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車廂的人都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列車長和列車員再次的感謝了一番這才離開,車廂恢復了平靜。
旁邊的胖子不在,估計是已經中途下車了,座位空着,楊凌很愜意的躺下來,把頭靠在窗戶邊上,對面的老道士本來想跟楊凌再聊幾塊錢的天打發時間,順便解解自己心頭的惑,看見楊凌的動作,張了張嘴又忍住了。
就在楊凌閉上眼睛準備再睡一會兒的時候,那個女孩子一屁股坐到他的腳邊上。
“喂,別睡了,快告訴我,剛纔我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會突然暈過去?”女孩子使勁兒推他。
楊凌翻個白眼兒說:“你暈過去了唄,原因應該是腦袋缺氧,我建議你還是別瞎動,坐着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你得告訴我是什麼原因,不然下次我又倒路邊上了,你又不在怎麼辦?”女孩子有些不依不饒。
楊凌哭笑不得的坐起來,然後使勁兒盯着她的臉,女孩子臉上慢慢變紅,然後低下頭蚊子樣的哼哼說:“這樣看着我幹嘛?討厭~!”
楊凌頓時感覺一陣烏雲壓頂,很糾結的說:“美女,我這是提醒你打擾別人休息是一種很不道德的行爲,我又不是個醫生,建議你下車後趕緊去找個大點兒的醫院檢查一下,還有,你的情況應該出在頸椎上,以後聽歌的時候別這樣把脖子頂在椅背上,你暈倒的原因我猜想是因爲你坐的姿勢不對,壓迫到頸椎還有動脈了,持續的時間太長引起的,好了,別打擾我休息,我睡覺睡不好會有起牀氣,很可怕的。”
說完他露出一口白牙使勁兒挫動了幾下,然後躺下去不動了。
下午四點左右,火車到達武當山車站。
楊凌走出車站,發現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人羣中不時還有幾個穿黑色或者灰色道服的道士一閃而過。
廣場上到處都插着各種顏色的旗幟,對面一棟大樓上豎着一個巨大的招牌,上面寫着:熱烈慶祝武當山道教文化節開幕暨清虛元妙真君張三丰誕辰770週年祭!
楊凌左看右看,找個人少的地方掏出手機準備給吳雁長打個電話,感覺腰被什麼東西頂了幾下,一回頭,看見火車上那個女孩子站在自己身後,正用一根手指頭在自己後腰上戳來戳去,頓時忍不住眼皮跳了幾下說:“你怎麼在這裡?不去醫院跟着我幹啥?”
女孩子苦着臉說:“我就帶了幾百塊錢,去趟醫院連飯都吃不起了,還不如跟着你,萬一暈倒了你就用指頭使勁兒把我戳醒唄!”
楊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遍,頭上帶着一頂白色的遮陽帽,身後拖着一個紅色的小行李箱,白t恤,******,兩條白大腿在陽光下晃得有些睜不開眼,十七八歲正是青春飛揚時節,身材不錯,長的不算特別漂亮但也差不多有八十分的顏值,主要是素顏,所以打分可以適當高點兒。
“你……你爲什麼每次都要這樣看我?”女孩子臉紅了。
“我是想告訴你,這樣冒然跟着別人很不禮貌,我還有事兒,拜拜~!”楊凌說完就鑽進人羣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女孩子跺跺腳,發現再也找不到楊凌的影子後只好無奈的拖着行李箱順着人行道往前走,很快她就被一羣當地人圍住,幾乎都是拉客的野的或者旅館的中介。
楊凌走到火車站廣場外面,想了想放棄了給吳雁長打電話的打算,根據廣場上的標語介紹,這次的張三丰的誕辰紀念同時還有個道教文化節開幕,一共要搞三天,自己還不如先當個遊客玩兩天,順便也可以體味一下這個文化節的氣氛。
武當山是國家5a級風景區,自古就是道教勝地,位列七十二福地第九位,風景自然絕美,漢末以降,魏晉隋唐時期,更有無數求仙修道者隱居期間,加之各朝各代皇室修建擴展,道徒募集修葺,山中各峰各谷都有大量古香古色的建築存在,雖然歷史上屢遭破壞,但到如今,還是存世頗多。
武當山其實並不算太高,最高的天柱峰海拔一千六百多米,不過卻是一峰突兀,非常險峻,加之其在中華道家的崇高地位,被稱爲“亙古無雙勝境,天下第一仙山”,雖然有點兒吹牛皮的嫌疑,但的確有其他名山大嶽無可比擬之處。
最爲特殊的是武當山源遠流長的武功,各種武俠小說中,武當和少林並駕齊驅,是中原武林的兩座中流砥柱,領袖羣雄,實際上,武當派可以說是中華文明傳統對抗外來佛教的一個門面,也可以看作道教和佛教的對抗的一個縮影。
作爲一個旅遊區,必不可少的就是旅遊商品了,火車站周圍除了吃喝拉撒的餐飲住宿旅店之外,最多的就是各種販賣當地特色商品和旅遊紀念品的商店。
楊凌草草轉了一下,發現這裡賣的各種紀念品和別的風景區並無太大的區別,傳統的茶葉藥材,寶劍柺杖,珠寶玉石,瑪瑙手串,甚至還有武當派流傳出來的太極拳經和太極劍譜。
楊凌拿起一本劍譜翻看了一下。
還好,不是電影古裝片裡面用手胡亂畫的幾個簡單小人,而是正兒八經一個道士裝扮的人擺的造型照片,雖然畫質不敢恭維,就像一本盜版書被翻印了幾萬遍的那種,但還是看得出來架勢,照着練起碼不會練壞身體。
一下午時間,楊凌盡在山下的鎮上轉悠,好長時間沒出門旅遊過了,他覺得還是很有興趣,一直逛到晚上七八點鐘,他纔想起來要找個地方過夜,於是挨着旅館打聽了一下,竟然讓他哭笑不得。
家家旅館都爆滿,於是他只好往一些稍微偏僻點兒的巷子裡走,看看能不能碰到運氣。
東走西走,就看到三個年輕人急匆匆的從身邊走過去,都揹着揹包,明顯是來旅遊的。
其中一個一邊走還一邊回頭,並且小聲說:“我們要不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