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右拐,前行。”經過高戰不少次的指揮,董山河終於把車子開到了女方的家中。
女孩子的家所在地在相城的郊區,房子就在公路邊上。
“麻蛋,終於到了。”董山河舒了一口氣,剛纔也太難受了。
“兄弟,謝謝啦,現在就停車吧,得讓人下去點炮。”祁城和相城的規矩差不多,高戰下來安排一個人點燃了一盤紅地毯,然後就坐在車上等着。
等聽到前方有鞭炮聲的時候,又指揮董山河開始啓動車子。
此時的攝像師已經通過天窗拍攝後面的車隊,高戰只能坐在後面。
董山河第一個開着車子駛過紅色地毯,往前又開了十來米才停下,停下來之後,董山河靠着車座深深的吸氣,這一路給自己自己精神太集中了,以前也曾開過車子,但是從來沒有開過雪路,尤其是今天還是個重要的日子,雖然後來高戰沒有再催促,但是看着他轉輾反側的煎熬樣子,董山河也冷靜不下來,只能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速度。
“希望十點鐘之前能回去?”攝像師早早的就下了車子,一路在高戰的前面拍攝,高戰手捧一束鮮花,在門口等待着。
“紅包拿來!”果然大門口有兩個小孩子堵着門不讓進,跟在高戰身後的他的堂弟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紅包。
“請進!”拿到紅包之後,兩個小孩果斷的走開。
高戰這邊也跟着一個小孩子,抱着一隻公雞走在最前面,雖然董山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小時候也曾抱過這種公雞。
高戰剛纔在車子上面已經和他對象說好,所以一切都從簡,雖然該有的一個都沒有落下,但是時間能壓縮就壓縮一些。
高戰走進閨房之後,和女方的長輩聊了一會,然後就按照步驟開始,首先給女方換鞋,不過有的人家還會在女孩子前面放上一個搓衣板讓你單膝跪在上面給女孩子換鞋,也有的地方已經不用這種東西,這也就是一個形式而已,兩口子的感情好不好不是一個搓衣板能夠決定的。
換好鞋子之後,高戰開始陪同對象的家人照相,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有,各種不同的組合,各種微笑,一直拍了五分鐘才結束。
九點五十六分,準時出嫁,一個壯漢抱着她上了車子,後面跟着一羣年輕人。
今天高戰的這幫子大舅哥小舅子雖然沒有給他找麻煩,但是最後也不忘威脅高戰。
把妹妹放到車上之後,高戰的親大舅哥拉着高戰說道,“小子,雖然你和我妹妹從大學就認識,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一句,你要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讓她受了委屈,我們哥幾個可不會放過你,就算是你躲在魔都我也要去打你一頓。“大哥威武!”身後十幾個年輕人一起大聲喊道。
這種場面高戰也是第一次見到,只能陪着微笑說着好話,“大哥說哪裡話,以後我要是讓她受了一點委屈,你儘管來揍我,我絕對不還手。”高戰拍着胸脯保證道。
“小樣,你以爲我就一個人去嗎?到時候我絕對會把這些人都帶去,你自己看着辦。”反正大舅哥在這個時候就是做惡人的,對於自己的姐夫妹夫根本就不需要客氣。
威脅完高戰之後,其中的一人點燃了鞭炮,董山河早早地就上了車子,聽到鞭炮聲響起就開始啓動車子。
“開慢點,我這次需要仔細的拍攝。”相城的雪下得不如祁城的大,這個時候也沒有下雪,所以攝像師開始拍攝起來,來的時候沒有拍,現在再不拍,自己的工作還做不做啦!
高戰的兩個小舅子點燃香火在車子的兩邊開路,直到走了一百多米才返回,這個時候,攝像師也停止了工作。
董山河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不到兩個小時就要到十二點,也不知道能不能開到祁城。
最終的結果董山河也沒能把車隊在十二點之前開回老家,哪怕董山河曾經路上飆到過九十碼,可惜路上曾經遇到了堵車。
高戰拜堂的地方放在了老家,畢竟那是他出生處長的地方,也是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在老家拜堂也是他自己的提議。
對於高戰的老家,董山河可謂是十分的熟悉,當初上初中的時候,自己可是經常去。
十二點一刻,車子開到了老家。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鞭炮點響,日景綵帶煙花點燃,日光雷也咚咚咚的轟擊人的耳朵。
看着高戰抱着他的媳婦下車,董山河知道自己的工作就算是結束,接下來就沒啥自己的事情了。
即便自己也曾拜過堂,董山河還是走下車子圍觀。
“董山河,你纔來嗎?”董山河走到一角觀看,去調戲新娘子的事情他可不會做,也不需要去做,因爲有的是人。
“是你啊!好久不見!”董山河聞聲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初中同桌,也是當年自己追求的一個人。
“是啊,好久不見,聽說你結婚了,怎麼也沒有邀請我?”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語氣,董山河總感覺自己回到了十幾年前。
“我結婚了,我結婚了!”董山河很快就清醒過來,在內心不斷地說着。
“當時不是沒有找到你的聯繫方式嘛,所以也就沒通知,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董山河只能找一個藉口,不是他沒有聯繫方式,而是她的聯繫方式已經被董山河給刻意的刪除了,不管是手機還是網絡。
“你最近怎麼樣?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可得通知我一聲。”雖然好幾年沒有見面,但是董山河總感覺有一些彆扭,真的有一些不自在。
“呃!我進去看看!”看着高戰夫妻對拜之後把老婆抱回婚房之後,董山河趕緊找了一個藉口逃離了這個地方。
看着董山河遠去的身影,她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好像放下了什麼。
“我怎麼還是這個樣子,不應該啊!這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爲什麼還會如此?”董山河知道自己已經放下去了,爲什麼再見面還會這樣有一些拘束,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