一沉,忍不住就說:“新聞的事,不想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咚”一聲響,溫晚指尖一滑就把手裡的西紅柿掉進了水池裡,涼冰冰的水漬濺了一身。她慌慌張張地隨手擦了臉龐好幾下:“哎,我說你出去好嗎,你在這我都沒法專心做菜了,待會切到手怎麼辦?”
賀沉眯眼打量着她神情恍惚的樣子,薄脣微微一抿,轉身時丟下一句:“你已經洗了四遍了,再洗該破皮了。”
“……”-
午飯剛吃一半阿爵就走了,溫晚聽賀沉提起才知道與他養女有關,小丫頭正是叛逆的年紀,時不時就要給阿爵惹點麻煩事兒出來。
他們兩人離開纔不過半天,管家這就打來電話,說:“小小姐把男孩子給領回家了。”
難怪阿爵走的時候一張臉鐵青嚇人,平時總是面無表的男人,那一刻看起來還真是可怕。
餐桌上頓時又只剩下溫晚和賀沉,兩人自從廚房的對話之後,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賀沉一直不和她說話,溫晚也不知道要主動說什麼,其實他們之間一直沒什麼太有意義的話題。
好不容易煎熬着吃完飯,溫晚準備去刷碗,賀沉忽然走過去把人打橫抱了起來。此時靜謐的宅子裡只剩他們倆,連空氣中似乎都浮滿了躁動和不安分。
溫晚心跳如鼓,瞪着一雙水潤的大眼睛,賀沉也回視着她,直接往臥室走:“我很困,陪我睡會。”
她被他放在牀上,這是張老式的雕花木牀,周邊還帶着厚重的帷幔。這種舊宅子窗戶很高,陽光正濃,從溫晚的角度看過去,藍天白雲倒成了他身後最好的陪襯,將他逆光的五官映照的更加俊逸帥氣。
他俯身下來,嘴脣輕輕貼上她的動-情地吮-吸着,溫晚指尖一顫,也慢慢地闔上眼。
兩人安靜地在一大片明晃晃的陽光裡接吻,氣氛好的不可思議,這種感覺不只是溫晚,對賀沉來說也是從未感受過的。
他這次沒做別的,大概是真的困了,吻着吻着忽然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壓着她。溫晚慢慢地睜開眼,見男人黑密的睫毛安安靜靜地垂落着,呼吸漸漸平緩,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人弄上牀,又給他拉過被子,準備起身時又被人攔腰截住:“躺着。”
他沒有睜眼,語氣還是霸道的不容反駁。
溫晚只好又重新躺回去,賀沉從後面抱着她,兩人側身而臥。
他埋在她肩窩裡,舒服地嘆了口氣,又深深嗅了嗅,這才似夢似醒地低喃一句:“你身上好香。”
溫晚輕咬嘴脣,什麼也沒說。
賀沉的氣息清淺地灑在她裸-露的一截頸子上,這男人沉穩的心跳就在她身後,一下下好像都撞進了她心底,和她的心跳漸漸合成同一拍。
溫晚回想和賀沉相遇後的點點滴滴,她承認自己心動了。
她已經二十八歲,早就過了爲愛轟轟烈烈的年紀,當遇上這樣一個出色卻又危險的男人,會猶豫退縮都是情理之中。可是顯然地,這男人手段太高,根本不容許她有一點點想逃的意思。
正在胡思亂想,溫晚忽然聽到身後的男人很輕地說:“連顧銘琛那樣的人你都給他機會了,爲什麼不肯和我試試。你在怕什麼?”
溫晚攥着被角,所有震動地不安的情緒都悄悄發泄在這個動作裡。
賀沉將她翻轉過身,對上她惶然的雙眼:“你敢保證,別的男人一定比我好?”
溫晚一雙烏黑的眸子劇烈緊縮着,她和賀沉看着彼此,似乎一眼就讀懂了心裡所想。賀沉伸手將她耳邊散落的細小絨發撥開,輕輕地笑了一聲:“你躲我,難道不是因爲動心了?”
溫晚沉默着,最後點了點頭:“我承認,我開始喜歡你了。”
賀沉微微挑眉,說真的,他有些意外,以爲這個女人會繼續裝傻的。
溫晚想了一會說:“我不是小姑娘了,所以玩不起。”
賀沉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她。
“我希望,你給我點時間。”像賀沉這樣的人,許多話她不說對方也能讀懂的,就像他非常清楚要如何捕獲她一樣。
賀沉伸手把她抱得更緊,笑着閉上眼:“好,我睡醒給我答案。”
“……”這不是耍無賴嗎?-
這樣一個簡單的下午,兩人只是安安靜靜地相擁而眠。等溫晚醒的時候發現賀沉已經不在身邊了,她掀開被子下牀,然後在院子裡見到了賀沉。
賀沉正坐在一把小竹椅上,他身材高大,而且一雙腿非常筆直修長,這麼看其實有些滑稽,可是溫晚卻笑不出來。
因爲賀沉正一臉認真地盯着院子牆角處的塗鴉欣賞。
那些是她童年唯一的樂趣,小時候沒有玩具,奶奶的條件也沒好到給她洋娃娃或者彩筆。她只能拿小木棍削尖了頭,在牆上費勁地畫自己幻想的世界。
那些幼稚地可笑的小心思,全在上面。
溫晚連忙走上去,紅着臉攔他:“沒什麼好看的,別看了。”
賀沉的視線慢慢從她礙事的雙腳移上來,他坐、她站,自然就得仰視她。男人沉靜的眼底帶着一絲笑,卻還是一本正經地表揚她:“畫的很棒。”
溫晚更加羞赧,伸手去拖他起身:“我們該準備去舅舅家了。”
賀沉不起身,乾脆輕輕一扯就把人抱到了膝蓋上,壞笑着逗她:“尤其這個,和我還挺像。”
他指了指角落處的小人,那是她十歲那年,聽了白雪公主的故事時悄悄描畫出來的。英俊的王子其實並不英俊,白雪公主也只是個扎小編的臭小孩兒,可是賀沉說那個王子像他。
賀沉瞧着那副畫,最後蹭了蹭她的鼻尖:“如果以後跟我,我會給你想要的全世界。”
這是色-誘不成改利-誘了嗎?溫晚脹-紅了臉想從他腿-間起來,卻被他抱得更緊了,甚至低頭含住了耳垂,含糊地說:“還沒見過你撒嬌,做一個瞧瞧。”
溫晚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不會。”
賀沉略一沉吟,居然贊同地點點頭:“也對,都二十八了——”
溫晚直接朝他下巴咬了一口,賀沉居然還嗤嗤地笑起來:“生氣了?其實我就喜歡你這樣年紀老一點的。”
他用兩人才能聽到的低啞聲音說:“年紀大的,有經驗。”
溫晚被他氣壞了,用力戳他胸口:“你比我還老呢,老流氓。”
賀沉握住她亂點的小手,將那隻蔥白一樣的食指就含進了嘴裡,探出舌尖細細地捲住舔-弄。
溫晚全身就跟過電似的,急忙抽-回手,一張臉紅的比中午那個小番茄還要豔麗。
賀沉心情大好地盯着她,笑的一雙好看的眼眸地微微眯了起來:“我會給你時間繼續瞭解我,但是溫晚,別讓我等太久,我耐心不好。”-
這次溫晚回家變得異常風光,因爲多了賀沉,賀沉無論外貌還是氣質,在人羣裡都異常搶眼。去了舅舅家,琳琳見賀沉之後目光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還悄悄把溫晚扯到一邊:“姐,姐夫原來這麼帥啊!”
溫晚瞧了眼賀沉,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是事實。
賀沉和舅舅舅媽聊天,然後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我聽說舅舅腿不好,聽說這個效果還不錯,您先試試。”
溫晚注意到這是早上阿爵拿進屋的東西,沒想到賀沉是提前準備給舅舅的,而且他居然連舅舅腿有舊疾都知道?
溫晚心情有些複雜,這個男人明明被外界傳成那樣,可是做出的事卻總讓她震驚和感動。
琳琳在一邊直感嘆:“好細心啊,姐,你也給我找個這樣的唄。”
舅舅和舅媽沒什麼文化,可賀沉一直非常耐心地陪他們說話,期間還說起了爸爸那場意外。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舅舅提起來依舊疼不住唉聲嘆氣:“我姐夫這個人我瞭解,別說殺人,就是殺只雞他都下不去手。他這人心太善,不然怎麼會當初自己家裡都緊巴巴地,還敢把那點積蓄都拿出來借給你爸做生意呢,就是太實誠了。”
賀沉這時候還被當做顧銘琛,聽他說起這些也滴水不漏地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舅舅抽了口煙,又說:“而且這事太奇怪了,怎麼人才被抓進看守所就出事了,還被說成是自殺,看守所不是應該戒備森嚴嗎?”
“是不是發生什麼靈異事件了?”
琳琳多嘴地插了句嘴,舅舅狠狠瞪過去:“就說讓你多讀點書,這世界有鬼神之說嗎?”
溫晚注意到賀沉聽得非常認真,好像對父親這件事很感興趣一樣,這時候見舅舅被琳琳的話給拉偏了,還一臉嚴肅地追問:“後來呢?”
“後來啊,”舅舅把菸蒂捻滅,雙手搓了搓面頰,“看守所也給不出個確切的說法,而且有醫檢證明說是自殺,我們平頭百姓還能怎麼着。”
賀沉若有所思地垂下眼,黑沉的眸底似乎有什麼緩緩流動。
“好好的一個家,也就這樣散了,我姐這些年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小晚的命也苦,沒爹沒孃的,不過她媽估計回來過吧……”
舅舅說着擡了擡下巴,朝溫晚的方向點點頭:“就她手上那隻表,八成就是她媽留下的,當時是在墓地上發現的,還有一個裝錢的信封。除了她媽還會有誰給她錢啊,而且那會看到有個女人的背影——”
賀沉看了眼溫晚,視線很快就挪開了,可溫晚總覺得賀沉那一眼挺嚴肅的,甚至有點陌生的感覺-
吃完飯溫晚是被賀沉給扶回去的,她被灌了大半杯白酒,開始還不覺得,過後腦子便有些昏昏沉沉的,雙腿也不聽使喚。
後來走了一段路賀沉乾脆蹲下-身:“上來。”
溫晚看着他寬厚的脊背,心中生出幾分恍惚,好像顧銘琛傷害她的,在賀沉這裡全都得到了彌補。就像她曾經那麼羨慕顧銘琛背紀顏的感覺——
賀沉見她發呆,不耐煩地低斥一聲:“還是要抱的?你自己選。”
溫晚趴在他背上的時候,鼻端全是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臉頰貼在他頸間還能嗅到他頭髮上的洗髮水味道,很好聞,清爽又幹淨。她閉着眼,借酒勁喃喃道:“其實,你看背影還挺像他。”
賀沉腳步微微一滯,沒有發火,反而不屑地笑出聲:“謝謝,自認人格魅力長相都比那位高上許多。”
溫晚低聲笑了笑,臉頰輕輕蹭着他脖頸:“不要臉。”
賀沉被她嗤嗤的笑聲逗得心癢難耐,偏偏冰涼的頸間也全是她溫溫熱熱的小臉留下的餘香和溫度,他咬牙忍耐着,等到了溫晚家老宅門口,就一把將人丟在門口:“開門!”
溫晚見月色下他臉色有些不好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眯着眼找鑰匙,一邊嘴裡還委屈地罵了句:“脾氣真壞。”
賀沉見她半天都沒把鑰匙插-進鎖眼裡,伸手圈住她的腰,另一手握住她的,輕輕一轉門就開了。
溫晚想回頭說謝謝,接着身子一軟就被人推進了門裡-
身後的門有些生鏽了,即使隔着衣物可是貼上去還是不舒服,溫晚盯着面前的男人,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幹、幹嘛?”
賀沉捏着她的下巴輕輕搖了搖,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的調笑:“除了幹-你該能幹什麼?”
“溫晚。”賀沉認真地看着她,收起玩笑的口吻,一手倏地箍住她發軟的腰肢,接着在她粉嘟嘟的下脣上咬了一口,“用你這裡,好好看看我。”
他的手輕輕按住她心跳加速的部位,然後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
溫晚沒有再拒絕,或許是酒精能讓人變得誠實大膽,或者是……賀沉真的給了她邁出一步的勇氣。她此刻腦子有些暈眩,就更加想做些讓自己徹底瘋狂的事情。
兩人瘋狂糾纏着,賀沉吻過她無數次,這次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溫晚依舊是稚嫩青澀的反應,可是她學着他的樣子,伸出軟軟的小舌頭和他廝磨在一起,甚至吸住他的,笨拙地吮着。
賀沉鬆開她時都有些意猶未盡,一手摩挲着她發燙的小臉,矮身把人抱了起來。
溫晚趴在牀上,衣服已經被他溫柔地褪了一大半,雪白的脊背被男人一點點欣賞着,昏黃的光線營造出不一樣的氣氛。
她緊張的閉着眼,感覺到他略帶薄繭的手指慢慢撫摸上來,輕柔地、深情地一寸寸摩挲着。所有神經末梢都變得異常敏感,溫晚呼吸越來越重,牙齒將脣肉咬的快要滲出血來。
他的脣落在上面,仔細地親吻着,然後在她蝴蝶骨上長久流連。
溫晚都快喘不上氣了,接着感覺他濡溼的舌尖這才慢慢離開自己的身體,然後是布料細微的摩擦聲,接着,他滾燙的身軀壓了上來。
“小晚——”他低聲喚她,攪得她一顆心全都亂了。
結實的身軀堅硬而熱烈,這是男人的身體,她以前從來沒有感受過。兩人幾乎赤-城相貼,下一秒,她被他用力翻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