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五龍的第二天，王冠灃找到唐志剛，兩人來到一個喝茶的地方，將昨天撿到的彈殼給他，讓他看看這種子彈是什麼槍的子彈。
唐志剛拿仔細分辨後說道：“這槍就是我們公安系統配的主要槍型的子彈，我們中隊有，各鄉鎮派出所少量配置，你這是哪裡來的？”
“出處你不用問，你再看這土製的槍頭水平如何？”
唐志剛又看了很久，“老弟，這土製槍的技術不錯，但不知道爲啥只留下前半段，極有可能是發生槍爆造成的，也就是說，當時這槍已打得太久了。”
不由問：“老弟，這該不是從河邊上找到的吧，孫芳出事第二天我們的人專門去找過，沒發現這些東西啊。”
王冠灃微微點頭，“哎，唐哥，以後有空我再和你聊，這事你也別和人說。”不管唐志強的狐疑買單走人。
唐志剛對孫芳的事一直內疚，作爲隊裡最得力的骨幹，又是救過自己命的恩人的女朋友，自己未能盡到保護之責，他本人時常在思考這其中的問題，他似乎也覺得，孫芳之事，絕非偶然，但卻始終想不明白到底爲什麼。
王冠灃下午回到辦公室，宋雪梅過來找他，說道：“謝書記找你。”
來到學校，謝友朋熱情接待，兩人坐在學校書記辦公室，謝友朋問：“王老師，你看現在還能上課不？本來沒安排你的，可是高三學生罷課，要你上課，讓我無法下臺啊。”
王冠灃沒想到有這事，心裡除了高興感動之外，有了一份責任，他衡量了一會，說道：“這樣吧，高考班的課我仍然上，另外兩個班的課選兩樣課時少的操作課我上吧。”
“行，就按你的辦，我馬上安排，兄弟，全市的設備聽說你在負責，這次我們學校的設備配置讓我很感動啊，肯定你出了不少力吧。”
“謝書記，應該的嘛，我也是學校的教師，也希望學校發展越來越好，以後有啥能做的，你說一聲，我盡力。”
“行，先謝謝你了。”
走出書記辦公室，來到校門口，下課的鐘聲在耳邊敲響，王冠灃坐在門口的長條木椅上，想着很久沒在這與幾位老師在一起吃飯了，心裡怪想念的。
一羣學生跑了過來，電子班和建築班的十來個人將王冠灃圍住，李碧玉站在最裡面，問道：“王老師，你爲啥不教我們了，我們大家來請你給我們上課。”
王冠灃感動得一塌糊塗，說道：“大家別急，我已經拿到課表了，明天開始就給大家上課，快回去吧。”
“真的？”學生們興奮地問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陳年新也過來，看見學生們走了，說道：“王老師，出去掙大錢了哈，難得見到你了。”
“說啥呢，這不回來了嘛，我正要找你，快過來。”
陳年新知道王冠灃找他肯定是好事，趕緊跑過來問道：“啥好事？”
“你在高三建築專業給我再找幾個學生，另外你輔導一下小李做資料，放心，我給工資。”
“行，不給錢我也覺得我的知識有用了，以後隨叫隨到。”
兩人聊了一會，王冠灃心裡突然對相處的幾個老師特別地想念，他找到李明，兩人聊了一會，李明通過王冠灃的幫助和定點維修所支的費用，維修部現在也很不錯，給了他巨大的經濟來源，看見王冠灃就像看見了財神。
王冠灃對李明說道：“李老師，晚上你通知專業組的老師，我們在一起聚一聚，讓黃勇去在他女朋友那裡定餐，定最好的。”李明滿心歡喜，點頭答應。
王冠灃回辦公室對邱小蘭說道：“邱姐，我想在辦公室安一張牀，有時好休息，你看行不？”
“你是老闆，問我幹啥，馬上給你辦。對了，宋老師給你找了個漂亮女學生當你助理，要不要這時見見？”
“關鍵是做事要行，在嗎，你喊她過來我看是誰。”
不一會，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學生站在他面前，說道：“王老師好。”
王冠灃點頭，指着面前的椅了說道：“坐，坐下來，你叫啥名字？”
女生依然站着，說道：“王老師，我叫趙依然，財會專業的。”
王冠灃想了想，說道：“坐下啊，”突然想起D鄉趙老師說過自己的孫女在財會專業，當時因爲時間急搞忘問名字了，“你家是D鄉的嗎？”
“是啊，王老師，不過我不能坐下，按我們所學的辦公室人員的要求，你問事時我是不能坐下的。”
沒想到這個學生還較真了，王冠灃心裡很高興，他就是喜歡這種有個性，做事懂規矩的人，點點頭說道：“你學過要聽領導的嗎？我們現在是同事了，你應該聽我指揮，要是我連讓你坐你都不聽，那你以後還能指揮得動你？算了，看來你不適合跟我。”
趙依然委屈得眼淚快要流出來，但並不辯解，說道：“王老師，對不起，但我真的希望有這份工作。”
“那還不坐下。”趙依然紅着臉坐在椅子上。
王冠灃說道：“小趙，剛纔我是故意急你的，你別在意，我對你要求不多，但有幾點我給你說清楚，一是誠實，不管什麼事別瞞着我；二是守密，許多事不像你在學校想的那樣簡單，無論對錯，你可以直接問我甚至對我不滿，但走出辦公室，在別人那裡，公司的事一點也不能泄露，包括你的親人；三是要勤奮，知識不夠可以學，經驗不足可以積累，但如果不勤奮卻會一事無成。”
趙依然點着頭，“王老師，我一定會做到的，宋老師說讓我隨時跟着你，是不是我不能離開你啊。”
這學生真有一種傻勁，王冠灃笑了，“我讓你跟着我的時候，你就跟着我，以後聽我的。對了，等會讓邱阿姨帶你去量一下尺寸，工作時候要穿工作服，做兩套，好換。”
“王老師，可我沒錢啊。”
“王老師送你一套，另外一套的一半在以後工資里扣，”突然想起趙老師是教師，趙依然應該不至於這樣吧，於是問“你家裡幾個人啊？”
“我是姐，還有一個小弟。”趙依然答道。
典型的重男輕女，從趙依然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來，在五龍，這種現象太常見了。
“小趙，你去與這次學校教學設備配置的相關人員瞭解一下，寫一個總結材料，明天交給我。”
趙依然點頭，“王老師，邱阿姨讓我坐在外邊那間辦公室，你有啥需要喊我哈。”
“行，快去忙吧。”
晚上與學校專業組的老師在一起，宋雪梅將妮妮帶在身邊，妮妮的到來讓王冠灃很高興，抱着妮妮捨不得放手，而妮妮也是特別貼王冠灃，居然不願到宋雪梅的懷裡，讓王冠灃很滿足。
這頓飯王冠灃感覺非常快活，想想比起社會上的人，老師真的單純多了，以前相互之間的一些小事真是不足掛齒，老師們一是稱讚王冠灃，二是勸他不要傷心，孫芳之事也是偶然，何況已好了。
王冠灃帶着酒意，幾個回校的人笑聲和罵聲充滿回來的街道，不時聽到街房裡傳來的聲音“一羣酒鬼。”
宋雪梅抱着睡着了的妮妮說道：“我先回去了，妮妮睡了。”
晚上十點多，王冠灃回到寢室，想喝水時，水壺沒水，這纔想起已有幾天沒在寢室睡覺了。打開門，對隔壁的宋雪梅問道，“宋老師，有開水嗎？”
“有，馬上給你送過來。”
王冠灃坐在藤椅上，望着小小房間裡破落的樣子，心裡涌起擁有一套更好房子的衝動。他不由想在三江買塊地，修套房子，自己和孫芳成天在一起廝守。
宋雪梅打開門，見王冠灃在發楞，拿起茶杯，給王冠灃泡了一杯淡茶，王冠灃看着宋雪梅，這三個女人都是這樣體貼自己，而孫芳是自己的妻子無疑，邱小蘭應該是自己大姐了，宋雪梅呢，說姐，自己真的不願，但不是姐，難道自己想讓她做自己的情人？而林小麗又算啥呢？
酒多想法就多，上次正是喝了酒，在林小麗身上享受了男女之歡，那種身體的舒暢不能忘記，但理性的思想卻認爲那是一種報復、背叛和齷齪。
宋雪梅如此嬌美的身體卻比林小麗更具誘惑，而與宋雪梅兩人似乎更爲自然，王冠灃又想入非非。
宋雪梅正在給他整理牀鋪，完全是一個女主人的樣子，臀部離王冠灃不到一尺，王冠灃不由自主將手放了上去，使勁撫摸，宋雪梅身體略略一顫，很快恢復了平靜，邊整理牀邊說道：“喝多了吧，心裡多想想孫芳。”
這一提醒果然見效，王冠灃收回雙手，是啊，這樣對得起孫芳嗎？
第二天一早，唐志剛來找到王冠灃，兩人來到王冠灃的辦公室，關上門，唐志剛說道：“老弟，你昨天拿來的彈殼，我悄悄找局裡一位經驗豐富的分析員做了檢測，發現一個重要線索。”
王冠灃點頭說道：“說來聽聽。”
“這彈殼已有六年左右的歷史，從子彈的信息來看，應該是我們系統內下發的子彈，二者聯繫，他分析可能是六年前那次金礦之戰，縣公安局或者當地派出所去執行搜尋任務時留下的。”
“他怎麼能肯定是那次任務的？”
“因爲在那個時段附近，五龍只有那次動用過槍。他也在問，你是在哪裡撿到的，這樣才能分析出來具體情況。”
王冠灃小心地說道：“這事注意保密，過段時間，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