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慶祝喝酒吃得歡之時,一輛警車開到王冠灃家的背後,上面下來兩個穿警服的人和村長,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略胖的警官問道:“請問那位是孫芳孫隊長?”
王冠灃正帶着孫芳給親戚們敬酒結束,剛纔坐下和父母在一起,孫芳見警車過來,沒想到是找自己的,於是問道:“我就是,有啥事嗎?”
那人一楞,定了定神,走到孫芳面前,一個比較標準的的敬禮,說道:“孫隊長,我是白鹿鄉派出所所長趙元中,我受縣公安局的委託,來接你到到鄉上接聽三江市公安局的電話。”
孫芳爲難地看了看王冠灃,王冠灃知道這事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找自己的,龍健還是做事心切啊,自己還沒玩好,就開始了行動。
王冠灃說道:“沒事,我們收拾一下東西,估計有任務,我們和爸媽道個別就走。”
孫芳對趙所長說道:“謝謝你,趙所長,請你稍等一下,我們收拾一下東西就走。”
趙所長點着頭,說道:“孫隊長,沒事,你先安排好。”
此時父母已站了起來,王冠灃拉着母親的手,對他們說道:“爸、媽,真對不起,纔回來就有事。”
父親微笑着說道:“沒關係,做事要以大局爲重,孫芳有事,你們就回去吧,你和孫芳能回來,我們一家人就很高興了。”
王冠灃將父母拉進裡屋,孫芳也過來了,王冠灃說道:“爸、媽,我和孫芳打算在元旦節的時候在三江舉行婚禮,到時請您們一定到三江來,另外以後就到三江來住了吧,反正小弟已去當兵了,也沒啥事。”
“孩子,到時我們一定過來,孫芳,你代我們向你父母問好,你們走得這樣匆忙,我也沒啥能送的,農村也沒其他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媽,爸,你們別這樣說,我們都長大了,應該關心和孝敬你們纔對。” 王冠灃拿出挎包從裡面拿出出一個厚厚的袋子遞給父親,說道“爸、媽,這點錢你們留下,想吃啥穿啥放心去買,家裡需要修整的也弄就行了,總之你們別辛苦勞累了,我和孫芳結婚後你們就到三江來住。”
兩位老人驚恐地看着厚厚的一疊錢,半天才說出話來:“冠灃,你這是哪來的錢啊。”
“放心吧,是我掙來的,你的兒子有出息了,能給你們掙到錢了,你們就放心用吧。”
孫芳也在旁邊說道:“爸媽,你們放心吧,冠灃現在事業發展很好,這些錢你們就留着吧,小弟也要到北京了,你給他置辦點好衣服。”
兩位老人點着頭,母親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等一下。”
王冠灃將姐叫進來,說道:“姐,以後爸媽還得你多關心照顧一下,這是點錢,你給孩子多買點有營養的好吃的東西,小孩子要長身體,營養最重要,本來是想過兩天到你家再給你,今天看來是不行了,以後吧。”也不管姐要不要,塞進姐的手上。
母親出來了,手上拿着一個綠寶石玉戒,拉過孫芳的手說道:“孫芳,以後你就是王家的媳婦了,這是冠灃的婆婆送我的,現在我將它送給你。”
孫芳點着頭:“謝謝媽。”
交待好後,小弟流着淚與王冠灃道別,而母親那溫柔的微笑後面也是止不住的眼淚,只有父親,像個戰士送行一樣,堅定地向他們揮手。
王冠灃與孫芳與親友們一一說着再見,趙所長小聲對村長說道:“以後多關照點這家人。”村長連連點頭,就這陣式,可能村長不關照都很難。
半個小時後,在鄉派出所的電話前,孫芳打電話到三江,三江市公安局的伍隊長說道:“孫芳啊,你馬上讓你愛人給五龍縣公安局羅政委打個電話,有要事。”
孫芳倒迷惘了,怎麼會是找王冠灃的呢,她小聲對王冠灃說道:“冠灃,讓你馬上給羅政委打電話。”
按照王冠灃知道的電話打到羅政委辦公室,電話只響了一聲,對面就迅速地拿起,羅政委焦急地說道:“小王,你快點回來吧,提前了,明晚可能就會行動。”
“行,我馬上回來。”
王冠灃對趙所長說道:“趙所長,你能不能將我們送到最近的汽車站,我們得馬上趕回三江。”
“行,我們馬上走。爭取趕上最後一班車。”
在顛簸的路上,孫芳小聲問:“冠灃,是啥事啊?我還以爲我有啥任務呢。”
“芳芳,沒啥大事,羅政委上次有個案子沒破,我給他出了個主意,不知道出啥問題了,所以他急着找我回去。”
“要不要市局派點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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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有些事急不得,這事也一樣,我以後慢慢給你說。”
兩人回到三江時,已是晚上八點多,直接住在了孫芳的單位宿舍,洗過澡,兩人躺在牀上,孫芳見王冠灃不像以前那樣急不可待,似乎在想啥事,知道肯定回來之後的事比較麻煩,也不打擾,靜靜地躺在王冠灃懷裡。
王冠灃終於展開眉後,孫芳才問:“冠灃,羅政委有啥重要的事啊,還要你幫忙?”
“有些事他沒有證據,拿不準,心裡沒底,他讓我回去肯定是讓我幫忙找證據,而且他現在能用的人也很少。”
“羅政委調人的確不好調,不是還有方局和唐隊他們嗎?”
“芳芳,事情的複雜之處就在這個地方,因爲這兩個人有可能有問題。”
“有問題?冠灃,你瘋了吧,怎麼能這樣瞎猜呢,他們都是我的老領導,我們共事那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他們的爲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芳芳,現在沒有證據,所以也說明不了問題,這不去找證據嗎,你放心,不會冤枉人的。”
“冠灃,如果真有證據,羅政委應該向上一級,也就是三江市公安局報告的,你別摻和到裡面去。”
“芳芳,我知道,你看我不是和你回家去了嗎,就是不想摻和,哪知道羅政委打電話啊,那我明天不回去了。”
孫芳想了一下,說道:“羅政委爲啥不將懷疑上報啊?”
“他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這些人勢力強大,哪能輕易扳倒,這個計劃實際就是讓他們出來表演,看能不能抓住證據,到時才能真正抓住大魚。”
“這樣太危險了,你也是,管這些事幹啥?”
“芳芳,你知道嗎?上次讓你破解的筆記本密碼是劉濤的父親留下的,裡面記載有周小虎和縣裡及你們內部幾個主要領導合夥搶奪劉家金礦的秘密。而且最近一年,周小虎又建立了一條販運毒品的通道,非常隱秘,我的學生差點被染上毒癮,他已建立了三分之一的S省,五個其他省份的銷售渠道,你想想會毒害多少人,有多少家庭因此而妻離子散,不除掉他,這世道還有正義嗎?”
“這應該由警察來做的事啊?”
“芳芳,你受傷案,爲啥只抓住幾個小嘍囉,這些人啥都不知道,而且當時搜出的交易量相當小,你想過沒有,這是爲啥,這說明有人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一切,芳芳,難道我還能相信五龍的公安嗎?我瞭解了很久,羅政委在這方面是值得信任的,所以我找了他,而他,也同意我的想法。不過,芳芳,你相信,我沒事的,我不會衝在前面。”
孫芳陷入了長久的沉思,根據王冠灃給她的分析,的確很多事值得懷疑,但自己的老領導會有這種事發生,而且都是五龍公安局的最高領導,心裡是無法接受的,這世界怎麼了?她不由傷心。
第二天,王冠灃並沒有想像地那樣着急,他是趕着第二班車回五龍的,孫芳悶悶不樂地送他上車,她知道,如果真的是王冠灃說的那樣,王冠灃此去,必定是危機四伏。
羅政委之所以讓王冠灃馬上回去,是因爲在王冠灃提供的三次周小虎可能進行毒品交易的時間裡,兩人分析了大概的規律,應該再過幾天,但羅政委不放心,找到在電信局一位老朋友,統計出周小虎電話的時間和去向,昨天上午將統計數據拿在手上,羅政委逐一排查,發現一個重要規律,這三次時間都發生在周小虎打了一個國際長途之後第四天,而昨天,正是周小虎再次打國際長途的第三天,按規律,周小虎將在今天進行交易。
上午十一點半,羅政委接到龍健的電話,說有事找他,羅政委說道:“小龍,我就在辦公室,你過來吧。”
龍健急匆匆來到公安局,並沒到羅政委辦公室,而是來到唐隊長辦公室,敲門,唐志剛認得龍健,這人是王冠灃的親信,而且是退伍軍人,兩人接觸過幾次,所以很熟,看見龍健焦急的樣子,問:“龍健,有啥事?看把你急的。”
“唐隊長,大事,大事啊。”
唐志剛接了杯水遞給龍健,問:“是不是有人到電器部鬧事?”
“不是,唐隊長,我們,我們今天組織公司人員到紅巖嶺去玩,在一個爛草棚裡發現了這個,你看,我覺得這好像是毒品。”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塑料袋,裡面裝着麪粉一樣的白色粉末。”
唐志剛大吃一驚,拿着塑料袋,仔細看了起來,確認是毒品後,說道:“龍健,你把情況好好說一說。”
原來今天劉濤小趙組織公司十來個人到紅巖嶺玩,因爲天氣有點冷,就將東西放在不遠處的一個草棚裡,在外面做遊戲玩,中午打算野炊時,在草棚裡挖坑做竈,不想卻挖出一袋白色的東西,龍健在部隊時幹過緝毒,一眼看出是毒品,拿着塑料袋快速來到公安局給唐志剛報告。
唐志剛點點頭,說道:“龍健,你很有敏銳性,其他人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個,不清楚,但裡面大部分是學生,應該不懂吧,我當時也沒說。”
“好,這事我們還要進行秘密偵察,你一定不要對外說起,知道嗎?”
“行,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哈,唐隊長,我走了。”
“行,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們來處理,記住一定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一點風聲。”
“知道了,唐隊長。”
看着龍健出去的身影,唐志剛陷入了沉思,這事怎樣處理,讓他很糾結,上報吧,周小虎可能會怪罪於他,自從上次那兩個漂亮的按摩女與他發生關係後,周小虎就掌握了他的命門,那張想起來就讓他恐懼的照片如果被曝光,那麼他的地位、他的家庭就再也沒有了,而警察這身衣服也可能會徹底與自己告別。
雖然自己並沒給周小虎提供啥有價值的東西,但周小虎所經營的黃、賭、毒卻很少去查,即使要查,也是提前打了招呼的。
而這次的事極有可能與周小虎有關,雖然不知道周小虎的毒品爲啥會在紅巖嶺出現,但在五龍,有這樣大的量,只能是周小虎了。
看見時間馬上到中午了,唐志剛打算專門找周小虎一趟,電話打過,對方似乎有點心不在焉,聽說唐志剛要過去找他,說道:“行,我們在一起吃午飯吧。”
唐志剛並沒注意到,龍健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並沒直接回去,而是到了羅政委的辦公室,他將得到的情況向羅政委做了彙報,羅政委點着頭說道:“王老師估計下午會回來,你到時也給他說一下,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