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0章風暴前夕上

V150章 風暴前夕上

“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金安。”

夜絕塵一身風霜,輕擡了擡手沒出聲,候在殿外的兩個宮女半低着頭,福了福身子悄聲退下。

推門而入,沒有想象中的溫暖,反倒是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瞬間便讓得夜絕塵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內殿中,金眼被聲響驚醒,金色的眸子折射出冰冷凌厲的暗光,可當熟悉的氣息靠近時,它就放鬆了下來,伸展了一下翅膀飛了起來。

“閉嘴。”穿過一道門,繞過屏風,夜絕塵冰冷的眸光在落到牀上睡得極不安穩的小女人身上時,以閃電般的速度變得溫柔似水,變臉之快讓金眼險些忘了煽動翅膀,直接掉下來。

爲毛對它就那麼兇,嗚嗚,它好傷心。

“火爐裡的炭火都沒了,怎麼不吩咐人進來添、、、、、、”夜絕塵坐在牀邊,將手捂熱之後才伸去輕撫她柔滑的臉蛋。

可不等他把話說完,金眼就抓狂,跳腳,要暴走了。

嗚嗚,它是一隻鷹好不好?

它能吩咐人嗎?

它說的話,人能聽得懂嗎?

嗚嗚,你個無良主子,太欺負人了。

眼角的餘光瞥到神情悲壯,表情富豐,抓狂暴走的金眼,夜絕塵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由得臉色微微尷尬。

那啥,他倒是把金眼是一隻鷹的事實給忘記了。

估計,金眼要是飛到宮女房裡一通鷹啼,會引發血戰什麼的。

伊心染天快亮的時候才躺上牀上睡覺,殿裡的炭火早就涼了,她也懶得再吩咐宮女來替她加,就那麼硬着頭皮蒙上被子睡覺。

可她明顯小看了自己對於夜絕塵的依賴,沒有他在身邊,她是真的很難入睡啊,那滋味太痛苦了。

好不容易翻來覆去的睡着了,被子裡又冷得難受,睡得極淺的她,在夜絕塵手掌撫上她臉頰的時候便醒了,就是不想睜眼,害怕是自己在做夢,瘋狂的貪戀屬於他的氣息,他的溫度。

“染兒,醒了?”好笑的看着她閉着眼睛往他懷裡鑽,夜絕塵長臂一攬,將她連人帶被擁進懷裡,一夜的疲累在看到她嫺靜的小臉時,突然覺得什麼都值了。

看着她,也越發想要儘快卸下自己一身的責任,帶着她遠離所有的是是非非,浪跡天涯,遊山玩水去。

“醒了。”扁了扁小嘴,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小腦袋埋進他的懷裡,甜糯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似天空中摸磨不定的雲彩。

雖然他很細心,讓金眼回來向她報平安,可是她想他,哪怕是一個時辰都覺得時間好難熬,更何況是一整個晚上。

“對不起,我的小東西。”他淺吻她的發頂,修長的手指特別喜歡在她的髮絲間穿梭,那種纏繞的感覺讓他覺得很真實。

他就想這樣纏着她,癡癡纏纏的,糾纏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你不在,好冷的。”擡起頭,噘噘小嘴,語氣滿是撒嬌。

“那我抱着你就不冷了。”知道她怕冷,心下越發恨那些不會伺候主子的奴才,竟然敢讓他的小女人挨凍。

“嗯。”他的懷裡最暖和,最是讓她安心。

“寶貝兒,難得爲夫在你眼裡就只有暖爐的功能。”夜絕塵哀怨,怎就不能惦着他點兒別的好呢。

功能一詞,是他從伊心染那裡學來的新鮮詞彙。

但他,卻是運用得相當的到位。

“我家老公還有別的很多功能呢。”揚了揚,伊心染扭動着身子,雙手爬上他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上,整個人都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像樹袋熊一樣的黏在他的身上。

雖說這時候,太陽高懸,也算是日上三竿,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好吧,在他最容易心猿意馬,想入非非的時候,以這樣極具挑逗的姿勢坐在他的身上,對他真就那麼有信心,不擔心他會化身爲狼,撲倒她嗎?

這小妖精,越發愛玩了。

“小傢伙,別玩火。”他不想傷害她,哪怕他忍得很辛苦,可也不願因爲他,而讓她的身體存在任何的隱患。

要是沒有發生昨晚的事情,現在他已經向夜皇告了假,帶着她回到王府,期待幾天之後她的生辰。

到底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也正因爲如此,夜絕塵越發憎恨那個壞了他好計劃的幕後主使。丫的,別讓他抓到他,否則剝皮抽筋,放時油鍋裡炸絕對是輕的,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纔是真的。

“我有玩嗎?”眯了眯清澈的眸子,嘴角上揚,難掩眼裡那一閃即逝的狡黠之光。

她纔不會承認,她是在勾引他呢?

反正吧,她這麼做,就是在逗他。

“你個壞東西。”夜絕塵氣極,猛的抱着她站起身,嚇得伊心染差點兒驚叫出聲,但因他的動作,讓得兩人某個地方貼合得更緊。

刷!

伊心染小臉暴紅,突然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什麼蠢事兒。

那啥,男人果然是經不起挑撥的。

扭扭,動動,伊心染尷尬的扁着小嘴,想要離那個頂着她的東西遠一點,再遠一點。

“嘶——”

聞聲,伊心染渾身僵直,小嘴微張不敢再動了。

夜絕塵倒抽一口氣,雙手託着她的俏臀,這小東西以爲自己什麼都懂,其實啥也不懂,她要知道鐵定不會以這樣的姿勢,貼在他的身上扭動。

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扭,只會越貼越緊,讓他越發想要嗎?

“老公,我錯了。”她不排斥夜絕塵對她做那事兒,但真要面對的時候,她又變鴕鳥了。

嗷嗚,她不該玩火的。

“晚了。”夜絕塵喘着氣,俊臉泛着潮紅,就這麼抱着她倒上牀,經典的男上女下,壓着她,卻不會傷到她。

兩人身體緊密貼合,讓她有壓迫,但又無路可逃。

金眼飛呀飛,看呀看,睜大一雙金色的眸子瞪着在牀上翻滾的一男一女,要不是它整顆腦袋上都是毛,鐵定老早就羞紅了。

張着鋒利的嘴,不知道在啼叫些什麼,拍打着翅膀破窗而出,哇哇,非禮勿看,非禮勿視,它不想長針眼哇。

“唔、、、、、”

火辣辣的吻,狂野又不失霸道,粗重又不失溫柔,讓得伊心染很快就迷失在他專注的親吻裡,忘了時間,忘了地點,那拍打在他胸口的小手,也不知是在抗拒還是愛撫他。

這個時候的她,就彷彿置身在一片蔚藍的大海里,她只是一葉小舟,隨着波濤的起伏而起伏,努力的想要抓住點兒什麼,尋求可以救命的稻草。

雪白的裡衣滑落,露出嬌嫩如嬰兒般晶瑩如凝脂的肌膚,夜絕塵的指尖似帶着無形的火焰,撫到哪裡哪裡就止不住的酥麻,好像要燒起來一樣,難受着夾雜着陌生的歡愉。

他的吻,沿着她的額頭,鼻子,櫻脣,一點一點往下,滑過修長的玉頸,落到精緻的鎖骨,而後是柔軟得不可思議的雪白。

那一刻,她彷彿是夜絕塵十指撥動下的琴絃,溫柔,激昂,狂野,恬靜,都跟隨着他的情緒。

“染兒、、染兒、、染兒、、”她的名字,是最美的詩篇,讓他一遍又了遍的誦唸。

理智告訴他,停下來,停下來。

情感卻告訴他,不要停,不要停。

他的靈魂在叫囂,他的身體也在叫囂,要她,要她。

終於,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衣衫褪盡,全身泛着誘人可愛粉色的她,更是刺激着他緊崩的神經,一觸就會崩斷。

“嗯嗯、、好難受、、、”伊心染覺得很熱,很難受,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知道特別的難受。

她的腦子很不清醒,但她看得出夜絕塵的隱忍,他的壓抑,他的猶豫,他的掙扎。

他們都糾纏成這樣了,他還在爲她想,將自己交給這樣的男人不會錯。伊心染對自己的容貌相當有信心,不是說情動時的女人美如妖麼,她此時此刻的模樣,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爲之瘋狂吧。

但他,沒有毫不猶豫的要她,因爲他要她,不僅僅只是想要她的身體而已,他更在意她的心。

“染兒、、、”

吻,炙熱的,令人窒息的吻,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爲他會進去時,夜絕塵抱着她坐起來,溫暖的手掌輕撫着她的發,也輕拍着她的背,幫她順氣,讓她平復下來。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有點兒失望,但更多的是感動。

“我願意的、、、、”細若蚊聲,貝齒緊咬紅脣,這種事情她總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吧。

好像是她要求着他、、、求着他對她怎麼樣似的,感覺好奇怪。

“我知道。”讓她的耳朵貼着他心臟的位置,夜絕塵深吸幾口氣,柔聲道:“聽到了嗎?我想要你,瘋狂的想要你,可是我捨不得。”

她應該值得更好的,哪怕是要她,也不能在這樣一個什麼也沒有準備的清晨。

撇了撇小嘴,伊心染沒出聲。

“寶貝兒,等你生辰過後,就算你想逃,我也不讓你逃了。”面對她,他的任何自制力都是一個笑話。

他沒有信心等得更久,那便在她成年之後。

“你想都別想,我纔不要。”聽着夜絕塵這話,她臉更紅了,嘴硬的低吼。

“你不要,我要。”

“你混蛋、、、、”

“我是你一個人的混蛋。”

“流氓,無賴。”

握着她的小拳頭,夜絕塵再次俯身,親親她的額頭,再親親她的小嘴,“我拿衣服給你換上。”

牀上,凌亂得令人咂舌。

他的衣服,她的衣服,散落一地,可見剛纔那場面有多麼的火熱。

夜絕塵看着近乎赤裸的自己,俊臉泛紅蔓延到了耳根,逃一般似的跳下大牀,跑去屏風後面拿乾淨的衣裳。

吩咐宮女打來熱水,兩人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穿好衣服收拾妥當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宮女端着早膳進來的時候,伊心染端坐在銅鏡前,夜絕塵拿着木梳在替她綰髮,那情景看得一個個小宮女面色泛紅,各種羨慕嫉妒恨。

腦海裡無一不是想着,要是能嫁給戰王就好了,實在太幸福了。

“請戰王殿下,戰王妃用早膳。”

“都退下。”

“是。”衆宮女福身告退。

柔順的長髮在夜絕塵的手裡顯得特別的聽話,幾個扭轉間,一個漂亮又不失簡潔的髮髻便是梳好了,細心的挑出幾件小發飾別入黑髮間,襯得他的小女人越發的美豔,讓他都不想讓她出門見人了。

伊心染不喜歡化妝,夜絕塵也不喜歡她化妝,梳好頭髮就算好。

“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快吃。”

“你也吃。”兩人你替我夾,我替你夾,甜甜蜜蜜的用完早膳,手牽手到外面散步說會子話。

泛白的太陽光灑在臉上,暖暖的,很舒服。花園裡,那些綻放着的花朵上,散落着碎雪,憑添了一份清冷之美。

“你都不想問問,我跟哥哥都談了些什麼嗎?”有時候,伊心染忍不住吐嘈,夜絕塵你丫的是不是太相信我,不擔心我把你賣了嗎?

人就是那麼矛盾的,相信你有問題,不相信也有問題。

“我相信你,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就說,我會用心聽。”當他真正懂得什麼時愛,才明白兩個人之間的信任有多麼的重要。

如果他對她滿是猜忌與懷疑,那便不是愛了。

他既然愛她,那麼就不能懷疑她,那隻會將她推得更遠。

她若愛他,又怎會捨得傷害他。

愛情,相互的同時,更多的是彼此信任。

“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丫的,這是吃定她了。

“那就等知道的時候再說。”

“夜絕塵,你丫的欠揍。”

“不欠揍,我欠親。”夜絕塵把臉湊過去,那表情是‘求親親’。

追跑着笑鬧一陣,伊心染靠在他的懷裡,柔聲道:“東方霧彷彿對四國龍脈有着某處執迷,他一定是在迫切的尋找着什麼。”

夜絕塵安靜的聽着,沒出聲。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那他在跟我們做交易前,必定已經去過蕭,蒼,南三國的龍脈,那三處龍脈都不是他要找的地方。夜國龍脈是他最後的希望,可最終他還是敗興而歸。”

“他並非是想要毀龍脈,好像是想借着龍脈做什麼事,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但他卻不知道,他所去過的南國龍脈,並非是南國龍脈真正所在。”伊心染望進夜絕塵漆黑如墨,璀璨如星的墨瞳裡,甜軟的嗓音認真而堅定。

孫嬤嬤給她的項鍊,纔是解開南國龍脈之謎的關鍵。

“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還記得我剛嫁來夜國一個月,許皇后的兄長許天霸出使來夜國嗎?”

夜絕塵點了點頭,伊心染又道:“他就是爲了南國龍脈的秘密而來。”

“龍脈乃是歷朝歷代埋葬先祖的地方,南國皇陵怎麼會不是龍脈所在,這是怎麼回事?”他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畢竟這件事情出乎他所能理解的常規了。

“我也不明白,但事實就是南國龍脈並非真正的龍脈所在,而據孫嬤嬤所說,只有我才能解開南國龍脈之謎。”伊心染剛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跟夜絕塵的反應差不多。

於是,她把當初孫嬤嬤給她項鍊,告訴她項鍊來處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給他聽,算是解開他心聽疑惑。

項鍊的事情夜絕塵是不知道,當時他對許天霸到夜國一事,雖然滿心的懷疑,但看在伊心染的份上,他並沒有過多的插手,因此倒也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有這樣一回事。

或許,正是因爲夜絕塵對她無條件的信任,才讓得他一步步走進了伊心染的心裡,再也無可代替。

“染兒你想怎麼做?”

“這個秘密或許能讓我們從東方霧那裡獲得更多的情報。”

比如,什麼時血月城之危?

只有弄清楚東方霧最在意的是什麼,他們能握在手裡的主動權才越大,安全係數才越高。

血月城一行,她的心裡總感覺非常的不安,像是一定會出什麼事情一樣,不得不讓她想辦法將更多可能的籌碼緊緊的拽在手裡。

“這太危險了,萬一他要對你不利怎麼辦?”東方霧那個男人,遠不像表面上看到這麼簡單,夜絕塵是不得不防。

他雖不懼於他,但他有牽掛,就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他也答應過伊律瑾的,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先想一想伊心染。

“如果龍脈對他真那麼重要,他是不可能傷害我的,因爲除了我,那項鍊落在誰的手裡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算東方霧有通天之能,也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看着他滿眼的擔心,伊心染衝他笑笑,故作老成的道:“要不,等回了王府,你也親自試一試,你就會相信我了。”

“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我只是擔心。”他多麼希望,這個小東西還是如最初一樣,無憂無慮,莽莽撞撞,冒冒失失,沒心沒肺的,不用思考那麼多,顧忌那麼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他知道,現在的伊心染回不到那個時候,因爲她如他一樣,有了特別在意,特別想要守護的人。

爲了心中所愛之人,做任何的改變都沒有怨言。

“項鍊的秘密我告訴了哥哥,而龍脈的秘密也是哥哥回到南國的護身符,或許也是他奪爭南國政權的籌碼之一。”她能幫伊律瑾的只有這些,他想要真正收服南國,那便必須事事親爲,否則不足以立君威。

“他會成功的。”

不爲別的,就因爲他們心中有相同的一個,想要呵護的小女人。

“說說你吧,事情可有眉目了。”

“到目前爲止都沒有什麼舉動,想來會暫時安靜兩三天時間,他能設下一個連環局一石几鳥,本王自然也能,就看誰的局設得更高深吧。”

“當然是我男人。”

“做鳥的感覺很糟糕,你家男人還是比較喜歡做獵人。”

“我也喜歡做獵人。”

“說實在的,我倒很想感謝一下那個設局之人。”夜絕塵笑得意味深長,要不是鬧出這樣一出好劇,他又怎能看到幾兄弟團結一致,共同對敵呢。“因爲他,似乎讓我們幾兄弟都站出來了。”

伊心染眨了眨眼,很快就明白過來,“那他還真是幫了很大一個忙。”

帝王之家,親情淡薄,生性冷漠。

她很感激,夜絕塵的那些個兄弟,看重的不是皇位,而是手足之情。縱使,他們的母親鬥得很厲害,他們幾兄弟能守着那份血濃於水,手足之情,她真心替夜絕塵感到慶幸。

這一仗,她相信,他們七兄弟聯起手來,會打得非常的漂亮。

“三國使臣離開之後,二皇兄就去找其他幾個皇兄,想來應該進宮來了,一會兒我們都去父皇的御書房,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佈署。”

“好。”

夜皇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很感動吧。

他們是夜氏的子孫,他們是夜國的皇子,有人意欲動夜國之時,他們能挺身站出來,就說明他們從未忘記自己的身份是什麼,也從未忘卻自己肩上所擔負的責負。

“夜絕塵,你也是時候去找太子談談了吧。”這兩個男人,哥哥太執着,弟弟太淡漠。

他們都重情,卻也正是敗在這個‘情’字上面。滿心覺得自己是在爲對方着想,卻不曾想過,他們給的是不是對方想要的。

要是他們早知道換位思考,或許就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夜修傑身爲太子,早晚都會君臨天下,後宮裡也會有越來越的女人。

他的情路,註定是不平凡的。

第一次,真心真意,純粹的沒有目的愛上一個女人,爲她癡,爲她狂,換來的是滿心滿身的傷。在他的這場愛情裡面,他也並非是什麼都沒有得到,至少他品嚐過何謂刻骨銘心的男女之愛。

雖然傷了,但也成熟了。

愛情本身無錯,愛上什麼人也沒錯,錯在他愛她時,她不愛他,他一點一點收回他的愛時,她卻猛然醒悟。

他與她之間,註定是剪不斷,理還亂,有着一場糾隔。

經歷了這一場愛,這一份情,夜修傑不會再輕易的動情,哪怕再次愛上一個女人,他也會懂得留下幾分愛自己。而這樣的他,才適合做一個皇帝。

因爲,他的愛,註定不能是滿分的。

太多的女人等着他的愛,太多的女人需要他的愛,一份愛若給得太滿,後宮就真會亂套了。

這便是,夜修傑與夜絕塵不一樣的地方。

前者,會動情,也懂得收心。

後者,一旦動情,便是再也無法收回。

愛錯,他將終身不碰任何一個女人。

愛對,那他所有的愛都會給那個女人,再也無法分出一絲半點兒。

這樣的他,無法成爲一國之君,無法坐擁三宮六院。

“嗯。”

三年了,的確是該談談了。

、、、、、、、、、、、、

太子府·心語樓

蓮花河畔,水榭閣中,本該空靈婉轉的琴曲被彈得悽婉幽幽,猶豫不決,將斷未斷,時起時伏,整就一亂七八糟的大雜燴。

十指撥動着琴絃,人心卻早已不知飛往何處。

桃粉色繡着百合花的長裙,長長的拖曳在地,在柔軟的地毯上鋪成一面扇形,雪白的披風不時隨風輕蕩,如畫的雙眉下,是一雙神色複雜的眼,幽幽沉沉,帶着無言的矛盾與糾結。

似風,似霧,讀不懂。

已亂得不成樣子的琴聲,不但不悅耳,還刺得耳朵生生的疼。

“求求太子妃別彈了。”慕欣慕瑤兩個丫鬟終是沒能忍住,低頭跪在地上顫聲道。

這一團亂麻似的琴聲,聽得她們耳朵都生疼,當然也一早就發現南榮淺語似乎很不對勁兒。可她們是她的丫鬟,跟了她就不能再背叛她,她們不是受不住這折磨,而是擔心這亂麻似的琴聲,會引得太子起疑。

國家大事他們不懂,可察言觀色她們會,短短几個時辰,太子夜修傑前後的變化她們都瞧在眼裡,莫名的就有些心驚膽顫。

南榮淺語做任何事情雖然都不可能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們,但是多少還是會泄露出來一些,她們兩人能活到現在,腦子自是都不笨,甚至她們還很機靈,避過了不多的災禍。

晚宴上投毒一事,本就處處透着古怪,雖說一切證據都指向太子,她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太子是無辜的,然而太子妃的某些舉動,還是讓她們心中起了疑,尤其再加上南榮淺語這些反常的表現,更讓她們心中疑惑重重。

因此,說話行事就越發的小心些來。

她們想活不想死,就得保住南榮淺語這一顆大樹,否則她們有多少條命都是不夠死的。

太子很可能已經對太子妃起疑,她們發現行走在心語樓的侍衛多了起來,誰知道暗處還有沒有別的眼睛在盯着。

嗡——

一邊串的古怪琴音發出之後,緊崩的琴絃‘啪’的一聲斷開,南榮淺語蔥白的指頭鮮血順流而下。

啪!啪!啪!

一滴接着一滴,落在琴絃上,那細碎得不明顯的聲音卻猶如重錘般一下下直接敲在她的心上,疼得腳趾頭都蜷縮起來,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都飛去了哪裡,她也知道自己的神情舉止都很怪異,她也知道她的琴聲很難聽,會暴露出自己的異常。

可是,她無法剋制自己,無法剋制。

從昨晚在地下室裡跟昌伯候,她的父親南榮昌密談過後,她就開始變得患得患失,猶豫不決。

她想讓自己變得強大,變成主宰一切的王者,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又無法抗拒她即將要實施的那種做法,於是乎,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心靈深處那股力量,硬生生的撕成碎片。

她的父親有一句話是對的,只有站在衆人之上,手握生殺大權,才能最終改變自己的命運,主宰他人的命運。

她,不想再做棋子。

她,要做下棋之人。

所以,清醒吧,她已不再是從前的她。

“都起來。”冷眼掃過流血不止的指頭,南榮淺語聲音淡漠而冰冷。

卸下溫柔僞裝的她,纔是真正的她。

“是,太子妃。”

“把琴收走。”本想借着撫琴平靜腦海中翻涌的思緒,卻不知越彈越發讓她沒辦法安靜下來。

索性,彈到最後琴聲跟她的混亂的心聲,糾纏在一起,越擰越緊,越理越亂,分都分不開,亂成一團。

“是。”慕欣點頭,上前將斷了弦的琴抱在懷裡,慕瑤恭敬的道:“奴婢去拿藥替太子妃包紮傷口。”

話落,躬着身上前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先將南榮淺語的手指包起來,殷紅的鮮血立馬就浸透而出。

指腹之上,赫然是琴絃劃出的一道細長口子,有一指甲長。

“昨夜,太子可曾來過?”從宮中回來,夜修傑直接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什麼事情都不理,什麼事情都不問。

她積壓着滿心的火氣無處發泄,只想着要找父親問個清楚明白,於是回到心語樓就吩咐她的替身,扮成她的模樣,假裝成受了驚嚇,請府醫開了些安神藥,躺在牀上裝睡。

而她,則是趁機了太子府,直奔伯昌候府而去。

“來過。”慕瑤回答,頭垂得越來越低,不敢正視南榮淺語斗然變得凌厲的聲音。

“什麼時候來的?”她不在心語樓,會不會已經被他瞧出什麼來。

想到這裡,南榮淺語猛然站起,彷彿那凳子上長了針,讓她無法再安然坐下去。

她費盡心機就是不想讓夜修傑知道她的秘密,如果他已然看出什麼,或者知道了些什麼,那她接下去要做的一切,還有何意義。

以他的性子,不但不會接受,甚至還會、、、、、、

搖了搖頭,她安慰自己不會那麼湊巧,興許只是她自己嚇自己,其實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太子殿下來了一會兒,聽說太子妃受了驚嚇喝了太醫開的安神藥已經睡下,就在太子妃的牀前小坐了一會兒,之後便起身離開了。”當時,正好是她跟慕欣在旁伺候,也沒見夜修傑有何奇怪的舉動。

“太子可有詢問其他的?”

“沒有,臨走前只是吩咐奴婢們好好照顧太子妃。”

南榮淺語替身一事,除了她自己跟她父母之外,慕欣跟慕瑤是不知情的。這種事情,畢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並非是南榮淺語不信任她們,而是故意爲之,如此才能讓伺候在身邊其他的人瞧不出絲毫不妥當來。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慕欣將琴收回琴房,拿着些處理傷口的藥回來,正好撞到夜修傑。

“免禮。”

“謝太子殿下。”

南榮淺語轉身,一雙鳳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的容顏,心微動,福了福身子,柔聲道:“臣妾給太子請安。”

“起來吧。”

“謝太子。”夜修傑給她的感覺似乎變了,可問她是哪裡變了,一時間她也說不清楚。

這種變化,讓她暗自心驚。

“太子妃好長時間沒陪本太子下棋了,擇日不如撞日,現下可好?”

“慕瑤,備棋。”

“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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