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向陽村十二里嗎,由千科的那處世外桃源,真沒想到,地下『迷』宮居然通到這裡,雪地裡深深的腳印也顯示,逃亡的人已經體力不支,步伐越來越小,最後在這處房子前就消失了。
“這是哪裡。”範金強不由的問了一句。
“向陽村十二里,阮書記的老家。”王寶玉道。
“屋子裡住着什麼人。”
“由千科和他的小媳『婦』,對了,還有他的老媽。”王寶玉道。
範金強一陣皺眉,見到車還停在院子裡,立刻吩咐道:“嫌犯一定逃進了屋子裡,手裡有槍,屋內可能還有人質,大家小心包圍。”
儘管警方人員非常小心,但現在是冬季,樹葉早已凋零,漫山遍野的警察,屋內的人自然能從窗戶內看見。
“都他孃的不許『亂』動。”金裕昌一邊瘋狂的往嘴裡塞東西吃,一邊用槍抵着由千科的頭。
面對野人一般的金裕昌和那冰冷的槍口,由千科嚇得渾身顫抖,不住哀求道:“這位朋友,我有錢,你要多少都給你。”
“老子不要錢,少他孃的廢話。”金裕昌罵道。
“要女人也有。”同樣跪在地上的『毛』夢琪,手裡端着個盛雞的大盤子,低聲說道。
“『毛』『毛』,說什麼呢。”由千科惱羞的白了她一眼。
“只要這位大哥肯放過我們,我願意付出。”『毛』夢琪道。
“臭娘們兒,有點出息。”
“我這也是爲了你。”
“吵什麼吵,煩死了。”金裕昌道,他已經從窗戶看到了警察圍了過來,心中無比後悔,不應該爲了一口吃的進屋,剛纔應該馬上開車逃走纔對。
可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毛』夢琪正給老太太熬雞湯補身子,金裕昌走近後,立刻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他早就餓得頭昏眼花,腦袋一空便衝了進來,第一件事兒就是找吃的。
房子很快被包圍的水泄不通,從足跡上分析,能夠確定金裕昌就在屋內,範金強衝着屋內高聲喊道:“金裕昌,不要再心存僥倖,快點出來認罪伏法。”
“都他孃的給老子撤離,否則,我就殺了這些人。”金裕昌瘋狂叫囂道,扯着由千科的衣領,將他推到窗前。
“救命啊。”由千科可憐的喊道。
“從後面包抄進去。”範金強對身邊的一名警員吩咐道。
“寶玉,哎呦喂,我的親兄弟啊,你還活着啊,快點救我啊。”由千科從窗口看見了人羣中的王寶玉,忙不迭的大喊道。
順着由千科的喊聲,金裕昌探出頭一看,果然看見了揹着手的王寶玉,先是一愣,隨即惱羞的用槍使勁砸了一下由千科。
由千科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呼,幾乎要站不穩,金裕昌死死的將由千科抵在窗戶上,衝着外面不甘的喊道:“王寶玉,你,你他孃的使詐。”
“金裕昌,老子死不了,反而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王寶玉不屑站直身板冷聲說道。
啪的一聲脆響,窗玻璃碎了,一顆子彈擦着王寶玉的鬢角而過,正是裡面的金裕昌衝着王寶玉開了一槍。
王寶玉頓時沒了英雄氣概,連忙找個地方隱蔽起來,好漢不吃眼前虧,金裕昌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開槍,這個人已經是徹底瘋了。
“到底怎麼了。”屋內,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來,正在由千科的老媽過來了,她有些感冒,在另外的屋裡睡着了,剛剛被吵鬧的聲音給吵醒了。
“媽,你快別過來。”由千科忙喊道。
“你幹嘛傷害我兒子。”老太太根本不聽,拄着柺棍過來質問金裕昌。
“你快走,我不想傷害你。”金裕昌看了一眼老太太,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老媽,心頭一軟,如此說道。
但是老太太年紀再大,眼下的情形還是看明白了,大聲說道:“你快放了我兒子,我這條老命可以給你。”
“我也不想殺你兒子,我只想從這裡逃出去。”金裕昌道。
“放了我兒子。”老太太拿着柺棍,衝着金裕昌就砸了過來,由千科幾乎被嚇掉了魂,『毛』夢琪則捂住了眼睛。
“你別『逼』我下手。”金裕昌吼道,用胳膊抗了一下,老太太出手很重,一條胳膊立刻就麻了,同時飛出一腳將老太太踹到在地上。
“你他媽的……”由千科剛想衝金裕昌大吼,但看到他冷漠的眼神還是忍住了,卻對一旁的『毛』夢琪說道:“『毛』『毛』,趕緊把老太太扶起來啊。”
『毛』夢琪連爬帶滾的來到老太太身邊,沒想到護子心切的老人家竟然自己利索的站了起來,同時把『毛』夢琪推開,還給她使了個眼『色』。
“放了我兒子。”老太太就像瘋了一樣,吵嚷着又想往前走。
“讓你媽趕緊停下,否則我真開槍啊。”
“媽,你別激動啊,我沒事兒的,你看外面這麼多警察,他們一定會救我的。”由千科擺手,示意母親停下。
然而老太太哪裡聽得下去,揮舞着拳頭又衝了過來,由千科生怕老媽有個什麼閃失,也開始極力掙扎起來。
內憂外患的金裕昌忍無可忍,殺機頓起,剛想扣動扳機,突然,腦後傳來一陣劇痛,眼前金星『亂』冒,頓時癱軟在地,失去了知覺。
襲擊金裕昌的正是『毛』夢琪,趁着金裕昌跟老太太糾纏之時,她悄悄過去『摸』到了玻璃菸灰缸,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然一下子打中了金裕昌的後腦勺。
隨後,三個人又對金裕昌一頓暴打,直到金裕昌再也不動了,這才招呼警察們進來。
“他孃的,這光天化日的,老子居然差點丟了小命。”由千科心有餘悸道。
“嘿嘿,我早就給你看過,你是能活九十的命。”王寶玉嘿嘿笑着安慰道。
“媽,我挺聰明的吧。”一旁的『毛』夢琪得意的對老太太炫耀道。
“你們年輕人啊,遇到點事兒就慌了,要不是我給你使眼『色』,能行嗎,薑還是老的辣。”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被小媳『婦』攙扶着又去屋裡補覺去了。
“兄弟,前些日子跳樓是怎麼回事兒,你嫂子爲此哭了好幾場呢。”由千科不解的問道,說得當然是大媳『婦』姚黎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