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吃完了,冷清不禁對邱無心感到由衷的欽佩。如果說邱無心的細心只是女人特有的本能,冷清是絕對不贊成的。邱無心的細心,應該是緣於她文學藝術上的修養,是一種一般的女人所沒有的洞察能力。這除了天賦之外,應該還有着後天的修煉。見冷清自吃完飯之後,就一直看着自己,邱無心就笑了,甜甜的那種笑,兩個眼睛彎成了一彎明月,並閃着晶瑩的光芒。多有靈氣的女子啊。冷清在心裡喊了一句。
這時候,邱無心開口了,而兩個眼睛仍然甜甜的笑着,看上去很迷人的樣子。“怎麼啦,是在省視我麼?難道我說的不對?”聽邱無心這麼一說,冷清這纔回過神來。邱無心這時才笑出聲來,“嘻嘻,走神了吧。是在想誰呢?你的芳芳姐?還是?”邱無心一副頑皮的樣子,像個小女孩。冷清臉有些紅,避開邱無心的目光,輕輕說了句:“我想誰呢。我是在想你”邱無心沒給他機會,“想誰?想我嗎?哈哈,我不就在你眼前麼。”
其實邱無心是故意捉弄冷清的,她知道冷清心裡在想什麼。她要的正是這結果,假如冷清什麼都不知道去想,只會做,那和動物有何異了。一個真正有思想的人,那就是要隨時隨地處於思索之中,只有不斷的去思索,人才會有進步。邱無心還告訴冷清,任何事情最好不要用眼睛去觀察,而是用心,用你的感覺。
整個晚上,邱無心和冷清都沒睡覺。邱無心教冷清,什麼才教真正的愛撫女人,一點一點的教,很有耐心。冷清無論是接吻,還是**,兩隻眼睛都是睜得大大的。邱無心就說:“知道睜着眼睛**,和閉着眼睛**有什麼區別嗎?”冷清驚了一下,搖着頭說不知道。邱無心就笑了,問道:“難道你和女人**或是接吻時,你沒留意過麼?”冷清想了下,的確是沒留意過,便問邱無心,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有什麼區別。邱無心便耐心的說給冷清聽:“睜開眼睛**和接吻的人呢,一般在生活中都比較清醒;閉着眼睛的就不一樣了,這樣的人就比較癡迷了。”
對於邱無心說的,冷清還是第一次聽到。於是便注意觀察着邱無心,果然,這小女子無論接吻或是**,眼睛都睜得老大。冷清就在心裡埋怨自己,爲什麼別人長的眼睛能看事,自己就不會呢。邱無心見冷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於是便把話題轉開了。兩個人說着,便扯到了冷清坐牢的時候。說到坐牢,冷清似乎顯得很得意,“呵呵,邱姐,說來怕你不相信呢,那時候我在裡面啊,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真的。我感覺我的人生就是那時候最輝煌了。”
可不是嗎,坐牢的時候,冷清可是獄警身邊的紅人呢。整個監區200多號犯人,沒有誰不服他冷清的,更沒有誰有他冷清自由。那時候監獄管理鬆散,冷清和董勁哥倆幾乎經常都能去外面玩。而且還很少參加生產勞動的。到了年終,該得的獎勵從來不會少,減刑也有他們哥倆的份。更讓人興奮的是,一年一度的全省監獄服刑人員藍球比賽總是少不了他們哥倆;同時,省監獄管理局辦的內部報刊上也時不時有冷清發表的文章。每當一想到這些,冷清睡着了都會笑醒。
邱無心認真聽完冷清講他的過去,然後一翻身壓到冷清身上,一臉認真的看着冷清說:“明白了嗎,那時候是你的天地呀。人啊,只有在自己的天地裡,才能創造出輝煌來。真的,我沒騙你。”邱無心給冷清說,省文聯來要了她幾次,可她都沒答應。爲什麼不答應,因爲那裡是別人的天地,自己就這樣盲目的去了,只能是爲別人充當墊腳石。見冷清不說話,邱無心就問:“你想過嗎,你的天地在哪裡?”
是啊,我的天地在哪裡。冷清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要不是認識邱無心,自己恐怕就只有是一直渾渾噩噩的過這一生了,而且還時常凶多吉少呢。當冷清說到自己在寫作上的困惑時,邱無心告訴了他一條真理,邱無心說:“知道作家與記者的區別嗎?一個是用感覺,而另一個是用眼睛。只有寫出自己感覺的人,纔可能成爲作家。聽過這句話嗎,叫做一流作家寫感覺。”這麼一說,冷清也就明白了。每個人的感覺是不可能一樣的,而每個人眼睛所看到的,基本上應該沒多大區別。當然了,色盲除外。
不知不覺間,冷清和邱無心相處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裡,冷清的確在邱無心那裡學到不少東西。冷清告訴邱無心,說自己都考慮好了,打算回去就開一家生產磨料原材料的廠子。邱無心就問冷清,是否這就是長遠打算,冷清說不是,這只是第一步要走出去的路。冷清說他都在這邊考察好了,長期供應這邊原材料應該是沒問題的。邱無心就提醒了一句,說環保那一關很難過的,主要是手續不好辦。冷清說先不去考慮,回去想辦法找人幫忙。這也許就是男人們的通病吧,喜歡走一步看一步,全不顧及後果。邱無心不再說什麼。一個男人,假如說沒一點兒冒險精神,也許這一生就真的一事無成了。失敗沒關係,只要敢於重新來過就好。
冷清回到家時,林芳和蘇娜正在滿大街的找門面做生意呢。地段好的租金高,沒膽量做;地段差的生意清淡,又不想做。姐妹倆成天爲了找門面做生意的事都快被折磨瘋了。董勁在老家給他媽媽找了個門面,開了個小菸酒食雜店。冷清回來的前一天,董勁纔給他媽媽進貨去了。林芳見冷清回來了,高興的像個小孩似的,開玩笑地說:“兄弟,姐還以爲你被邱無心留在那邊當上門女婿了呢。”蘇娜忙在一邊插嘴:“嘻嘻,芳芳姐想你都想哭啦耶。”林芳白了蘇娜一眼,拉着冷清的手說:“看你春風滿面的樣子,在那邊還順利吧,找到什麼好路子了嗎?兄弟,姐姐我這段時間爲做生意的事都快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