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槍!”吳彬擺擺手,幾個年輕的士兵就各自有條不紊的拿起一支槍開始擺弄,咔嚓咔嚓上子彈拉槍栓,然後瞄準遠處的靶位,噼裡啪啦開始射擊。
“報告,一號靶位正常!”
“報告,二號靶位正常!”
......
看着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楊凌,吳彬感覺臉上很有光彩,對着龔全盛說,“怎麼樣,今天的招待還是可以吧?”
“老吳,少扯這些,滿不滿意還要看楊兄弟怎麼說。”龔全盛轉過頭,“楊兄弟,從哪兒開始?”
楊凌早就躍躍欲試,也不推辭,隨便拿起一把手槍,然後在旁邊士兵的指導下開始射擊起來,站在旁邊的郭鵬看了一會兒,似乎也忍不住手癢,拿起一把半自動步槍熟練的拉開槍栓,噼裡啪啦的打起來。
而這時,處在山洞之中一個監控室內,有三個人正站在巨大的監視屏上看着外面的情景,一個四十多歲的軍人,身材魁梧,濃眉大眼,肩上掛着中校軍銜,帽子被他丟在控制檯上,看着靶場的情況默然不語,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少尉,身材筆挺,還有一個穿着夾克的中年人,戴着眼鏡,身材微微有些發福,卻是神情專注地看着手中的一份紙質資料,上面是一個人的介紹,仔細看的話,相片就是楊凌。
看着監視器上神情亢奮,忙的不亦樂乎的楊凌,年輕的少尉撇撇嘴說,“這個傢伙基本就是個槍盲,不知道上面爲何對他這麼器重,何況我們這裡情況特殊,把他帶進來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中校回頭瞪了他一眼說:“小趙,這是上面的安排,不要議論,我們只要服從命令就行。”
“是!”少尉有些不甘的微微一個立正。
足足看了十幾分鍾,直到看見楊凌擺開機槍,狂笑着扣動扳機,只見彈殼漫天飛舞,子彈如潑水般發射出去,中校看的眼角直抽抽,很是鬱悶的坐下來,對着旁邊的中年人說:“老林,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這裡也算是重點機密單位,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我們這樣招待?”
“少陵,事情現在還不能說,我只能告你,這個年輕人身上一種東西,足夠我們花任何代價來得到。”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資料,扶一下眼鏡,看着大屏幕上那個瘋狂大叫年輕人,彈殼橫飛的場景似乎讓他已經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狂熱之中。
“任何代價?是不是太誇張了,他有什麼秘密直接請去喝幾杯茶都解決了。”中校很不理解的掏出一根菸點上。
“你呀~!你以爲現在還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年人回過神來搖搖頭,“連續幾屆政府都在大力推進中國的改革,討論依法治國,依法治軍,我們軍隊也要與時俱進,不能拖政府的後腿,而最近軍隊的反腐和制度改革也在大刀闊斧的急速推進,說到底,我們還是人民的軍隊,有些東西,要從根子上來認識,對老百姓,更是不能輕易動用權利,否則,改革就會達不到目的,而權利,何時才能被關進籠子?”
中校默默吸菸不再說話,拿起老林擺在控制檯上的那份資料看起來,片刻之後驚訝地說:“這小子最近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賺了近千萬資產!難道是因爲這個?”
老林搖搖頭,“少陵,錢這種東西,即便是他偷來搶來也輪不到我們軍隊來管吧,這小傢伙最近一段時間兩次抓到小偷還自己掏錢賠別人手機,甚至在4s店還把劉長海的兒子給揍的鼻青臉腫,可見他還心思單純,心存善念,而且根底清白,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裡招待他,只希望龔全盛那個夯貨表演的能夠好點兒,一次成功。”
此時,靶場上楊凌似乎玩夠了機槍,幾個士兵又推出來一門高射機槍,看着坐在高射機槍上的楊凌,搖動着槍管對着幾千米開外山腰上一顆小樹一頓狂射,只見碎石亂飛,煙塵四濺,那一顆小樹很快就變成了渣渣。
監控室的三個人都是臉色黢黑,眼角抽搐,中校嘴裡的菸頭都差點兒掉到褲襠上。
......
“楊兄弟,怎麼樣,今天爽快吧?”回去的時候,楊凌坐在大切諾基上,開車的是龔全盛,而郭鵬開着牧馬人跟在後面。
“爽快,太爽快了!”楊凌忍不住還有些興奮的說,“龔哥,今天實在是感謝啊,長這麼大一直想打槍,今天算是過足癮了。”
“哈哈,滿意就好。”龔全盛很高興,笑了一會兒突然說,“楊兄弟,我有件事想給你說。”
楊凌心頭不由一動,遲疑了一下說,”龔大哥,你說的是不是關於那瓶水的事情?”
龔全盛臉頓時紅了,整理了一下情緒說:“楊兄弟,真對不起,上次承諾你的事情我沒做到,我的一個老上級,以前也受過槍傷,傷在脊椎,本來在輪椅上七八年了,每次我去看他都非常痛苦,上次你給我的那瓶水我還剩下一半,我就......我就託人給他送去,沒想到,他只喝了兩天,竟然就能下地走路了,於是被部隊醫院知道,再然後被部隊領導知道了。”
“唉~!”楊凌在心底長嘆一聲,這種事情果然是遲早要出現的,從上次救人開始自己其實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想不到竟然來的這麼快。
看着楊凌鬱郁的臉色,龔全盛很是愧疚的說:“楊兄弟,這件事是我做差了,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但你也知道,我們當兵的,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死就死了,一了百了,但躺在輪椅病牀上過一輩子,簡直比死還難受,每次看到那些曾經生龍活虎的兄弟如今活死人一樣,我心底就難受,就痛,就像一把刀在我心頭使勁扎。”這個一米八的魁梧漢子說着說着,乾脆把車停在路上嚎啕大哭。
“龔大哥別說了,我懂!”楊凌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看着這個漢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心底也是異常壓抑,打斷龔全盛的話,“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我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也跟你交個底吧,那東西不可能大量供應,我也沒辦法生產,我回去後給你一件東西,你拿給領導,告訴他們這玩意兒全世界估計也是絕品,找不找的到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龔全盛轉憂爲喜,趕緊一連串的道謝,楊凌也不願意再討論這件事,等汽車開到小區門口,然後下車讓他們在外面等一會兒,於是走進別墅的廚房,拿起一個大水盆進到礦工系統的小院子,把水桶中的太歲拿出來切下一半放在盆裡,然後又把桶裡的水倒出一半在盆中,又把水桶裝滿井水,把另一半太歲丟在桶裡,這才嘆口氣退出系統,提着水桶來到小區門口。
“龔大哥,這就是那水的秘密了,我自己需要留一部分,剩下的都在這裡了,這玩意兒叫太歲,你應該聽說過,是我一次山區勘查無意中發現的,其實我當時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好的效果,你把他交上去吧,這件事也希望到此爲止,也不希望因爲這件事以後影響到我的生活。”楊凌將水桶交給龔全盛後就開着自己的牧馬人進了小區。
“龔哥,師傅好像生氣了!”郭鵬看着楊凌的車駛進小區,有些鬱悶的說。
“唉~!都怪我,他救了我的命,我卻......”龔全盛懊惱的說。
“也不算吧,師傅人不錯,生生氣估計也就算了,但你這件事做的對,我會支持你的!”郭鵬猶豫了一下堅定的說。
“希望他不會記恨我吧!不過這東西的確神奇,也希望領導們說話算話,不然我死也不會原諒自己的。”龔全盛坐在車上,看着放在副駕上的水桶,那個漂在水中,外黃內白的古怪東西,心下卻是暗喜,哭了一場,終於是把這件事搞定了,幸虧楊兄弟仗義,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跟領導交代,看來只有以後再其他方面補償了,思索許久之後,才發動汽車離開。
這件事總算暫時了了,楊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其實他心裡還是很高興,也希望國家真的可以從中研究出來一些東西,對救死扶傷來說就是絕好的機會,如果真的能夠成功,中國的醫療水平絕對會領先世界一大截。
放下這件事,楊凌走進放滿工具房間,這是三樓最大的一間臥室,被他改造成工作間,中央一張巨大的工作臺,上面放着切割機,拋光機,雕刻機,鑿子鋼銼檯燈放大鏡等東西,他打開臺燈,將手中的一塊灰撲撲的礦石放在切割機上固定好,然後打開電機,開始小心翼翼的切割起來。
灰色的石頭在切割機的高速旋轉下,被切開半釐米深的一小塊,泛起的灰塵和石屑隨即被上面流下的水滴衝開,隨着石頭切開,在臺燈的照射下,一股翠綠色從切口處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