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藏奸
孔不亂氣急敗壞地衝出叢林,恨不得在頃刻之間生撕活剝了段虎。在孔不亂的記憶中,敢於戲弄他的人,只有段虎。在孔不亂的意識中,段虎如此作爲,就是對他的藐視,就是公開地向他宣戰。他沒有殺死段虎,難解心頭之恨,從此,也沒有臉面在江湖上呼風喚雨。
當然,這只是孔不亂個人的認爲。段虎打破了孔不亂的發財夢是不爭的事實,也是段虎原本的想法,他不想價值連城的翡翠扳指落到綁匪的手中。但是,出自內心裡,根本就沒有想與江湖上的好漢或是梟雄結下樑子。江湖險惡,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絕對要好得多。
段虎萌發了移花接木的想法,也不是一時心血**的衝動,世上看見過翡翠扳指的人實在是不多。只要是以膺品贖回了朱雕,他也對得起綁匪。儘管那個扳指是個膺品,但,也是價值不菲,畢竟是花了一百兩銀子買回來的。
無緣無故地綁架了別人,得到了一百兩銀子酬金,不論怎麼說,都是一件絕對不賠本的買賣。
天有不測風雲。段虎沒有想到在這裡遇上了杜中懷,也沒有想到綁匪是慾壑難填的孔不亂。
孔不亂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六名氣焰囂張的蒙面人揮舞着刀劍砍殺了過來,段虎頓時是驚惶失措。
段虎不是沒有見過場面的人,也不是武功泛泛之輩,在六虎幫中,論武功,能與他同一而語的人,只有段虎。段虎的驚慌,就是擔心着朱雕的安危。
此時,若沒有朱雕在身邊,段虎不敢斗膽揚言會制伏住孔不亂這幫山賊,但絕對有把握自己能全身而退。
朱雕假若因此而丟掉了性命,或是受到了傷害,自己是沒有面目去會見秋實。這個餿主意畢竟是自己想出來的,儘管是出自一片好心,一旦結果出乎意料,就是秋實不因此而誅殺他段虎,段虎也會愧疚一生。
世間的事情,大多就是這樣:成功了的事情,人們稱讚的是它的過程;失敗了的事情,人們關注的就是它的結果。
段虎眼下能幹的和必須幹好的事情,就是全力以赴地保護好朱雕,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朱雕的前面。
段虎感到萬分焦急的是,朱雕在孔不亂他們一夜的呵護中,早就是精疲力竭和遍體鱗傷,別說是奔跑,就是行走,也是踉踉蹌蹌。此時,又被眼前的追殺嚇得魂不附體,雖然咬牙努力,但是逃跑的姿態,說得恭維一點,也只能是算得上是連爬帶滾。
我的天!這個時候是演滑稽劇的時候嗎?就是能象兔子一樣的奔跑,都要選擇好奔跑的路線,何況是象受了傷的螃蟹一般的爬行?不言而喻,朱雕是身陷困境了。
真正陷入困境的還是段虎。儘管他早就從腰間抽出了九節鋼鞭,並且揮舞得如花似雪,但是,逃跑的速度卻仍然快不起來。他擊退了孔不亂他們的同時,又得攙扶着朱雕奔走。奔走沒出幾步,又得放下朱雕,去阻擊七條如狼似虎般的對手。
真正成爲追殺對象的也是段虎。孔不亂心知肚明,只要殺了段虎,朱雕就是甕中之鱉。
雙拳難敵四掌,何況眼下是十四掌?
段虎畢竟是血肉之軀,精氣神是比平常要充沛,但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
豆大的汗珠自作主張地在段虎臉面上流淌,九節鋼鞭也有些氣餒地疲軟了下來,喘息聲在不知不覺地變得急驟而粗重。
孔不亂他們愈戰愈勇,他們從段虎的絕望中看見了希望,段虎粗重的喘息聲,在他們聽起來,彷彿就是勝利的號角。
孔不亂最善於打乘勝追擊的仗,也最善於在對手疲憊的時刻使出陰招。就在六名弟兄纏住段虎的時刻,孔不亂就地一滾,滾向段虎的身後,同時揮刀砍向段虎的右腿。
段虎不是機警地彈跳起來,天下又增添了一個殘疾人。
沒有成爲殘疾人,是段虎的幸運,不想受傷,那是段虎一廂情願的僥倖。孔不亂揮動的大刀雖然沒有砍斷段虎的腿骨,卻將段虎大腿的肌肉割開了四五寸長短。
段虎彈跳落地時,憑良心說是想站穩,但是鑽心的疼痛和幾乎是失去了知覺的大腿,哪裡理會到他良苦用心?
自己的大腿都不支持自己,段虎能怎麼辦?答案其實是很簡單:倒下去唄!
孔不亂和他的弟兄們象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同時發出有些誇張的大笑,望着跌倒在地的段虎,露出獵人看見陷阱中的獵物一般的神色。
“拿命來!”孔不亂的叫喊聲,比起某些爺們英勇就義時喊出的口號都要豪邁。
“拿命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似晴天霹靂,從孔不亂的身後響起。
孔不亂的話語沒有兌現,他沒有機會拿走段虎的命,自己命懸一線,還敢妄生他念?
祝安的怒吼,也是言行不一致的空談。他完全有機會趁虛而入,取了孔不亂的性命,卻又將快要衝進孔不亂後背的長劍收了回去。
祝安既不認識段虎,也不清楚孔不亂,在段虎生命攸關的時候,能發出力挽狂瀾的呼叫,除了段虎的造化外,更主要的因素,就是祝安不願有人玷污了紫竹林。
現實中受到傷害的人,大多就是膽小怕事和自不量力的人。
孔不亂屬於自不量力的人,所以,無可避免地要受到傷害。
孔不亂回首一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就是一介書生。雖然手中握着長劍,但在孔不亂的眼中,那長劍只不過是件擺設。被這樣文弱書生的叫喊聲嚇住了,孔不亂是不是該要憤怒?
孔不亂沒有聲張,不屑一顧地將大刀砍向了祝安。在孔不亂的心目中,老天爺讓他來到人世間,就是義無反顧地去殺死那些不知深淺的人。
真正不知深淺的人,還算他孔不亂了。他揮舞的大刀還沒有落到祝安的頭頂,祝安的長劍已經閃電般地從孔不亂的左臂上劃過,半截粗壯的胳膊氣憤地背叛了他的身軀。
孔不亂還真有點不敢相信掉在地面上的就是自己的胳膊,因爲,他沒有看見祝安揮動過長劍;孔不亂又不得不承認那半截胳膊就是自己的,天下能擁有這樣胳膊的人,只有他孔不亂才配,況且,左臂的疼痛也在提示他不要出現判斷上的錯誤。
“哎喲喂!”孔不亂尖叫了一聲。確實沒有人清楚尖叫聲要表達哪個方面的意思,是痛苦?是驚訝?還是對祝安的嘲笑?
從他接着表現出的言行舉動上看,應該是對祝安的嘲笑。
“弟兄們,先將這個小子給我砍成一千段,不,砍成一萬段,砍成肉醬。”孔不亂肯定是很憤慨,不然不會那麼用力地用腳跺着地面。
孔不亂的弟兄算是拿鹹魚放生,不知死活的爺們,蠢得純真,蠢得可敬。血腥的事實,根本就沒有撲滅他們的囂張的氣焰。居然,象模象樣地揮動着刀劍,同時向祝安衝了過來。
他們的戰術很好,戰略也不錯,鐵桶一樣地包圍着祝安,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喊,六把閃着寒光的刀劍,從不同的方向,同時劈向祝安的頭頂。
怪只怪他們事先沒有搞清楚,祝安是個飛檐走壁如履平地的飛賊,否則,可能會看見祝安是如何象是沖天雲雀一樣地,從他們的刀叢劍樹中飛了出去。
他們能氣憤,祝安就不能發點脾氣,那就有失公平。祝安要發點脾氣,他們也應該大度地忍耐一點。闖進人家的地盤,還想帶走別人的腦袋,人家讓你留下兩顆頭顱和一條胳膊,何罪之有?
祝安揮舞的長劍,出似白虹貫日,入似銀蛇飛舞。人們眼前綻放的是銀花飛雪,耳邊縈繞的是鬼哭狼嚎。
不出兩三分鐘,祝安手中的劍花凋謝了。沒有出擊的對象,沒有忠實的觀衆,祝安也不想空費力氣。
孔不亂望着滾到跟前的兩顆頭顱,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陣的寒意,哪裡還有勇氣和力氣去與祝安抗衡?他慌忙丟掉手中的大刀,右手捂住左手的傷口,撒腿奔跑。邊跑邊向杜中懷發出召喚。
杜中懷哪有孔不亂這樣的憨傻?在看見祝安砍下他的胳膊的時刻,早就藏好了那枚扳指,蛇行鼠躥地逃跑了。
杜中懷算得上是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人。只要他有一口氣沒有嚥下,他就會全心全意地策劃着一個又一個的陰謀。
他記住了祝安欠下的血債,他已經醞釀出要置祝安於死地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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