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界最邊緣荒涼之地,正自發生着驚天大戰。翻掌風雨,覆掌驚雷,有移天換日之力,有填海挪山之能。矮矮胖胖的白鬍子老頭正自酣戰,突然身體一顫,心臟驟跳了一下:“奇怪?”
“嘿嘿,鶴老頭,不行了吧。”對面是一頭紫紅髮、滿臉紫鬍鬚的莽撞大漢,發如雷劈,須若電打,滿臉嘲諷道:“兔崽子少囉嗦,看我紫旋雷龍。”說着兩人又戰作了一團。
雲天城街頭。
一名滿臉胡茬留着平頭身材魁梧的青年,大咧咧的攔住一位行人:“嘿,兄弟,雲天門怎麼走?”
那人狐疑的打量着這青年:“直走,對面那座山上就是啊、、、、”
那青年匆忙道過謝,一閃身便向雲天門飛去。
“韓子書,韓公子在門內?”平頭青年攔住一位正在附近掃地的道士問道。那道士見冷不丁冒出個人嚇了一跳:“你,你是說,那個狂徒詩魂啊,不在。”那道士沒好氣的說。
“狂徒詩魂?”接着兩人互相描述了下模樣,正是同一人。
“嘿嘿,師叔祖正帶人去滅他們宗門吶,估計那小子現在小命難保了吧。”那道士又幸災樂禍的加了句猛料。
“啊?!”那青年聽完驚怒交加,心道:這不是誤了大事嗎?回去如何交待啊?
越想越生氣,大腳一跺,剎時震天響山崩地裂。雲天門正前的正堂大殿‘咔嚓’一聲裂爲兩半。
“大膽、、、、”突然自後山飄出一名老者,鬚髮皆綠,正是那天劫持劍仙閣的老者。
“一名靈王境也敢在大爺跟前嘰嘰歪歪的,找死。”平頭不屑又氣憤。
那鬚髮皆綠的廣雨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突然一隻蒲扇大小的巴掌衝着自己臉頰便呼嘯而來,‘媽呀’一聲慘叫、、、、
‘噗通’
‘嘭’
‘噹’
‘哎呦’
接連幾聲慘叫、、、、、
綠髮廣雨在撞爛了幾座房子後,終於摔在了地上,大怒之下剛準備還擊。卻發現靈力怎麼也提不出來,被人給生生壓制住了。
“噗嗤”平頭青年一腳丫子踩在了廣雨臉上,
“上仙,上仙有話好好說,我好歹也是靈王境的人物。”
“嘿,我讓你靈王境。”說着擡腳往廣雨身上又踢又踹、、、“孃的、、、”似乎不解氣,又踢了幾腳。
雲天門衆弟子瞬間傻眼,平日裡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老祖,今天居然讓人當成狗一樣毆打,更無還手之力。
“帶我去石天宗,韓子書若是有個什麼事,別說你了,連我都得跟着倒黴,你雲天門被滅門都是小事,走。”說着雙眼噴火的拽住廣雨後脖領子像提溜小雞一樣騰空而去。
石天宗上空,廣雲和石詩激戰正酣。
“哈哈,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廣雲,今天你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衣袖一揮,石劍棄骷髏而回沒入石詩背後。
“破、、、勢、、、”石詩仰天長吼、、、、
“一心只是夠心鬥,一場癡情一場空、、、、”漆黑的夜色更加的濃如潑墨期間閃現着億萬顆閃亮的大星、、、、
“鬱郁終生不得志,願效刑天立迎風、、、”一陣狂風吹過,那些閃亮的大星逐漸聚攏,化爲一條翱翔九天的巨龍、、、、
“擎天白日皆是客,浮生甘做已散翁,萬花石中過,笑看歲月成蹉跎、、、、、”南方有山萬年屹立,兩顆巨石從中平地而起,穩穩嵌入了巨龍兩隻空洞洞的眼窩中。‘吼’巨龍仰天嘶吼,詩成龍躍。‘去’石詩肅穆威嚴,巨龍散發破天之勢盤旋呼嘯而下、、、、
遮天蔽日的白色骷髏手掌在巨龍嘶吼狂舞的瘋癲攻勢下寸寸崩裂,然後乘勢向廣雲捲去。翻雲涌霧間一個甩旋便把廣雲牢牢困住了。
“呲、、、”
一聲肉體破裂的異響壓過了所有的聲音,平靜降臨在了這片混亂的戰場上。
“滴、、、答,滴、、、答、、、”
石詩面含微笑的臉僵住了,緊接着變成了不可思議,迷茫的低頭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手,還在旋轉掐刺自己的鮮紅心臟,強行轉臉向後看去,木然的低聲自語:“靈、、王、、、境!”說完平靜的仰頭從空中栽了下來。
那偷襲石詩的鬚髮皆綠的老者嘲諷道:“呵呵,這只是我的一具分身而已!”這道分身剛說完臉色鉅變‘咔咔咔’身體寸寸龜裂破碎,化爲了一道靈力消失了。
隨着石詩的突然隕落,巨龍消散。廣雲喘着粗氣,看着石詩的屍體眉開眼笑。但是又很疑惑,師兄出完手後怎麼又消失了吶?管不了了,先滅掉石天宗再說。
此時,東界邊遠荒蕪之地。鶴髮童顏的老者與滿頭蜷曲紅髮的粗獷中年男子永不知疲倦的繼續着如火如荼的大戰。老者突然身體一僵,心臟又是無由名的緊縮了一下:“奇怪!”
“哈哈,老小子,不行了吧。”
“啊呸,你個兔崽子。”大戰並沒因老者的一瞬恍惚而終於。
韓子書悠悠醒來,果然有了些精神,只是身體疼痛難忍,一摸胸口青書還在懷裡躺着。
一聲驚天動的的巨響,房子搖晃不止險些坍塌。韓子書一個機靈,雙手扶牀勉強支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剛出小院便看到教習場上空濃雲翻滾,曾在半路截殺過自己的老者傲立半空。石詩正從半空栽落、、、、
“師父、、、、”
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喊,顧不得身體疼痛猛撲過去。石然子獨臂環抱石詩,石土子、石風子皆在旁邊,韓子書緩緩跪下。石詩如今已聲息全無,靈魂亦被震碎。韓子書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嘴脣顫抖着、、、、
自從來到石天宗,石詩便如師如父,全如一家。春雨不期而至,細細綿綿,帶着淒涼帶着苦寒,沖刷着大地,沖洗着在場的每一個人,路旁花草盡情享受着這春雨的滋潤。石詩胸前汨汨流着的鮮血隨水流入大地,滲入泥土。韓子書感覺嘴裡發苦,不明白這到低是雨還是淚?
“師父的臉色好白,可能是太、、、太冷了、、、師兄,快、、、快給師父蓋件衣服、、、他在睡覺吶、、、” 韓子書顫顫巍巍解着自己的衣衫,踉蹌着朝石詩爬過去。泥水、淚水、雨水一起匯聚到身上、臉上、、、、石土子止不住悲傷在旁抽搭着,嗚咽聲悠悠揚揚忽遠忽近,飄過人們耳畔;飄向遠方、、、、悽情纖雨叢中過落,不爲天人只在詩,滋味百結何堪解?輕浮千痛不如心。只遙把酒推盞中,更奈回首,一曲幽怨腔中留、、、、、