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灃回到辦公室,將幾個人找來商量,他問陳老大:“陳大哥,初四開工行不,材料能不能買到?”
幾個人想了很久,陳老大說道:“人可能不多,但十多個人沒問題,可以開工。”
老二說:“前幾天我們已準備了一些第一個工程的材料,如果要用,可以先用着稍後再買,但最好還是到三江去一趟才能買到便宜點的貨。”
“這樣吧,劉濤,你根據今天的想法,下午下班前拿出一個實施方案,保證在初四開工,讓小李寫出來,你那個字太差勁了。”
“好,我等會一個個落實。”劉濤臉一紅,是啊,此時覺得字寫不不行,可惜晚了。
出門走到門市部,還有幾個人在看電視機和收錄機,小張和幾個學生分別在進行介紹,這幾個學生現在工作已相當熟悉,而且全部說普通話,服裝整齊,不一會,幾樣東西已賣了,王冠灃站在收銀臺前,這些孩子還真行,要是自己,肯定沒有耐心這樣天天站在這裡。
吳平與朱勇從庫房搬出電視機,與買主一起去安裝,王冠灃對吳平說道:“吳老師,辛苦了。”
吳平笑着道:“沒事,王老師,能來幫幫忙,也是應該的,比起你對我們一家人的照顧,我這算啥。”
下午才三點多,劉濤和小李就將施工方案送到王冠灃手上,王冠灃邊看邊聽劉濤說道:“你說了之後,我們專門去幼兒園現場看了,這些全部和陳家三個哥商量覈實過的,他們園長親自帶我們逐個將要求和線路功能用途詳細作了介紹。”
王冠灃邊點頭邊問:“材料問題如何解決?”
“備用的先上,另外就是想找人問一下三江的線材,聽陳二哥說五龍縣材太貴,不划算。”
“行,你準備一下,明天和陳二哥到三江去一趟,爭取能趕在年前買些回來,車在三江租就行了。”
一切安排妥當,再過幾天就過年了,王冠灃想着不能回家,心裡不是滋味,坐在辦公室,給嫁到鎮上的姐姐打了個電話,讓她回家時幫多買點東西代爲問候一下父母,並給家裡寄了兩千元錢。
第二天,陳二哥和劉濤很早就出發前往三江,王冠灃與陳三哥兩人來到建設局找鄧明華商量分段驗收的問題,鄧明華聽了幼兒園面臨的問題後,也是下了很久的決心才說道:“分段驗收在我們這真還沒搞過,不過爲了幼兒園能順利開學,我們也來個創新吧。你們一定要提前將資料準備好,施工質量一定不能放鬆,哦,要記得通知鄭老闆他們,讓他們及時支錢。”
兩人點頭,王冠灃回學校找到宋雪梅,讓她下午去與鄭老闆溝通,先讓其轉四萬元錢過來。
爲了穩妥,王冠灃帶着陳三哥來到幼兒園,裡面一個女老師接待了他們,兩人對教學樓的線路問題再次進行了覈實,計算了工期,按照最快速度推算,開學前能完成三分之二的工程量。
下樓時,林小麗已在下面等他了,看見他馬上大方的伸手相握,頸上的項鍊正是昨天自己送去的那塊玉。
王冠灃讓陳三哥先回去,自己與林小麗來到園長辦公室,林小麗給王冠灃泡了杯茶,這茶可比昨天的好多了,兩人閒聊幾句,王冠灃將方案交給林小麗,說道:“林姐,方案已做出來了,今明兩天可能就要拉一些材料回來,你讓人準備一間教室好堆放材料,另外幫找個人負責一下,保證物品安全,另外方便我們聯繫。”
林小麗說道:“就讓總務主任負責吧,今天就是她值班,我叫她過來。”
一會,一個40多歲的女老師過來了,正是剛纔開門的人,林小麗將工作當面佈置,王冠灃又補充了一些問題,主要是讓她做好記錄,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下午四點多,劉濤來電話,他們租了車將買的線材往五龍拉,估計得很晚纔回來,讓幼兒園到時開門。
一切安排妥當,王冠灃沒回寢室,電器部已關門,他讓學生回學校,雖說假期,王冠灃仍然給學生們找了兩間學生宿舍讓他們住。
王冠灃和邱小蘭坐在辦公室裡等,王冠灃看着邱小蘭,雖說40多歲,但絕對風韻猶存,兩人聊起了往事,特別是邱小蘭,將自己的家事傾訴。
原來在邱小蘭如此富足的背後,是劉濤爺爺、婆婆葬身淘金礦牀,父親被黑幫搶奪礦牀而遭謀害的沉重代價。
**後期,一個上海著名大學的一位教授被下放到五龍的D鄉,安排在劉濤爺爺家吃住,這教授出生城市家庭,對農村一無所知,更無法做農活。
這位教授也才三十多歲,在下放期間,劉家對教授很照顧,教授逐漸也將自己融入到劉家,大家相處相當快樂,平時幫着劉家給十多歲的小孩,也就是劉濤的父親輔導知識,相當於給一個小孩上課。
幾年農村生活,在劉家的照顧下,教授沒有受到更大的迫害,他走遍D鄉的山山水水,他利用自己的知識竟然在D鄉找到一個巨大的金礦礦牀。作爲回報,他幫劉家打開了財富之門,傳授了淘金知識和土法制造各類設備,找了些人幫忙,劉家迅速成爲當地首富。
就在七十年代後期,劉家的小孩長大成人,娶了當時D鄉最漂亮的,在供銷社當營業員的邱小蘭爲妻,第二年,劉濤出生。
財富背後卻隱藏着巨大的危險,劉濤才五歲多,教授平反後被調到五龍中學教書,他的爺爺和婆婆因爲沒人親自指導,礦牀安全設備不足,加上礦牀已淘多多年,出現重大安全事故,兩人和同在礦牀的近十個人遇難。
劉濤的父親當時外出賣金,所以躲過劫難,回家後撐起一片天地,他又找到教授,通過教授幫助,重新將金礦搞起來,由於年青人膽更大,辦法更多,金礦發展更快,財富積累達到頂峰。
短短四年多時間,一家人成爲五龍縣的首富,他們找關係在縣城找了塊地皮,靠近河邊修了要幢五龍最豪華的一樓一底的私人住宅。
不過好事不長,又過兩年,在劉濤小學畢業那年,劉濤的父親在一次與他爭奪金礦的另一夥人械鬥中不幸遇難,當時雙方激戰一天多,雙方都有槍、有刀。
當時住在縣城的邱小蘭和兒子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縣人民醫院看到丈夫時,已僅存最後一口氣,沒想到丈夫在最後時刻說的話是:“別找仇人了,也別再相信任何人了,讓孩子平安幸福,保住劉家血脈吧。”
當時縣公安局派人保護了邱小蘭兩人近半年,最後確定沒人來謀害他家人時才撒走,此案雖被列爲五龍的重案,但由於找不到證人,此案一直未破。
這起案件由於人員太雜又在山區激戰,雙方死傷人數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謀害了劉濤的父親,邱小蘭不知道,劉濤父親留下的除了巨大的財富外只有一個賬本,但賬本邱小蘭也看不懂。
邱小蘭從此基本不與社會上的人接觸,專心撫養劉濤,但面對劉濤的表現,自己卻實在不知道如何教育才好,劉濤的成長成爲她心裡最大的心痛,感覺對不起劉家一家人。
直到劉濤的突然變化,直到看到王冠灃爲救妮妮那種正直、那種勇敢,她才真正改變了近多年壓抑的心裡,感到終於有人能夠信任了,很短的時間,心裡起了很大的變化,對王冠灃更是有一種感激和感恩,而後的一切,似乎很自然,就融入到王冠灃的生活之中。
王冠灃聽了很受感動,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有這樣的人如此真誠地對待自己,爲了自己她將能力發揮到最大,爲王冠灃的事業給了踏實的基礎。
但王冠灃又爲劉濤一家的遭遇而憤怒。
不由問道:“邱姐,劉濤父親出事的時候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嗎?”
邱小蘭沉思很久,說道“應該有點苗頭的,出事那幾天,他將許多錢物和秘密給我交待,我問過爲啥給我說這麼多,他說事情多了怕搞忘了,我當時就相信了,現在再回想起來,肯定他已知道有危險了。”
“那他肯定會留下線索的,邱姐,以後有空你好好想想,劉濤也大了,很懂事,能找到罪犯給你們報仇也是好事。”
“我不想過問這個事情了,畢竟也改變不了什麼東西,我倒是希望劉濤跟着你好好奮鬥,爲劉家爭口氣。”
王冠灃想了長久,是啊,一切都過去了,劉濤能幸福生活,邱小蘭何必追究前事呢,而且劉濤父親之所以那樣說,肯定對方是相當強大的,不然爲什麼不說爲自己報仇呢?
嘆了口氣,說道“行,邱姐,你放心,劉濤我一定將他帶出來,而且我也會讓他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
邱小蘭動情地說道:“小弟,姐謝謝你了。”
“姐,你言重了,我還不知道怎樣感謝你呢。”又突然說道,“姐,你去買點好吃的,等會劉濤回來好吃,他們肯定累慘了。”
邱小蘭點頭,調皮地笑道:“我多買點,等會看小孫來不,來了我陪你小兩口喝點酒。”
“行啊,多買點,別說小兩口,孫芳聽到了肯定要罵我。”
“王冠灃,又在背後說我壞話,我啥時罵過你?”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孫芳笑着站在辦公室門口。
邱小蘭拉住孫芳,大笑說道:“小孫過來了,我去給買點菜,等會陪你吃飯。”回頭看了看王冠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