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平陽帶來的這些照片也不過只有十八張,主要是四名受害者的現場死狀,以及他們身旁那幾個奇怪的數字的放大相片,以及三名嫌疑人的相貌特徵等等。雖然說知道的東西很少,可是陸平陽既然要秦辰通過這十八張照片來確定犯人的身份,那就說明線索就在這幾張照片裡面。
“一無所知!”總理仔仔細細看了看這幾張照片,微微搖頭道。
“的確,如果他們想要留下什麼殺人信息,可以換一些簡單的字,何必要用這麼複雜的字呢?就是用簡單的一、二、三、四,似乎更簡單,更方便!”湯家成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覺得這個案件就是一團迷霧,根本就解不開。
其他那幾個中年人也都紛紛搖了搖頭,表示這個案子太奇怪,根本無從下手。
陸平陽一臉得意的看着秦辰,一字一頓道:“秦辰,你看出點什麼嗎?”
“三個嫌疑人都叫什麼名字?從事什麼職業?”秦辰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幾張照片上面,反問道。
“哦?從你左邊開始數,第一個叫陳永吉,男,四十二歲,職業是廚師,現在在北京海龍大酒店工作,和四個死者都有一些生意上面的糾葛,爲人粗魯,喜歡賭錢,因此在外面欠着一屁股的債,第二名叫范文程,男,三十八歲,職業是白領,現在是北京市天海公司的一名員工,生性風流,和四名死者都認識,好像還有點風流韻事,第三個叫胡承海,男,三十七歲,職業是麥當勞店的一名送外賣的員工,爲人老實本分,和四名死者都不認識,可是根據知情人舉報,說他曾經在第一名死者和第三名死者居住的地方出現過,而他卻又說不出自己去那裡的目的,所以懷疑性很大。”陸平陽倒是沒有任何的隱瞞,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並沒有任何的隱瞞。
秦辰聽完他描述的之後,微微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沒有?如果沒有的話,你可以先和別人比賽,不用太着急,我可以慢慢等你的,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陸平陽認爲憑藉自己的才能,還要花費半個小時才能夠找出犯罪嫌疑人,而秦辰怎麼可能在短短兩三分鐘時間裡面找到犯罪嫌疑人呢?所以他一臉淡然的笑了起來。
秦辰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不用那麼麻煩,似乎我已經知道誰是真正的嫌疑人了。”
“什麼?你,你知道了?”陸平陽臉色微變,失聲道。
湯家成和總理他們幾個長輩也是一臉驚駭的說道:“這,這才幾分鐘,你,你怎麼可能知道誰是真正的嫌疑人呢?”
秦辰微微聳了聳肩膀,含笑道:“其實想要判斷出誰是真正的犯人,很簡單的。”
“哦?難道你破解了壹、貳、叄、肆這四個數字所代表的意義?可是這四個數字代表什麼呢?真的很讓人費解。”總理一臉疑惑的說道。
“難道和四個數字是殺人的方法?可是他們似乎都是被人用刀殺死的,和數字沒有任何的關係。”其他幾個中年人也是不解的詢問道。
“哦?難道是星期?星期一殺的第一個人,星期二殺的第二個人?”湯家成忽然想到什麼,一臉驚喜的說道。
秦辰微微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們一開始都進入了一個誤區,以爲這四個數字和殺人兇手有着很大的關係,所以把注意力都放在這四個數字上面,忽略了其他的東西,這正中兇手的下懷。”
“什麼?正中兇手的下懷?難道這四個數字是兇手寫的?那他寫這四個奇怪的數字又有什麼用呢?”湯家成被秦辰說的更加糊塗了。
“難道想要記住自己殺了幾個人?可是這也不對,一共就四個人,好像不用寫個數字記住吧?”坐在不遠處的湯羽琴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秦辰搖頭笑道:“其實大家都錯了,並不是他非要留下這四個數字,而是他不得不留下這四個數字。”
“不得不留下這四個數字?”大廳裡面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一臉不解的看着他。
秦辰從自己口袋裡面摸出一支鋼筆,在信封的背面寫下一個“壹”字,然後朝着他們所有人掃了一眼,笑了笑:“大家仔細看看,我如果把這個‘壹’字稍微加工加工,會變成什麼字呢?”他用鋼筆刷刷刷幾下,把這個“壹”字的中間部分和下面抹掉,只留下剩下的部分。
“是,是個‘吉’字。”人羣裡面當即有人驚呼了起來。
湯家成和總理他們幾個長輩更是一臉駭然的說道:“沒有想到一個‘壹’字裡面竟然有這樣的玄機,那豈不是說殺人犯就是陳永吉了?”
“秦辰,你這麼解釋的話,是不是有些牽強附會呢?哪兒有這麼拆字的?”湯羽琴也是撅着小嘴,似乎還是很難理解這樣的事實。
秦辰當即微微一笑,拿起那掌櫃照片,回答道:“其實並不是牽強附會,而是通過我仔細的觀察得出的結論,你可以看看這個用血寫出來的‘壹’,中間部分是不是有些太擁擠呢?好像是後面填上去的?這就表明兇手殺死第一個受害者之後,看到對方用血在地上留下一個‘吉’字,心裡暗暗吃驚,想要抹掉已經不可能,所以他趕緊又添上幾筆,變成一個‘壹’字,而後面三個受害者身旁分別留下‘貳’、‘叄’、‘肆’,則是爲了和前面的‘壹’相對應,混淆視聽。”
“你,你說的好像真的很有道理,這個‘壹’中間部分似乎是強行加進去的,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湯羽琴又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失聲道。
“好眼力,沒有想到你一眼就看出這個‘壹’字裡面有玄機,厲害,厲害!”湯家成不禁連連讚揚道。
“是啊,我們這幾個老東西看了半天,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認輸是不行了!”總理也是搖頭苦笑道。
陸平陽卻是忽然開口道:“秦辰,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你不要忘記了,受害者是臨死之前寫下的這個字,說不定當時身體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寫字的時候出現一點點偏差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如果非要說這個‘壹’字是把‘吉’加工過的,似乎說服力不足。”
“你,你這是死不認賬!”湯羽琴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氣呼呼的說道。
“我怎麼死不認賬了?這些受害者都是被人用刀殺死的,一個人快要死的時候,全身肯定會處於一種極其疼痛的階段,大腦也會顯得十分的遲鈍,哪兒會注意這個字寫的好不好呢?所以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辨別受害者。”陸平陽聳聳肩膀,一臉無辜的說道。
“這,這,你又沒死過,怎麼知道他死前寫的字就是歪三扭四呢?我看你是不願意承認自己輸了。”湯羽琴乾脆蠻不講理的質問道。
湯家成和總理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都是微微搖了搖頭:“陸平陽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的確不能憑藉一個字來判斷陳永吉是兇手,這個證據的確要欠缺一些,必須要其他證據才能夠證據陳永吉是兇手才行,否則的話,公安局沒有辦法憑藉這個證據抓捕陳永吉。”
“爸爸,吳伯伯……”湯羽琴登時一臉不滿的說道。
陸平陽朝着秦辰微微一笑:“秦辰,你還能不能拿出其他的證據呢?”
秦辰含笑的點了點頭:“我自然還有第二個證據,剛纔那個數字不過是一個佐證罷了。”
“哦?還有第二個證據?是什麼?”陸平陽臉色微變,顫聲詢問道。
秦辰這次把目光落到那四個受害者的照片上,一字一頓道:“四個受害者都是脖頸被人割斷流血而死,這是無容置疑的,可是這個傷口卻暴露出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對方是一個用刀高手,而且還是一個左撇子。”
“什麼?用刀高手?左撇子?”大廳裡面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訝的說道。
秦辰點頭道:“你們可以看傷口,明顯是從右向劃下來的,距離不是很長,只有脖頸出這麼一截,明顯當時犯人是站在受害者的身後,右手箍住對方的脖頸,左手動手的。”他說着這句話的同時,身子一閃,已經來到湯家成的身後,右手箍住對方的脖頸,左手拿着鋼筆,在對方的脖頸出輕輕劃了一下。
“你,你這個小子,幹什麼?嚇死我了。”湯家成嚇了一跳,不過隨即知道對方是在演習之後,登時笑罵了起來。
總理他們幾個長輩先是一怔,繼而看了看照片上的傷口,都是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而且你們可以看看死者身上,只有一道傷口,而且不深不淺,卻又能夠一招斃命,除了窮兇極惡的殺人之外,恐怕也只有經常玩刀的廚師可以做到,而第二個嫌疑犯和第三個嫌疑犯,一個是白領,一個是送外賣的,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呢?”秦辰又補充的說了一句。
“那你怎麼知道陳永吉是左撇子呢?”總理又反問道。
“這個很簡單,因爲我們正常人戴手錶的時候,都習慣戴在左手腕上面,因爲右手要經常做事,戴着手錶不合適,而陳永吉恰恰想法,他是左撇子,習慣用左手做事,那自然要把手錶戴在右手腕,而照片上的他,正是把手錶戴在右手腕上面,以此證明他是左撇子!”秦辰面帶微笑的解釋道。
“說的太好了!”總理忍不住鼓掌讚揚了起來。
“原來如此,你的分析能力的確很強!”湯家成也是連連誇獎道。
其他人聽到秦辰的分析之後,也都是恍然大悟。原來事情真想竟然是這個樣子。
秦辰笑着對旁邊面色蒼白的陸平陽道:“陸兄,不知道我的推理對不對呢?”
“你,你的確厲害,你的推理一點沒錯,我認輸了!”陸平陽一臉頹廢的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