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像我這樣常年開夜車的,你說衣服丟在家裡,能不被別人穿穿麼。”司機呵呵一笑,“開始我也氣啊,拿着刀要去劈人,可連招幾天都找不到人,衝勁也就過去了,也想通了,既然衣服對不住我,我還用對得住衣服麼?”
“強,實在是強!”馬小樂道,“師傅,說歸說,麻煩你開快點!”
“不是正說這麼,不能衝動。”
“我不是衝動,下午在賓館穿別人的衣服時,把一個重要的東西給弄丟了,現在急着去拿。”馬小樂道,“師傅,不跟你開玩笑,我是警察,手槍忘在房間裡了,要是被被人給拿到那可不得了,萬一是流竄犯,拿到槍坐出租車,沒準一槍就暴了你的頭!”馬小樂作出個手槍的姿勢,出租車司機一驚,腳下油門一加,飛似地奔去。
“不要車費了,趕緊去找槍吧,別讓壞人拿了禍害人吶!”到了廣發賓館,出租車司機一臉誠恐,馬小樂笑笑,推門而下。
張浩和丁新華還沒到,馬小樂問吧檯小服務員,311房間有沒有人住,服務員說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個小老頭,女的看不出年齡。馬小樂又問,晚上打掃房間有沒有收到東西,服務員說她剛接班不知道,不過按常規來說應該沒有,否則會有交待。馬小樂“哦”了一聲,拔腳“噌噌噌”躥上樓,房客是個小老頭那還不好辦麼。
先禮後兵,馬小樂很有耐心地敲了門。
“不好意思,下午我住這個房間,離開時丟了東西在裡面,來拿一下。”馬小樂很客氣。沒想到老頭一臉的不耐煩,“什麼東西啊?”
“攝像機。”
“攝像機?”老頭一愣,“你**我?”
“拍你老孃啊!”馬小樂實在按捺不住,用力推開門,老頭被撞了個趔趄。馬小樂跳進門內,朝玻璃架上望去,很不幸,沒有攝像機。
就在進屋的同時,牀上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馬小樂可管不得這些,回身關上門,一把揪起老頭,“玻璃架上的攝像機呢?”
老頭被馬小樂的氣勢給鎮住了,有點餒,“真沒有攝像機,我們進來後根本就有動啥,就是上牀睡覺,哪裡還到處看什麼攝像機?”
“我要搜!”馬小樂不管牀上女人的再次驚呼,開了燈,四下搜開來。
“你沒有權力搜房間!”老頭拽住馬小樂,不讓翻找。馬小樂那個着急啊,哪裡忍得住,回手一把將老頭推翻在地,不巧的是,老頭一屁股頂在了牀棱上,“哎呀”了一聲,便不動了。
馬小樂找攝像機正起勁呢,哪裡注意到這些,不過牀上的女人看到了,“死人了死人了!”大叫起來。
馬小樂這纔回頭看,老頭面色蒼白,“我尾巴骨又碎了,前陣子跌壞了,剛治好。”
“尾巴骨斷了不要緊,攝像機呢?!”馬小樂瞪着眼。
“先送人到醫院吧。”女人一旁哀求着。
“不拿出攝像機不去!”馬小樂把地上的黑包拎起來一抖,“咕嚕”一聲,攝像機滾了出來。“日你個老比養的!”馬小樂揀起攝像機,走到老頭面前,甩手一個耳光,“這是啥?”
老頭尾巴骨碎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一耳光,只閉着眼直哼哼。
這時,張浩和丁新華也都到了,馬小樂看看,說沒事了,三人一起出去。馬小樂知道,他是不能走得開了,老頭傷了,他走不開,要不等會人家報警說不清楚。
來到樓下,馬小樂和張浩、丁新華在候客區歇着。女人打電話叫了服務員,又報了警,說有人搶劫。
馬小樂這邊還不知道呢,抱着攝像機打開看,這一看不要緊,才發現攝像機不是他放的那臺,雖然型號一樣,但裡面的內容不一樣,雖然也是兩人光條着媾事,但主角不是他和葛榮榮,而是那老頭和那個女人。
“孃的,錯了!”馬小樂驚叫着,給張浩和丁新華看,“瞧這老傢伙,吊還夠勁呢!”
張浩一看,愣了,“馬局長,這,這老頭是樑本國他二叔啊!樑啓本,老幹局的。”
“喲,咋這麼巧?!”馬小樂也愣了,隨即感到事情不妙,把樑本國他二叔的尾巴骨弄碎了,這還了得!“張主任,你先帶着攝像機離開,記住,別搞花樣啊,就這樣給我保存好了,不要再偷看了!”
張浩點頭離去,馬小樂也讓丁新華趕緊離開,這事不能讓他們沾上。
馬小樂靜下心來,覺得這事得找人,要不民警來了不好說。找甄有爲他也不能直接插手,還要繞彎子,乾脆直接電話閆波。閆波夠意思,說馬上到現場,因爲不知道誰出警。
小服務員從樓上下來,見馬小樂還在,有點害怕。
“別怕,人是我推的,在這兒等警察呢。”馬小樂裝作很平靜的樣子,他心裡還在想,他的攝像機到哪兒去了呢?那可是最要命的,至於樑啓本,那倒是其次,因爲有他的影像在手,還倒成了個大抓手,沒準還能要挾樑本國一把。
“120”比“110”來得快,老頭很快被擡走了。
馬小樂沒走,等民警過來問話。在民警還沒到來之前,走到吧檯問小服務員,到底收拾房間時到底有沒有看到一個攝像機。小服務員害怕了馬小樂,說幫他問問前面值班的。
打了個電話,小服務員朝馬小樂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說是收拾到了一個,鎖在櫃子裡。
“櫃子?”馬小樂喜出望外,“哪裡的櫃子?”
小服務員說每個值班的都有個櫃子放東西。
“那趕緊拿給我!”馬小樂隔着服務檯伸手巴掌。
“我沒鑰匙。”服務員搖搖頭,“是前面值班的櫃子。”
“在哪兒?”馬小樂瞪着眼。
“裡面。”服務員指指一個拐角一個小內間。馬小樂立馬翻過服務檯,奔了過去,“哪個,指給我看!”
小服務員有點猶豫,馬小樂一聲暴喝,“再磨蹭我暴了你!”小服務員一聽當然不敢再怠慢,指了指靠邊的一個。馬小樂一看,這種帶鎖的櫃子,最簡易的那種,沒準鑰匙就能撬開。
不過鑰匙太小,不得力,便對小服務員大叫一聲,“有沒有傢伙?”
小女服務員徹底是給嚇懵了,點點頭說有,打開自己的櫃子,從包裡拿出一把尖子磨得很尖利的螺絲刀,“這是我帶着防身的。”
馬小樂一把奪過螺絲刀,三兩下撬開了櫃子,拿出了攝像機。“誒喲,這事整的,早這樣不就省得很多麻煩了麼!”馬小樂這次長了記性,趕緊打開看看,別萬一還是錯的。
還好,貨真價實,就是自己的,影像中,他和葛榮榮交織的場面一一再現。
“看什麼!”馬小樂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小服務員也湊過頭來一直瞧着。
“哇噻!”沒想到小服務員滿臉的羞澀驚訝,小手捂着嘴,看看馬小樂的臉,又瞅瞅他下面。這情形,看得馬小樂小心加速跳動,這個封閉的小內間,讓他產生了一股衝動,想逮着這小服務員揉搓一番,畢竟這沒多會,發生的事太多了,可以說是悲喜交加,現在有種要發泄放縱的衝動。
但是好在頭腦還清醒,那麼做太不像話,沒準又會有麻煩事。“哇什麼哇!”馬小樂咬了咬牙根,“要不要再看仔細點!”
小服務員搖搖頭,回身跑了出去,到吧檯前坐穩了,不斷撫着胸口。
這下馬小樂不着急了,晃着步子走了出來,邊走邊刪除拍下來的那些東西,他怕萬一呆會民警來了不問三七二十一把攝像機沒收了,那可遭了殃。
果然,民警來了很兇。因爲從報警的情況來看,馬小樂這屬於入室搶劫,罪行不輕吶。再者,那女人報警也說了,被搶的是樑啓本,老幹局的領導。要說這女人怎麼敢這麼報警的呢?因爲她和樑啓本之間不是啥姘頭關係,她只是普通的單身婦女,看重了樑啓本的權和錢,只是現在還處在交往期,到賓館裡來,是爲尋求點刺激。
民警表明態度,說有人報案入室搶劫。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馬小樂連忙解釋起來,“我是無意間把老人推倒摔傷的,那責任我負,至於入室搶劫,根本不存在,我是拿會自己的東西。”馬小樂晃了晃手裡的攝像機,“下午住房間忘記在屋裡了。”
“不管怎麼說,你得回去跟我們做個筆錄。”民警見馬小樂說得實在,說話也客氣了許多。
聽說跟去做筆錄,馬小樂犯難爲了,這一去可就不好了,事情本來可以私下解決的,但這麼一搞,有點大發。“誒我說,能不能稍微等會,我有爲朋友馬上就到,我有事跟他交待下。”
“到所裡說不一樣麼。”民警總的來說還是不太耐煩。
正說着,閆波到了,馬小樂立即上前把情況說了。閆波點點頭,走到民警面前打起了超乎。
馬小樂悠閒了,掏出根菸點了,靠在吧檯上抽起來。
“噯,我說,我還認識你呢!”小服務員看着馬小樂,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