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方宏基的邀請下,楊凌和三個女人只好跟着他去街對面一家茶館。
茶館是一棟三層小樓,全木質結構,裝修的古香古色,播放着淡淡的古箏琵琶音樂,幾個人找了一個二樓靠窗的桌子坐下,雖然是大熱天,茶館裡並沒有開空調,但卻感覺還是很涼爽。
喝着茶,坐在窗戶邊上居高臨下的看下面的古玩街,人流如織,街道兩邊擺的琳琅滿目,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三個女人顯然基本上來沒來過這種地方,顯得很新奇,擠在一起把頭探到窗外看熱鬧。
方宏基盯着三個女人看了幾眼,對着楊凌羨慕的說:“你小子厲害,活的逍遙自在,你看看哥哥現在,才比你大十歲,滿頭都是皺紋了,都是急的……”
楊凌無語的說:“你是腎不好吧?有啥好急的,生意不好就出去旅遊,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唉~”
方宏基嘆口氣,他感覺和楊凌兩人真說不到一塊兒,不過想想也是,兩人壓根兒就不是一類人。
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喧譁,木質的樓板不斷傳來許多的腳步聲,這時一箇中年人從樓上下來,方宏基趕緊叫住他。
“老馮,樓上在幹啥,這麼多人?”
“咦,方總也來了,快上去看熱鬧!”中年人熱情的過來打個招呼。
“什麼熱鬧這麼火爆?你這茶館都要踩塌了!”方宏基好奇的問。
“聽說是一顆清涼珠,是個老物件兒,池會長也在上邊,你趕緊上去看看,我下去拿點兒東西就來!”老馮說完就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方宏基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站起那說:“走,我們也上去看看!”
楊凌看了一下桌子,臉皮抽抽了幾下,發現三個女人一口茶都還沒喝,排成一排趴在窗戶上,看着撅的整整齊齊的三個翹/臀,頓時忍不住有一種上去挨着拍一下的衝動。
幾個人爬上三樓,看着茶樓中央圍了十多個人,有的搖着摺扇,有的捏着手串,有的把玩着玉石,都伸長脖子往裡面看。
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問什麼是清涼珠,楊凌也很好奇。
他算是科班出身的考古人員,但卻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麼一種東西。
“基哥,清涼珠是個什麼玩意兒?”楊凌好奇的問。
方宏基踮着腳往裡面看了幾眼回頭說:“如果真的是清涼珠,那可是一種了不得的玩意兒,我也只是聽師傅以前提過一嘴,這種珠子是產自南海極深之處一種貝殼的體內,戴在身上有清涼降溫的作用,很神奇!”
楊凌感覺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主要是清涼珠這個名字太形象了,不過這也勾起了他的興趣,這麼神奇一個東西,他竟然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他用神念掃了一下,發現池老頭兒也在裡面,旁邊還站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楊凌也見過,是池本昌的小兒子,上次爲了半瓶地元真水還被池老頭兒揍了一頓。
於是兩個人發揮了中國人一貫看熱鬧的優良傳統,開始使勁兒往前擠。
“哎呦,哪個瓜慫?踩着我腳了!”
“別擠別擠,擠個蛋蛋……”
“哦,原來是方總嗦,講點兒規矩撒,莫不是你明玉軒的招牌比我金翠樓的招牌大咩?”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宏基抹着額頭不斷的賠禮道歉,結果還是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被楊凌當做擋箭牌很快就推到了圈子中間,停下來的時候,還感覺有點兒沒回過神來。
茶桌邊上坐着三個人,一個看起來黑黑瘦瘦的老頭兒,大約六十多歲,氣色不是很好,正在喝茶,他的旁邊還坐着一個老頭兒,穿着灰白色的中式短褂,正用放大鏡看着一個古舊的小木盒子,而省收藏協會的會長池本昌依舊是胖胖的,面色紅潤的坐在對面,手裡正拿着一顆深藍髮黑的拇指大小一顆珠子仔細觀察。
人羣的擁擠讓三個老頭兒都不由皺皺眉頭,池本昌擡起頭,就看見方宏基擠進來正在跟周圍的人拱手道歉,頓時瞪着眼睛說:“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猴跳馬跳的……”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從方宏基背後探出頭來的楊凌,頓時激動的差點兒把手裡的珠子丟地上去了,趕緊站起來伸出手。
“楊大……呃!小楊來了,快坐快坐!”池本昌看着楊凌衝他眨了幾下眼睛,頓時明白過來。
方宏基有點兒沒轉過彎兒來,詫異這胖老頭兒今天吃了雞屎,怎麼態度轉換的這麼快,就在他高興地準備坐下來的時候,沒想到池老頭兒一個腦嘣劈在他腦門上,“滾旁邊站着去!”
方宏基眼淚花兒都快下來了,只好灰溜溜的和池本昌的小兒子池玉強站到一起,摸着腦門上鼓起的一個包不停的呲牙咧嘴的吸着涼氣。
雖然他心裡很不服氣,但對於這個胖老頭兒,他是一點兒脾氣都不敢有,池老頭兒和他師傅歐陽青萍從小一起長大,情若兄弟,見面都是喊叔的,逢年過節就差磕頭了,因此,吃個掛落挨個腦嘣,簡直就如同家常便飯。
楊凌沒有客氣大馬金刀的就一屁股往椅子上坐下去。
“去,給你楊叔叔倒一杯茶來!”池本昌轉頭對小兒子吩咐。
“吭哧~”
楊凌眼睛一黑,差點兒一頭杵到桌子上。
周圍的人明顯也被池本昌的舉動搞蒙了,這年輕人看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竟然已經升到了池本昌同輩。
池玉強臉皮抽抽了幾下黑着臉去倒茶。
他對於楊凌,還有深深的殘念,上次就因爲這個人模狗樣的傢伙,用半瓶礦泉水不知道從老爺子那兒騙走了什麼寶貝,連帶着自己還捱了一頓打狗棍,要不是當時有方宏基攔着,估計真的會被老爺子打出屎來。
“小楊,你幫我看看這東西是不是真的清涼珠?”
池本昌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珠子遞給楊凌。
楊凌欲哭無淚的摸着下巴四十五度望天呆了半晌,回過神來搖搖頭,“池會長,這玩意兒我不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